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忍俊不禁,「小殿下且慢慢梳洗,奴會向太後轉告……隻是,此處既沒有得體的人伺候,小殿下為何不搬回昭陽殿?」


    為什麽不搬回去?


    搬回去被算計死嗎?


    昭歌搬出容boss來擋箭,「我……有人要陪。」


    很難將小殿下口中的人和那位對號入座來,青鸞一知半解地點點頭,那位喜怒無常,最不喜別人議論。


    她轉移話題,「關於昨日考核的事情,小殿下且寬心,太後會為您善後。」


    片刻後,昭歌盯著她的背影。


    善後?


    她做了什麽,要別人為她善後?


    偷嗎?搶嗎?作弊……嗎?


    善後,不就默認她作弊嗎?


    她,偏,不!


    不是她做的事情,她不認。


    草草紮了個頭髮,雖然不好看,但是鏡中小姑娘明眸善睞,櫻唇紅鈿,儀容幹淨,未顯出半分不敬之意。


    她得等容樾回來,問他想要她去幫她什麽,天空漸漸變為水蜜桃的晴朗色,此時他大約在上朝。


    上完朝,他大約會去練兵。


    這一等,便了好久……昭歌想,大約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他,無聊地玩起了掛在胸前的玲瓏骰子。


    「什麽時候回來嘛,我好無聊啊?」


    容樾左手煩躁地揉著眉心,搭在龍椅上的另一隻手,纏繞著小丫頭百無聊賴地囈語。


    她很煩。


    比起這些大臣,算懂事些。


    容樾將花瓣碎影捏在掌心,「孤若是不放如何?」


    「王君關著大梁戰俘,既不判也不審,不合規矩。」


    「何為規矩,不如你來教教孤。」他眸子一掀,涼涼地瞥過去。


    百官跪下,冷汗涔涔。


    氣氛僵到了極點。


    空氣仿佛被抽離幹淨。


    「王君!」蕭太後怒道。


    他到底真不知道,這朝堂是誰的!


    容樾把玩著血蓮薄刃,「大梁需得有人著來求,態度好了孤考慮,跪不跪兩個概念,談妥了孤出馬。」


    無人敢抬頭,退朝之後,察覺玄金色步履自身旁緩慢踏過去,才稍稍緩了口氣。


    眾人擦了把汗,也目送一臉鐵青的蕭太後離開。


    這邊昭歌還在等,趴在窗前,屋簷上的雪有些化了,滴落在她的掌心裏,冰冰涼涼的,她想起了容樾冰涼的指尖在自己掌心寫字的感覺。


    冰塊的溫度。


    說曹操曹操到,隔著不遠,便瞧見他倚榕樹粗壯的枝丫上假寐,雖然不遠,但是昭歌卻覺得,她好像隔了相當的距離在看他,明晰,陽光,天,繁蕪樹葉,參差斑駁的樹影……


    風微微拂過樹葉,細小雪鹽落在眉間,睫毛,容樾不耐煩皺眉,睜眼時,刺眼的光被遮住了。


    餘光裏,靠近榕樹一側的窗開了,小丫頭撐著傘,瞧他望過來,因奮力撐傘而擰著的五官倏地展開,沖他笑了下。


    「容樾,你才回來。」


    「我可等你好久了。」


    他知道她在等,她願等就等,關他什麽事情。


    第24章 哇哦你別這樣


    「小殿下!慈和殿的青鸞姑姑來催了。」


    有人催了,昭歌馬上回頭,應了聲,「嗯嗯好!」


    「容樾,我得走了,你昨日說的,要我去幫你尋的是什麽?可說好了,今晚的燃燈,你可得要去!」


    容樾嗯了聲,自袖間夾了張圖遞過去,「在蕭婷玉的臥榻處尋。」


    圖上是一個較為罕見的圖騰,不像是大越的風格……有點眼熟,就好像容boss睡的棺材,貴氣的西方中世紀風格。


    這是什麽東西……


    原著並沒有這些東西,關於容樾的篇幅,隻是大篇幅瘋狂與妄動的描寫,似乎隻是個反派背景板,沒有過去,一片空白。


    越是如此,便越像是騙局。


    她隻看見了鋒利的一角,海平麵下的巨大神秘的冰山,掩藏了什麽?


    她要知道。


    她凝睇容樾,容樾無聊地揉著樹上枝葉,留給她微微翕動的睫扇。


    【管理員666:檢測到宿主不良想法!宿主請注意!原著是基本世界觀,不要妄圖篡改天道!】


    【昭歌斂下眉眼:我知道。我記得「時光回溯」隻用了一次,還有兩次機會,對吧?】


    【管理員666:是,不過友好建議宿主,「時光回溯」是戀人屬性道具,在親密接觸加持下,會發揮最大屬性。


    推薦親密接觸:


    拉手<擁抱<親吻(麵頰)<<親吻(唇吻)<<<<<doi】


    【昭歌:…emmmmm…就他也那麽好看…反正他也那麽…】


    【管理員666:你想什麽呢?你現在能做什麽?】


    【昭歌:你想什麽呢,我說的是親吻!呸!lsp!】


    【管理員666:……(早已看穿一切)】


    和666吵完之後,昭歌膽子壯了很多,「等我的消息,一定凱旋歸來!」


    容樾沒被她的情緒影響,淡淡道,「若有意外,叫孤的名字。」


    他的目光淡淡地掃過她戴在胸前的玲瓏骰子。


    他心前肋骨的骨灰。


    被綴上了小鈴鐺和粉色的蝴蝶結,全然成了她的風格。


    這是她十分令他煩的一點。


    整個人極具有侵略性,颶風般到一處便將那個地方全然沾染她自己的氣息,無所不在。


    掖蘭庭亦是如此,李德祥管那叫家,家是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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