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怎麽冷漠,再怎麽抗拒和恐懼與人親密接觸,到了我這裏,都不存在了。


    盡管他不承認,但我確實已經在他這座山頂上插了自己的旗幟。


    「這麽緊張我?」我趴在他懷裏笑,「怕我摔著?」


    「你最好直接摔死。」他說這話的時候,卻緊緊地抱著我。


    我放肆地笑,笑夠了對他說:「考慮得怎麽樣了?是不是已經做好了跟我談戀愛的準備?」


    「我拒絕。」靳盛陽說,「感情不應該是交易,也不應該充滿了算計。」


    「你拒絕的理由太牽強了,除非你說你沒有愛上我,而且對我沒有一丁點的好感,否則,我不會接受你的拒絕。」我親了一下他的脖頸,「你就是我的了。」


    靳盛陽心跳很快,他在因為我的話緊張。


    「說啊。」我貼著他的耳朵催促,「說你沒有愛上我,對我沒有絲毫的好感。」


    我故意逗弄他:「說你希望我離你遠遠的,不要再來找你,不要再抱你吻你親近你,不要再……跟你上床。」


    我繼續挑逗他,繼續「逼迫」他,他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他的擁抱卻越來越用力。


    「不說嗎?」我帶著笑意對他發起警告,「我數三個數,如果你還沒說的話,我就贏了。」


    他依舊沒有說話。


    「一,二,三。」我在數每個數的時候,都故意停頓了很久,但靳盛陽如我所料,他繳械投降了。


    大獲全勝的我喜出望外,輕咬著他的耳朵,對他說:「寶貝,你是我的了。」


    ☆、26


    26 靳盛陽


    當黎慕貼著我的耳朵說「寶貝你是我的了」時,我全身像是過了電一樣,手指尖都麻了。


    那一瞬間我突然意識到,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像黎慕這樣懂得如何掏我的心挖我的肺。


    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下一秒鍾,我沒有推開他、怒斥他,沒有讓他從我的家裏滾出去,而是把他抱在懷裏接吻,按在沙發上擁抱。


    再怎麽不情願,我也得承認,這一場莫名其妙的鬥爭,還是黎慕贏了。


    我泄了氣似的,自暴自棄,任由他以勝者的姿態抱著我笑。


    他說:「別壓抑了,就做你想做的,管那麽多幹嘛,人活著,唯一的目的就應該是盡興。」


    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沒人告訴我人生應該如何,我應該如何。


    我永遠都在較勁,跟別人較勁,跟自己較勁,我以為我要較勁到死,卻沒想到,如今有個人告訴我,盡興就好。


    「怎麽?」黎慕躺在沙發上看著我笑,「一時間不適應有人管你叫寶貝?」


    我忍了忍,但還是笑出了聲。


    「你話太多了。」


    黎慕看著我的時候,眼睛裏映出我的樣子,我看得有些入了迷,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他不僅僅對我有性吸引力。


    他不僅有勾人的本事,還有好看的皮囊。


    「我想去個地方。」黎慕說。


    「哪兒?」


    他拉著我從沙發上起來,又把我拉進了房間。


    黎慕一把推開我的衣櫃,一排旗袍掛在那裏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我來選一件。」黎慕認真地挑選,然後拿出了一條暗紅色的旗袍給我,「穿它吧。」


    我盯著他看,猶豫不決。


    「要盡興。」黎慕說,「你喜歡,那就穿,如果你說不喜歡,那就算了。」


    我伸手拿過來,轉身去另一個房間換衣服。


    黎慕笑得不行,大聲嚷嚷:「你全身上下哪兒我沒看過?這會兒矯情什麽呢?」


    不是矯情,就是突然……


    我不好說那到底是什麽感覺。


    我從房間出去的時候不僅僅是穿上了旗袍,從頭到尾已經都打扮好。


    此時,我已經是一個身穿旗袍的嬌媚女人,我走到客廳,走到黎慕的麵前。


    「太性感了。」黎慕也穿好了衣服,手裏擺弄著我的打火機。


    他笑著打量我:「我能就這麽看你一整晚。」


    我懶得理會他的油腔滑調,問他:「要去哪裏?」


    他站起來,輕輕地摟住我的腰,帶著我往外走。


    「當然是去我們該去的地方。」


    我跟黎慕一起出了家門,很快就知道了他的目的地。


    那家酒吧——他曾經撞破了我秘密的地方。


    推門進去的時候,那位歌手依舊在唱著那首歌。


    玫瑰玫瑰最嬌媚,玫瑰玫瑰最艷麗。


    我們踏著旋律和甜美的歌喉走進去,黎慕的手自始至終都在我腰間。


    有好一陣子我沒過來了,酒保看見我倒是欣喜,可看見我身邊人的時候是一臉的詫異。


    黎慕十分紳士地為我拉開座椅,很是做作地邀請我先入座。


    我坐下後,黎慕為我點酒,酒保看著我們說:「你們這是……」


    黎慕笑:「少打聽客人的隱私。」


    他說完這句,又補了一句:「如果你非要問的話,這位現在是我的戀人。」


    我轉過頭去看黎慕,像往常一樣,對他冷眼相待。


    可他卻熱情得很,看著我笑,笑得像是在欣賞漫山遍野的花。


    酒保離開之後,我問他:「怎麽突然要來這兒?」


    「難道這不是最應該來的地方嗎?」黎慕說,「你在這裏才是最放鬆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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