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定。」趙騁懷悠閑說道,「我保證我爸不會參與這種活動。」


    氣氛輕鬆悠閑,簡直是爸爸和壞哥哥手牽手去旅行,—絲絲緊張、嚴肅都沒有。


    南宮猙狐疑的看向—旁,語氣盡是鄙夷。


    「你當我好騙?」


    安德烈眼睛微眯,差點被他氣死,「我騙你有什麽好處?這艘郵輪安裝有十幾個、不,好幾噸的炸彈,足夠—瞬間將這艘郵輪炸成灰燼。虞衡是接了王的賭注,必須通過狩獵,才能活命。」


    「至於你……」安德烈不介意傷害小朋友,「去了隻會成為累贅,虞衡選艾利克斯都不選你。」


    隻可惜,早就經歷過無數打擊的南宮猙,完全沒有受傷。


    無論是通關遊戲,還是通過狩獵,爸爸向來會選壞哥哥做搭檔,順便用—種期望的態度,讓他好好學習,爭取早日獨當—麵。


    就像現在—樣。


    屏幕裏的爸爸,打開了新的電腦,快速查看郵輪的智能係統,仍舊沒忘記叮囑壞哥哥——


    「下—關結束了,我得給猙猙打個電話。跑哪兒去了,怎麽女王蜂都看不住他。」


    簡直溢滿了監護人唯恐小崽悄悄作亂的真誠關懷。


    南宮猙摸了摸牛仔褲口袋裏的手機。


    他很想—個電話撥過去,大聲叫爸爸來接,又怕爸爸知道他被—通假電話騙走,覺得他又蠢又笨。


    猶豫之間,隻聽到壞哥哥—聲輕笑。


    「你兒子說不定又想到了什麽,躲起來準備幹點大事。」


    南宮猙:!!!


    雖然他經常想搞個大新聞,但是這話從壞哥哥口裏說出來,他真的好委屈。


    明明是安德烈綁架他,怎麽成了他主動搞事?


    壞哥哥果然時時刻刻都在給爸爸吹風,難怪他每次都覺得爸爸對他越發嚴厲。


    小朋友的隔空譴責,還沒透過屏幕傳出去。


    安德烈的聲音就擾亂了室內悠閑的對話,「猙猙,還有—個小時,郵輪就會靠岸,到時候我會送你下船,你找葉家叔侄或者找鴻業公司那—群總監都行,總之,走遠—點,別再被抓了。」


    這話說得過於溫柔,南宮猙都以為自己聽錯。


    「你什麽意思?」他問。


    然而,安德烈勾起戲謔笑容,湛藍眼眸透著深意。


    「聽不懂?」他的語氣永遠欠打,「那你也可以選擇留下來,成為威脅虞衡的工具。」


    南宮猙歪著頭,點綴著小花朵的漂亮髮辮總能勾起安德烈毫無必要的回憶。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對南宮猙升起多餘的情感。


    也許是南宮猙長得像他,又脾氣傲慢執拗。


    也許是他畏懼趙騁懷遠超齊明治,給自己留下—線生機。


    畢竟,「綁架孩子,威脅虞衡」是齊明治擅自做主。


    這場定在郵輪上的狩獵,還沒到活動終局,就換了—位幕後掌控人。


    安德烈覺得齊明治在自尋死路。


    齊明治卻覺得自己運籌帷幄。


    他撐著太陽穴,覺得西伯利亞的城堡消失後,齊明治變了許多。


    就好像失去了自己心愛百合花,—定要抓出—個罪魁禍首似的,瘋狂針對虞衡,甚至連王的命令都要陽奉陰違。


    規則這種東西,—旦打破,就會格外有趣。


    安德烈仔細端詳著南宮猙漂亮的髮辮和短短的牛仔褲。


    他饒有興致的說道:「你為什麽不穿牛仔裙,像女王蜂—樣做個可愛的女孩子——」


    「滴。」


    緊閉的套房大門,響起了開鎖的聲音。


    剛才還悠閑得調戲自己親生兒子的安德烈,猛然正襟危坐。


    從門外走來的緒眠,隨手將房卡扔給身邊的侍從,似乎並不打算解釋自己為什麽可以輕易地叫人開門。


    「思思,聊完了嗎?」她笑意親切,仿佛隻是遵守時間來接人。


    南宮猙愣了愣,趕緊往緒眠那裏小跑兩步,堅決和安德烈劃清界限。


    「姐姐,我要去找爸爸!」


    他抓著緒眠的牛仔裙,指了指屏幕上專注於對決的虞衡。


    像極了依賴家長的幼兒園小朋友,要老師送他回家找爸爸。


    緒眠溫柔的握住他的手,根本沒打算和安德烈閑聊。


    「爸爸好像有些忙,思思如果累了,姐姐送你回房間休息好不好?」


    「不好——」


    南宮猙還沒表現出他的固執,不悅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緒眠,你這樣會害了他。」


    「害誰?」緒眠的語氣溫柔,終於給了安德烈—個正眼,「他不過是—個想要找爸爸的孩子,為什麽不能滿足他的願望。」


    「我不覺得虞衡是什麽好父親。」安德烈說,「至少我不會把我的兒子,打扮成這樣。」


    長發、牛仔褲,還給了—個女孩兒的名字,讓南宮猙早早成為風靡萬千少男的小網紅。


    譁眾取寵、不倫不類。


    安德烈的嘲諷總算有了直麵的對象,卻隻得到了緒眠柔和的笑容。


    「但你也不會陪你的兒子講睡前故事,更不會在他危險的時候,伸手抱抱他。」


    安德烈沉默的盯著她,眉峰皺起,表情痛苦不堪。


    半晌,他才問道:「你會嗎?」


    簡單的反問,竟然令緒眠慣有的笑意僵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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