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看見洛華然也在人群裏,他人受了些傷,他不比顧至禮身份尊貴,瞧那陣仗應該是要被關起來受刑的,畢竟他闖了輝夜島。


    但他是她見過為數不多的好人,常常幫助她,尤其是在徐有沅給她使小動作時。她想,能救的話,就拉一把。


    「容樾。」


    「嗯。」


    「你記得之前徐有沅在船上總是欺負我嗎…」


    容樾回想了下,他不是都教訓回去了嗎,但,「無關緊要,可殺。」


    「哎呀,不是不是,你記得上次在船上,她說船上都是她爹爹資助的,半個船都是她的,讓我不要……」


    「無妨,買個更好的,你喜歡,天天買。」


    昭歌:「……」聽她說完嘛!


    「容樾,你厲害的,能不能勸一下,讓洛華然不要死。」昭歌眨著眼睛看容樾,尾音甜膩膩的,她知道容樾受不了自己撒嬌,「容樾容樾容樾樾……」


    容樾:「……」疊詞詞,噁心心。


    原來她前麵鋪墊那麽多,就隻是為了洛華然?容樾不想表現過分的抗拒,那反而表現出自己對洛華然的嫉妒和在意,於是他給出一種無可無不可的態度。


    「哦,隨便。」


    他讓刑司主管把洛華然放了出來,見麵地點安排到魚坊裏麵。


    洛華然比先前憔悴了些,原先秀美的五官因為奔波和關押而蒙上一層烏青色,他此次下船就是帶著一絲昭歌沒死的希望來尋找她,如今見容樾一直守在昭歌身邊,且他身份非凡,昭歌安也好,他最後的執念也消散,釋然笑道,「昭歌姑娘安好。」


    「有我在,她自然安好。」容樾冷漠臉。


    昭歌點點頭,「我沒事,秀才哥哥,你還好嗎?」


    「承蒙掛念,華然一切安好。」


    洛華然因為受了風寒,話語間不住地咳嗽,昭歌關心地上前去看,洛華然因為心上馨香忽然靠近而霎時間臉通紅,連連後退,「昭歌姑娘不必憂心,傷寒罷了!」


    「可是你臉怎麽那麽紅?」


    洛華然不擅撒謊,聲音更低,「因為見到昭歌姑娘,我很開心。」


    「嗯,我見到你也很開心的。」昭歌還是不放心,手觸上洛華然臉的瞬間,被忍無可忍的容樾一把拉出去。


    「他既然沒事,明天就找人把他送回大梁去,你有這閑工夫,不如操操.我的心!」


    「可你不是嫌我煩麽?」昭歌道,「你以前總說我煩你浪費了你很多時間,我很懂事的。」


    容樾暗罵一聲操。


    「可先前哪次,我又真真正正趕你走?我現在很閑,時間隨便給你浪費。」


    「後天我要去治療,要半個月不能出來,你必須是我出來看見的第一個人,否則我不確定洛華然能不能安全回去見到他娘!」


    好兇哦。


    昭歌哦一聲。


    容樾聽出了話語了不上心的感覺,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嗎?


    「陳昭歌,你居然敷衍我!」


    第59章 嫁我為妻


    他那個人總是那樣,做什麽事情都不告訴她,隻讓她一個人無端地猜測,就像這次,他一直說去看病,每次就是十天半個月不見她。即使上次左護法帶她進去他治療的地方,他也選擇避而不見。


    她知道他有秘密,但她就是不開心。


    但架是吵不完的,不能讓他帶著壞心情去治病。


    腰間的掣肘越來越緊,那是他對她沉默的不滿,「陳昭歌,你在敷衍我。」


    「不敢。」昭歌笑,眸子在月光下亮的發光,接著她抿唇親了他的嘴角,又補充道:


    「捨不得。」


    昭歌親手將他送進那個深不見光的長廊,容樾指尖撫過她鬢側的發,唇輕輕吻過她的眼睛,用他這輩子最溫柔的聲音說,「昭昭,等我回來,三媒六聘,八抬大轎,這一次,堂堂正正,我要你陳昭歌嫁我為妻。」


    昭歌恍惚了會兒神,摸了下容樾的臉,試探著開口,「容樾,你怎麽了?你病這麽重了嗎?你是被什麽大鬼附身了嗎!」


    容樾的笑凝固在嘴角,甩袖子轉身就走,昭歌望著他的背影,好半天才明白過來。


    「知道了,等你嘛。」


    她笑。


    待到粉色倩影消失在魚坊處時,百裏明華才踱著步子慢悠悠從暗處出來,幽深的眸子縈繞著淡淡的算計,「天璣,你說,她可以嗎?」


    「屬下不知。」天璣道,血蓮麵具後眉眼冷冽,「隻是屬下覺得,昭歌姑娘如何,少島主未必在意。此番少島主回來,有個人拴住他,不是壞事。」


    確實不是壞事。


    但是他百裏明華的兒子,不需要有人拴著,未來的九州之主,不需要溫情,不需要魔障拴著他,他要絕對的冷血和無情,愛是什麽……


    深邃入骨不得已,失魂落魄無所依。


    以前那人深刻體會地教過他,如何成為一個徹底心硬血冷的人。


    大抵就是,得到過,又失去。


    看吧,輝夜島的春日開始了。


    埋藏在冰冷泥土下的種子隻要不生根不發芽,就可以一直活,活到一百年,一千年。


    一旦它生根了,發芽了,破開那層殼,渴求陽光而去,分櫱新生,那麽就註定開啟了一場向生的赴死。


    沒有容樾的日子,昭歌又恢復社畜的日常兩點一線,因為島主說,由於天氣原因,暫時不便將洛華然遣送回他應該去的地方,所以應該將他安置在魚坊和她一起共事,具體事宜還是由容樾治療後出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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