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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雲飛和左鳳棠最後商議的結果是,左鳳棠負責刺探胭脂的虛實,葉雲飛則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殺了無塵子扮作的程留空。


    當黃昏降臨大地的時候,左鳳棠就和葉雲飛向胭脂的住處出發了。慕容雪看見二人頗為神秘的舉動後,在名劍山莊行館外的大街上攔住了二人。


    慕容雪一身淺綠色長袍,腰間緊束的絲帶幹淨利索,讓她看起來像個活脫脫的美男子,此刻她正臉帶詭笑的指著葉左二人道:“哼,老實交代,你們兩人是不是要去喝花酒麽?”


    左鳳棠做了個理所當然的動作,打開的折扇輕輕的拍打著胸膛,道:“章台暗柳,春酒狎興,如此愜意生活,慕容兄可願一同前往?”


    慕容雪知道左鳳棠故意刁難自己,露出鄙夷之色,道:“我深知有人對你傾心已久,你卻充耳不聞,依舊紙醉金迷,此刻千萬莫帶壞了別人。”


    左鳳棠看了一眼葉雲飛,又看了一眼故作嗔態的慕容雪,仰天哈哈而笑,也不回話,轉身而去。


    葉雲飛扶著慕容雪的香肩,低聲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和他一樣的,你在家等我,好嗎?”


    慕容雪嘟起嘴唇,輕皺鼻子,那故作嗔怒的憨態模樣著實可愛,搖頭道:“不,你們肯定有事瞞我,我不想你去涉嫌,帶上我,好嗎?”


    葉雲飛用手指在慕容雪粉嫩鼻梁上輕輕一勾,輕聲道:“某人皺鼻的模樣真是難看死了。我不會有事的,聽話,快點回去。”


    佳人顧盼,慕容雪直勾勾的看著葉雲飛,過了良久才勉強點頭應同道:“如果發現你少了一根寒毛,就再也不理你了。”說完輕輕跺腳,滿臉佯怒的轉身而去,徑直走回名劍山莊行館。


    葉雲飛看著慕容雪遠去的背影,心頭湧起一陣暖意,暖過夏日斜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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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雲飛看著左鳳棠向一座府邸送上拜帖後,一溜煙的閃進了那座附院。


    葉雲飛矯健得像一隻野貓,輕巧的在屋頂遊走潛行而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左鳳棠跟隨著下人來到一件屋前,那年輕漂亮的小丫鬟連忙推開屋門,招呼左鳳棠進去。左鳳棠禮貌的點頭應同,瀟灑的進入房間,輕輕掩門。


    葉雲飛身影一閃,落到那間屋頂之上,揭開一片小青瓦,屋內情況一覽無遺,燈光也立刻瀉在他的臉上,一張年輕俊俏的臉龐在黑夜中格外明顯。


    屋內鋪著一條緋紅色的地毯,左鳳棠就站立在地毯一端的門口位置,地毯的另一端就是屋子的中央,胭脂就坐在地毯另一端的案幾前,案上是一張古琴。


    從葉雲飛的角度俯視下去,左鳳棠和胭脂二人雖然相隔兩三丈的距離,但一條地毯卻似乎將他們緊密的聯係在一起。


    左鳳棠揖扇在手,如月在懷,道:“成都一別,已有月餘,胭脂姑娘別來無恙。”


    胭脂身著一襲淡紅色長裙,宛若腮間一抹淡淡的胭脂,此刻抿嘴一笑,略帶嗔怪的道:“左先生貴人多事,胭脂還以為左先生已經忘了小女子了呢。”


    左鳳棠如何受得了佳人責難,歉然道:“在下俗人一個,常常俗事纏身,乃至辜負了佳人邀約,此刻賠禮道歉,還望胭脂姑娘見諒。”


    胭脂白了左鳳棠一眼,似是在說:如若真的生你的氣,就連見也不會見你了。


    左鳳棠輕輕向前兩三步,目光落在了胭脂前麵的古琴上,幽幽道:“胭脂姑娘身前古琴可謂琴中極品,不知左某今晚可否有幸聽得姑娘操琴呢。”


    胭脂笑道:“常聽聞左先生琴棋書畫劍樣樣精通,胭脂今晚卻想聽聽左先生的操琴絕技,不知胭脂是否有這耳福呢。”


    左鳳棠又上前兩步,折扇敲手,道:“好說,好說。”目光從古琴上遊走到胭脂臉龐上,最後進入對方春杏般的眸子裏。


    左鳳棠向胭脂走去,突然隨口而道:“胭脂姑娘這一次出蜀遊曆,想必程老板也做了一路護花使者吧。”


    葉雲飛心頭一驚,知道左鳳棠在為自己打探程留空的消息,便更加留意胭脂的一舉一動。


    胭脂撲哧而笑,用手捂嘴道:“胭脂從小就有周遊名山大川的願望,這一次程老板帶胭脂來江南遊曆一番,胭脂自是感激得緊。”


    左鳳棠話趕話般隨意道:“既然如此,左某定要親自拜謝一下程老板了,若非他如此善舉,隻怕我便在此刻都見不到胭脂姑娘了。”說完便真的做了個要去見程留空的動作,癡呆之樣可見一斑。


    胭脂別具風情的看了左鳳棠一眼,恰似嬌罵道:你這呆子。然後掩麵而笑道:“聽說程老板今晚有另朋友需見,隻怕左先生這一願望要落空了。”


    左鳳棠恍然大悟般用折扇輕輕敲打自己的頭部,自責道:“我真糊塗,此刻應該和胭脂姑娘共撫一琴才對哩。”


    “共撫一琴?”胭脂有些好奇的看著左鳳棠,接著嬌嗔道:“胭脂什麽時候答應要和左先生共撫一琴了?”


    左鳳棠理所當然的道:“難道胭脂姑娘不願意嗎?”


    胭脂做了個無話可說的表情,讓出半邊座位,嗬嗬笑道:“胭脂自然願意,左先生還不快請。”


    左鳳棠在胭脂左邊坐下,左手放在古琴上,胭脂自然也將右手搭在古琴上。


    左鳳棠道:“剛才胭脂姑娘說程老板今晚有朋友相會,我們此刻操琴不會打擾他們吧。”


    胭脂的大眼睛輕輕一眨,道:“放心吧,左先生,程老板的書房在東邊呢,我們隨意調琴,不會打擾他們的。”


    葉雲飛欣然會意,正欲起身而去,卻又忍不住束音成絲,傳入左鳳棠耳朵:“不要因為佳人清麗就忘了此行目的。”左鳳棠不以為意,用一聲極其清脆響亮的琴音回應了葉雲飛的話。


    葉雲飛苦笑著無奈搖頭,輕輕蓋上瓦片,他終於知道讓左鳳棠去打探女人的虛實是多麽錯誤的一件事情。


    葉雲飛在房頂輕快閃動,幾個起落,便竄到東麵屋頂。


    葉雲飛伏在屋頂,將心神提高到極致,用極其細微的靈感去窺探程留空的所在,然後又是身影一閃,落在了另一件屋頂。他清楚的感覺到程留空就在腳下的屋子裏,但他沒有出手,因為他突然想知道程留空的客人究竟是誰。


    就在此時,葉雲飛突然轉過頭去,朝著身後的黑夜中束音成線道:“既然來了,還不快點過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程留空也沉聲道:“既然來了,為何還不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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