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來到新年的最後一天,明天就是元旦了。明年就是我複仇的一年。’高誌心裏暗暗下定決心。


    昨晚新的寒潮殺到,今早比前幾天冷了很多,但高誌還是一如既往地起了個大早。雖然在溫暖的房間內,看著窗外白雪皚皚的冰雪世界,他也有過不如休息一天,明天再去跑步的念頭。


    不過高誌是一個意誌力非常堅定的人,不然也不會有苦追了孔慶梅十多年這樣奇葩的事情了。為了替孔慶梅報仇,為了能讓自己睡個安穩覺,想偷懶的念頭隻是在他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很快他就穿戴整齊出門了。


    太冷了,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高誌的腳踩在鬆軟的雪麵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種環境下跑步,既容易滑倒又非常消耗體力,對運動者來說並不友好。但越是困難的環境,越能錘煉人的意誌和體能,高誌用力地吸了一口幹冷的空氣,邁開步子開始跑了起來。


    剛跑上路麵,遠遠地又看到那個肮髒的拾荒者。那人還是老樣子,把垃圾桶內的垃圾都扔到了路麵,占據了三分之一路麵,讓本來就不寬闊的馬路變得更窄了。


    “踏馬的,看來不揍他一頓,狗是屎改不了吃屎的了。”高誌自言自語地說道。


    高誌本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拾荒者屢教不改已經徹底惹火了他,加上現在街上沒人,高誌決定教訓教訓拾荒者,最理想的結果是把那家夥打怕,以後都不敢來這裏翻垃圾桶。


    高誌不動聲息地慢慢跑著,等到離拾荒者越來越近,他扭頭看了一下四周,依然不見路上有行人。雖然道路兩旁有好幾個監控錄像,但這些對於高誌來說等於形同虛設。別說他打的是一個拾荒者,就算對方是市長,隻要不給路人拍到懟上網,到頭來也要上門向他道歉!


    路的盡頭是一個很急的向右拐彎,無論是從這邊過去還是從那邊過來都看不清垃圾桶這邊的情況,高誌的身後也沒人,此時正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高誌很快來到拾荒者身後不到五米的地方,而拾荒者依然弓著腰低著頭在路旁的垃圾桶內翻找垃圾,那些沒用的被他翻出來便隨手扔到了地上,根本沒想到危險已經接近。


    “踏馬的,我不揍你揍誰?”


    看到滿地的垃圾,高誌怒從心上起,他低聲地罵了一句,便大步衝向前,朝著拾荒者高撅著的屁股就是一腳。


    “啊~”


    高誌常年習武,腿上相當有勁。拾荒者被他踢中屁股,慘叫一聲一個踉蹌,人便向前撲出去,連那排垃圾桶也給推翻,裏麵的垃圾更是掉滿雪地。


    拾荒者的慘叫聲一下子喚醒了高誌心中的積存已久的怒火,他突然把麵前的拾荒者當成是揍自己的少年。


    ‘報仇,打死他,為孔慶梅報仇。’


    一個聲音在高誌心中呐喊,頓時覺得有一股莫名的熾熱從小腹中湧起,直衝天靈蓋。怒火的燃燒讓他感覺整張臉都熱辣辣地發燙,此時的高誌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如果不暴揍一頓拾荒者以泄心頭之恨,他恐怕就要被這怒火燒死。


    高誌快步追上去,舉起手中的拳頭朝著拾荒者的後背就是一記直拳。這一拳力道剛猛,拾荒者被揍得‘噗’的一下吐出了一口老血,整個人臉朝下摔倒在地。


    此時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高誌當然不會就此停手,他馬上追了上去,彎下腰掄起拳頭又朝拾荒者的後背砸去。


    可這時本來趴在地上的拾荒者卻猛然地翻過身來,手中竟然平白無故地多出了一塊石塊,順勢砸向高誌左邊臉上。


    這下又快又準,隻聽到“啪”的一聲響,石塊重重地砸在高誌的臉上。


    被擊中的高誌頓時感覺腦瓜子嗡嗡的,滿眼都是亂舞的金星。同時一股熱流從太陽穴處流出,一直滑落到脖子的上。


    居然被一個流浪的拾荒者爆了缸,高誌哪裏能受得起這樣的侮辱,縱然現在感到腦袋一陣陣的發暈,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忍著疼痛,一屁股做在拾荒者的腰間,用左手一把抓住拾荒者的拿著石塊的右手,然後他右手握拳朝對方臉上打去。


    這時拾荒者雖然被高誌壓在身下,但左手還能自由活動,於是他舉起左手,一把抓住了高誌打下來拳頭,兩個人四隻手就緊緊地糾纏在一起。別看拾荒者挺瘦弱的,但雙手十分有勁,和長得牛高馬大的高誌在力量上的較勁一點都不落下風,而且還穩穩地占據著優勢。不一會兒他拿著石塊的手,開始慢慢地從高誌的手中掙脫。


    這下大出高誌的意料,他根本沒想到一個有上頓沒下頓的拾荒者,那瘦弱的身體內居然蘊含了如此強大的力量。


    “你踏馬不要命了,敢跟我打架?知道我是誰嗎?”力量不夠嘴來湊,剛剛失去理智的高誌慢慢變得清醒,他不得不開口威脅拾荒者,希望對方放棄抵抗,被自己揍一頓完事兒了。


    如果對方真是社會最底層的拾荒者,其實還是可以接受被高誌打一頓了結恩怨這個結果的,畢竟人家腦袋被他爆了缸。要不然,憑著高誌的背景,拾荒者是絕對不可能活得過今晚的。分分鍾就在元旦前夕,突然一輛車停在他身旁,拾荒者從此便人間蒸發了。


    可惜這人的真實身份並不是拾荒者,而是來取高誌性命的地獄勾魂使者淩小三!


    “你是高誌,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我是來打你的。”拾荒者淩小三終於開口說話了。


    聽到拾荒者的話,高誌感到十分的熟悉,然後他就發現拾荒者雙眼變得無比冰冷,一陣寒意立即從心底湧起。


    這眼神高誌實在是太熟悉了,他幾乎每晚都是被這雙眼注視著從夢中驚醒的。


    “是你?”高誌機械地問道。他終於認出了這個胡子拉碴,滿臉黑泥,散發著陣陣惡臭的人就是那個害死了孔慶梅的少年!


    “是我。”拾荒者淩小三回答。


    “你來幹什麽?滅口?”高誌繼續問道。


    “猜對了。”


    淩小三說完,突然腰腹發力,整個上半身‘忽’的一下從地上猛地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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