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菱盾上遍布裂痕,幾乎要四分五裂了。陸鳴哪想過這和尚力大如牛,一件極品法器就這麽毀去,上萬靈石不見了,並且這件法器可抵禦築基初期全力一擊,那麽這和尚的攻擊威力豈不是與築基期修士相當。一想到這個可能,陸鳴不禁幹咽唾沫,嘴中有些發苦了。


    陸鳴隨手激發的那片火海,朝和尚壓去,但讓陸鳴臉色更難看的是,和尚身上募然泛起金光,如金身羅漢似的,那片火海一接近金光紛紛被抵消,竟一點用處沒有。這道法術,雖因念咒時間限製,在鬥法中沒多少作用,但威力卻隻比極品攻擊法器弱上那麽兩三分。和尚如此輕易抵擋,那麽,就算放出金鋒劍,作用也不會很大。


    佛修,戰力強大,果然名不虛傳。但陸鳴寧願這傳言是假的。


    陸鳴一時間無計可施!


    而那玄明和尚得勢不饒人,身披金色光霞,手握金光禪杖,如金剛佛陀,一步步朝陸鳴走來,步伐看似緩慢,但卻眨眼間距離陸鳴不遠了,其一揮禪杖,劈頭朝陸鳴壓下。


    陸鳴臉色一變,人化幻影飛出數丈,定睛一望,不見和尚人影,心中幾分疑惑,忽然頭頂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彌漫下來,一片金光已灑落,陸鳴頓時魂飛魄散,這和尚不知何時已遁到他身後,金光禪杖正朝自己打下。


    這一禪杖若落下,陸鳴必像靈獸宗兩人成為肉餅,駭然之下,腳步疾錯,施展自創無影步第一步,刹那間逃離開數丈,“嘭”一聲悶響中,那根禪杖擊在幻影上,卻穿透而過,塵土飛揚中,地上留下一個足足丈深的巨坑。


    和尚有幾分疑惑,愕然掃視,才在數丈外見到了臉色蒼白的陸鳴本體。和尚這才恍然,原來所殺不是本體。同時心中也有幾分凜然,他以金剛訣配合神妙步法的精妙一擊竟會落空,這一擊,他也不過能施展一兩擊而已。


    陸鳴出現在不遠處,臉色蒼白無血,隻覺肉身酸麻,氣血翻滾,半邊身子險些失去知覺,和尚這一擊,妙到巔峰,若不是自創的無影步第一步,自己恐怕小命不保!


    他抬頭狠狠的盯著和尚,眼神冰冷,手掌一翻,一顆黑色雷珠被捏在掌中,正是天雷彈。此刻,再也沒有什麽可惜不可惜了,先保住小命要緊。


    不過,遠處還有一個散修,此人能和和尚為友,並且口氣不小,想來神通也不會弱多少,自己若是雷滅了這和尚,等下說不定不是對手,得想法子讓這兩人做一堆嚐嚐雷彈的厲害才行。


    陸鳴細長眼睛眯著,心下暗暗籌謀。


    “和尚,行不行啊,不要浪費時間,速速擊殺,我等還有要事要辦,要不讓我出手!”那個散修道封,一見和尚久久無法解決陸鳴,頓時有幾分不耐,高聲嚷道。


    “阿彌陀佛,道封施主稍安勿躁,小僧這就降伏此獠!”玄明單掌豎胸,宣了一個佛號,然後高舉禪杖朝陸鳴飛奔而來。


    陸鳴一聽和尚這話,險些鼻子都氣歪了,這和尚,不但戰力強大,嘴巴還不饒人,暗中詛咒了幾句什麽,腳步一動,幻出虛影,朝左側飛奔,同時一大疊符籙劈頭蓋臉的朝兩人砸去,這次陸鳴是豁出去了,這疊符籙足足上百張,把袋中所存都甩出一幹二淨。


    誰也不知,這些符籙中暗藏著一顆黑色的天雷彈。


    一大片五顏六色的各式攻擊鋪天蓋地朝兩人殺去。


    和尚渾不在意,身上金光閃耀,一躍上空,鑽入那片擊來的符籙攻擊之中,高舉禪杖,朝陸鳴擊來,而另一個散修道封則祭出一麵圓盾,滴溜溜環繞在身側,對一大片符籙攻擊根本無動於衷。(.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陸鳴臉上狠色一閃,腳步狠狠一錯,再次催發無影步第一步,朝十幾丈外縱去。


    “轟”!一聲炸雷般的巨響中,一團青色雷光籠罩近十丈方圓,地表震動,“轟隆隆”的一片響聲中,一大塊地麵瞬間坍塌下去,此處斜坡頓時成了一個斷崖。


    遁出十幾丈外的陸鳴,身體一軟下,如死狗一般的軟趴在地,臉色如死人一般的蒼白,嘴角還隱隱流下鮮血,今天兩次催發無影步第一步,他的肉身超出了負荷,瞬間受傷不輕。


    不過,他對身體狀況不加理會,而是眼睛睜大死死盯著天雷彈爆炸所在,心中暗自期盼,這一擊一定要湊效,不然以現在身體狀況,自己必死無疑。


    但仿佛老天都與他做對,青煙散去,一條人影輕咳一聲後,踉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陸鳴大駭,急忙凝望而去,隻見爬出來之人是那散修道封。這人剛才距離天雷彈爆炸所在有些遠了,隻被一些餘波席卷,所以還活下小命,不過已受傷不輕,一條手臂已不知飛到哪裏去了,身上更是汙泥鮮血沾滿,抖如篩糠,狼狽不堪。


    其一站起身,望見陸鳴還活著,頓時怒火一發不可收拾,自己可是在煉氣期修士中縱橫了十幾年的高手,如今竟被一個小子暗算,弄的如此不人不鬼,仰天長吼一聲,其一拍儲物袋,就要激發什麽法器攻敵,將陸鳴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但不待他激發什麽法器,忽然一條肉眼難見的黑絲線從其身後纏繞而上,正是纏香絲。其隻覺身軀一緊,就被纏香絲裹成一個粽子,然後脖頸一涼,一道小指粗細的白光從後頸一貫而過。鮮血汩汩,此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終究沒來得及說,其最後一抹意識中,隻見一隻兔子從其眼前一躍而過。不禁微有疑惑:兔子?然後便陷入永久黑暗之中。


    擊殺道封的正是寒月這隻兔子。在陸鳴遇敵之時,他便以悄悄吩咐寒月躲在一旁伺機而動,此兔也是聰明之極,直到這關鍵時刻,方才現身殺敵,終於一擊湊效,結果了此人。這兩個煉氣期修士雖神通強大,但那僅是在煉氣期稱雄,對於施展隱匿神通之後,連築基期修士都無法察覺的寒月,他們自然一無所知。不過,若是此兔在陸鳴沒有祭出天雷彈之前便出手,在這兩個人的防備下,也一定會被發覺的。


    “陸兄,怎麽了?”寒月擊殺道封之後,不再理睬那人,而是急忙縱身來到陸鳴身邊,一見他嘴角溢血,似乎受傷不輕,關切的問道。


    “月兒,我沒事,隻是受了些皮外傷,修養幾個時辰就無妨了。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吧,剛才動靜這麽大,我怕有修士過來查看!”陸鳴強撐站起,走到那道封身邊,讓寒月扯下此人的儲物袋後,一個小火球焚燒了此人身體,才蹣跚走入森林中去了。


    而此地,除了激戰後留下的幾個大坑和殘肢敗葉外,頓時陷入一片寂靜,小半時辰後,方才有幾人從遠處奔來,一臉駭然的凝望這個戰場。


    ……


    一顆數人合抱的大樹洞中,陸鳴盤膝坐在裏麵,恢複著傷勢。


    至於這個大樹洞中原主人,一頭黑熊妖,已被寒月趕跑,此刻正站在不遠處呼哧呼哧的喘著大氣,怒聲狂叫呢。其身上不知被什麽洞穿了幾個血洞,正汩汩地往外噴血呢。


    寒月蹲在洞前,耳朵輕搖,朝那頭黑熊妖一呲雪白牙齒,那頭黑熊妖巨大頭顱一縮,牛眼中露出幾絲擬人化的畏懼,咆哮聲立止。


    直到第二天清晨,陸鳴方才從閉關中醒來,長長的喘了一口氣後,臉色才如釋重負般的輕鬆下來。經過一夜的療傷,他的傷勢終於複原如初了,現在是查看戰利品的時候了。


    此人的儲物袋中除了那些常見之物外,還有四件極品法器,兩枚符寶,以及那個裝著合露花的木盒。


    陸鳴把四件極品法器上的神識抹去,銘印上自己的神識印記,這四件法器已是他之物。


    四件法器,有一件防禦法器,兩件攻擊法器,以及一件輔助法器,這件輔助法器卻是一塊兩尺餘花布,放置於地,可以起到幾分輔助修煉的功效,陸鳴把它給了寒月。寒月喜滋滋的拿了過去,把其裹在自己的腰間,朝陸鳴擠眉弄眼,頓時其變成了一隻穿衣服的兔子。


    陸鳴看到這一幕,頓時臉色一僵,哭笑不得。


    那兩枚符寶不知是什麽類型的,陸鳴看不出來,也隻得收入自己的儲物袋中。


    把最後那隻木盒打開,一株合露花出現眼前,這花竟散發一股惡臭,並沒有常見靈藥的藥香。


    陸鳴滿意的打量一番後,把其收入了玉佩中,自己終於有了一株煉製築基丹的主藥了。


    隻要以後把其培育到成熟,及時摘下種子,那麽自己便有了源源不斷的主藥來源,還愁築基不了?


    做完這些,陸鳴朝寒月招呼一聲,讓其鑽入自己上衣口袋,就要朝化龍穴內部奔去,不過,寒月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他改變了主意,反向朝碧水湖另一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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