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刀裹挾著恐怖的巨力斬在長劍之上。


    陣陣火星迸發而出,刺耳的碰撞聲仿佛是長劍的哀鳴。


    短短的一瞬間好似被分割成了無數個時間節點,畫麵如定格動畫一般呈現。


    蘇凡的麵孔清晰地映入李夜的眼中,嘴角戲謔的笑意如慢動作般一點點綻放。


    握著長劍的手臂開始劇烈顫抖,僅僅堅持了瞬息便是再也無力抗衡。


    直刀帶著長劍一起撞擊在李夜的胸口,勁風瞬間撕裂衣衫。


    如潮水般的力道毫不留情地轟在李夜的心口。


    這一刻,他隻感覺自己的心髒被巨力攪碎了一般,一口鮮血不受控製地噴灑而出。


    長劍脫手,身形倒飛而出。


    鑽心的疼痛讓李夜難以抑製地發出痛苦嘶吼。


    腳腕一緊,頓時一陣失重感傳入大腦,硬生生打斷了嘶吼。


    “砰——”


    李夜被蘇凡抓著腳腕高高掄起,而後又殘暴的狠狠砸下。


    巨大的衝擊力讓李夜眼冒金星,隻感覺天旋地轉。


    “我幹擾你斬殺教徒?”蘇凡的話語傳入耳中:“你可真是什麽話都說的出口啊。”


    “你……”李夜呼吸急促,剛想開口。


    一陣狂風撲麵而來,一隻拳頭在視線中極速放大。


    “砰——”


    木質地麵砰然炸裂,李夜半顆腦袋被砸進地麵。


    口鼻歪斜,鮮血直流。


    “讓你說話了嗎?”蘇凡冷冷開口,又是接連幾拳砸在他的臉上。


    三境武修體魄強韌,連續遭受重擊,李夜仍是沒有昏迷過去。


    雖然眼冒金星,大腦一片空白,但是身體仍是出於本能的劇烈掙紮。


    蘇凡出拳不停,一拳接著一拳。


    直至把李夜的整顆腦袋都給砸進地麵才作罷。


    緩緩起身,蘇凡手起刀落,在李夜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這一刀是我還你的,至於先前那些拳,算我贈送給你的。”


    說著把李夜給薅出來,淡淡道:


    “我對你都這麽客氣了,你是不是應該先跟我說謝謝,然後再說對不起啊。”


    李夜呼吸急促,感受著周圍人的目光,原本慘白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羞辱過。


    特別是看見不遠處麵容呆滯的林思思時,更是羞憤交加。


    “不可能!”他口齒不清地大吼道。


    “啪——”


    響亮的耳光聲響起,蘇凡神色不耐:


    “都特麽出言汙蔑我了,還在這裝什麽鐵血好男兒!”


    說著,他再次揚起手掌。


    李夜眼中情緒被絕望所占據,卻硬是梗著脖子不道歉。


    此刻他能做的隻剩下咬緊牙關不去道歉,守住最後僅剩的一絲尊嚴。


    “啪——”


    蘇凡一巴掌落下,力度掌握的很好,極盡羞辱的同時又不會讓人暈死。


    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求情。


    大家都不是傻子,一旁的局長一直沒有阻止蘇凡,已經說明了事情的真相。


    當第九個巴掌落下時,李夜再也扛不住。


    他幾乎是咆哮著吼道:“為什麽?


    為什麽你要如此羞辱我?”


    “因為你活該。”蘇凡眸光冷冽,再次抬起手掌。


    惡魔,這個人是惡魔!


    李夜絲毫不懷疑隻要自己不開口道歉,蘇凡就會一直打下去。


    “好,我道歉。”他聲音艱澀地開口道。


    “啪——”


    蘇凡一巴掌落下,不滿地說道:“那你倒是道歉啊。”


    “我這不是正準備……”李夜憤怒中帶著委屈。


    “啪——”


    “我錯了!別打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啪——”


    這一次,就連局長都忍不住開口:“他不是已經道歉了嗎?”


    “打順手了,沒收住。”蘇凡淡淡道。


    說著,他看向林思思。


    後者身體一顫,急忙開口道:“我也錯了,我已經把靈石給亢樂了。”


    蘇凡又看向人群中一個男生。


    他還記得,先前就是這個男生第一個跳出來說風涼話。


    現在,該清算了。


    “你之前不是挺能嗶嗶的嘛,現在有什麽想說的嗎?”蘇凡問道。


    那個男生愁眉苦臉,五官都快擰巴到一起了,當機立斷裝起啞巴:“阿巴阿巴。”


    蘇凡沒想到這小子有點小聰明,認錯方式別具一格,索性也就不再為難他。


    “把靈石撿起來,一個一個擦幹淨給我。”蘇凡轉身對李夜說道。


    李夜心裏再憤怒,也隻能極力不表現出來,乖乖的依言照做。


    最後的收尾工作由安全局負責,學生們跟著局長向著山下的臨時營地走去。


    局長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眼神示意其他人遠離之後,對蘇凡問道:


    “能不能告訴我,你小子到底什麽境界?”


    蘇凡似是早就料到他會有此問,笑著答道:“三境三階。”


    “好小子!”局長忍不住讚歎。


    不是因為蘇凡能無視一階的差距打敗李夜。


    天才,越階而戰算不得特別稀奇。


    讓他讚歎的是蘇凡才剛剛褪去高中生的身份沒幾天,更準確的說,現在他都還不算是正式的大一學生。


    結果境界就已經達到了三境三階,這是何等的天才!


    “對了,局長你也看到了,今天的事情是李夜太過分了。


    我這個老實人完全是被逼無奈才出手的。


    你不會在我的任務評估上減分吧?”


    “你是老實人?”局長瞪了他一眼,無奈地笑道:


    “你還挺幽默的。


    雖然你出手確實挺重,但那個李夜也是活該。


    做任務時對自己人出手,這件事可大可小。


    即便是我出手當場把他斬殺都沒毛病。


    也就是他雖然有意傷你,卻也還知道控製力道。


    而且你又狠狠教訓了他一頓,否則我不會坐視不管。”


    “那就好。”蘇凡放下心來。


    這次他殺了不少曙光教教徒,想來追加學分會不少,又贏了賭約。


    這個任務接下來,算是不枉此行。


    回到營地之後,局長讓手下打了幾隻野味烤來給大家吃,算是慶祝這次任務的圓滿完成。


    李夜三人沒有參加,一回到營地就灰溜溜地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驅車往學校駛去。


    …………


    “校長,蘇凡回去了。”


    三人剛驅車離開,一直暗中跟隨的那名老師就撥通了校長的電話。


    “表現怎麽樣?”


    “殺了十四個。”


    “三個人殺了十四個,還不錯,蘇凡殺了幾個?”


    “校長,蘇凡一個人殺了十四個,還打敗了一個天州武大三境四階的大二學生。”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


    十幾秒鍾之後,校長才再次開口:“看來可以考慮給他一個聖池的名額。”


    “會不會太早了?”電話這頭的老師一驚:


    “而且如此一來,勢必會擠掉另外一名老生的資格。


    到時恐怕會讓學生對學校有所微詞。”


    “反正還有時間,再觀察一下。”校長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我有預感,很快蘇凡就能再給咱們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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