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消失在原地。


    辦公室裏一陣沉默, 忽地有人問,「異能?」


    一隻鋼筆怎麽也不可能穿透一隻鬼的脖子。


    「我看看,」鹿幼歌過去。


    學委將鋼筆遞給鹿幼歌, 臉上神情還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就是下意識……」


    「我知道。」鹿幼歌檢查半天,對著桌麵猛地戳下去,筆尖在桌麵上劃過一絲劃痕,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這完全是鹿幼歌力氣跟鋼筆本身質量的結果。


    「你來一次。」


    學委接過鋼筆, 學著鹿幼歌的樣子對著桌麵來了一下,眾目睽睽之下, 桌麵被腐蝕一個洞。


    同學們:「……」


    「艸,牛逼。」


    宋柯下意識扭頭, 「注意用詞!」轉頭看向學委,「你再試試其他的筆, 或者你的手。」


    學委聞言依次做了測試, 發現確實隻要是筆, 在他手裏都能具有這種效果。


    「簡直,」金元寶吐槽, 「不愧是學委。」


    大家圍在學委桌邊,一邊看被戳的一個一個洞, 一邊看一臉懵逼的學委,最後看向做了一半的試卷。


    默默翻出試卷,趴在桌上、地上開始做試卷,因為辦公室窗簾的遮光性太強, 還開了燈。


    還好外麵是白天, 開燈也不顯。


    「泰麗是個好姑娘,


    從不大聲喧譁,


    從不偷吃東西,


    從不問為什麽,


    從不說『不』,


    泰麗沒有好朋友,


    她想有個好朋友,


    她選中了你,你選中了她,


    現在


    她來找你了」


    辦公室裏的廣播響起了稚嫩的童音,聲音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失真,聽起來更像是仿真娃娃。


    學生們警惕地望著周圍,鹿幼歌在那聲音響起來的第一時間,順手將內容寫在試卷上。


    現在這種情況,不會有人天真以為這就是普通童謠,學生們傳閱鹿幼歌記錄下來的內容。


    全部默契地保持沉默。


    廣播卡在最後一句,次次啦啦的。


    「來…滋…找你…滋」


    學生們根本不管,王琴甚至站在廣播底下,企圖被刺激,也能得到異能。


    就在聲音越來越急促的時候,辦公室角落裏突然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這聲音在全體保持沉默的情況下,顯得尤為突兀,幾乎同一時間就被同樣在角落裏的金元寶發現了。


    金元寶不知道是恐懼還是興奮,臉漲得通紅,從牆角出來的,是個醜娃娃。


    通體屎黃綠,紐扣眼睛,稻草頭髮豎在腦門上,單線嘴巴從右裂到左,沒有鼻子。


    「來…滋…找你…滋」


    它嘴巴一張一合,聲音跟廣播的聲音重合,單線嘴巴裏露出染紅的棉花。


    「來…滋…找你…滋」


    一聲一聲靠近距離最近的金元寶。


    「你叫塔麗?」


    鹿幼歌的聲音突然響起,學生們一驚。


    根據他們的分析,也就是閱讀理解。


    「從不大聲喧譁,從不偷吃東西,從不問為什麽,從不說『不』」


    這四個「從不」就是禁止。


    因為她後麵還有一句「她選中了你,你選中了她。」


    說明「你」和「她」是同一類。


    所以作為「她」的他們這些人,也應該遵守四個「從不」。


    意料之外的,醜娃娃沒有攻擊,鹿幼歌也沒有受到什麽懲罰。


    醜娃娃泰麗甚至停止了動作,它紐扣眼睛仰頭看向鹿幼歌的方向,「我叫泰麗。」


    聲音同樣跟廣播聲重合,像個二重唱。


    同學們立刻重新更正了答案,「從不大聲喧譁」重點強調「大聲」「喧譁」。


    因「大聲」概念未知,建議控製在鹿幼歌聲音之下。


    因「喧譁」範圍未知,建議少說。


    但是突然明白了鹿幼歌的意思,這幾個「從不」是禁忌的話,他們為什麽不能反過來誘導它觸犯呢?


    「你是男孩?」金元寶問。


    泰麗看向金元寶,「我是好姑娘。」


    「你不是好姑娘。」倪臣突然開口。


    「為……」泰麗快速閉上嘴,盯著倪臣。


    「你偷吃了。」倪臣指出她的嘴裏的血液,「你背著好朋友偷吃。」


    泰麗身上的線突然崩裂,她驚恐而難以置信地說「不」,然後加速了崩裂。


    很快她被絞成了一堆碎布。


    廣播滋滋啦啦的,突然一個瞬間,聲音戛然而止。


    倪臣平常道,「太吵了,我給關了。」


    又解決一道難題,倪臣快速說道,「我感覺不太對勁,」他看向宋柯,「我在電腦上看到一些熟悉的東西。」


    這是暗示。


    宋柯明白,班裏其他同學都明白。


    倪臣從不進辦公室,更不要說去碰辦公室的電腦,還是一樓辦公室。


    他們班沒有任課老師在一樓辦公室。


    「我一共有兩次,相似的程序,但又不完全相似。」


    翻譯過來,這裏有兩個他本人並不知道的,隱藏的出自他手的程序。


    「有什麽用處?」宋柯問,


    「一個是報警,一個是跟外界聯繫,」倪臣神情有些古怪,「後者即將成功,還差個收尾,但前者……」他話沒說完,突然被鹿幼歌打斷。


    「你又沒來過,怎麽可能是你寫得?」鹿幼歌,「學校的計算機老師搞得吧,前段時間老富不就說要搞一個自動報警程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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