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題,你願意跟他結婚嗎?]


    [請回答願意或者不願意。]


    在場所有人聽到這個信息之後,就知道這一次又失敗了。


    鹿幼歌不知道他們已經準備開啟下一個場景,了無生趣道,「下次能不能邏輯好一些?」


    粗製濫造的布置,自我矛盾的人物,就算鹿幼歌沒有記憶,也很容易找到問題,她又不是失智。


    但鹿幼歌到底還是正處在記憶虛假狀態,雖說因為近十八年的情感淡泊經歷,她很容易就能看出世界的虛假,可到底還是不明白到底怎麽了?


    遊戲顯然也知道這點,於是很快又一次重啟開始了。


    鹿幼歌剛提著刀往外走,眼前猛地一黑。


    ……


    「親愛的?親愛的?」


    鹿幼歌迷迷糊糊聽到耳邊的聲音,是在……叫她?


    「醫生!醫生!她手指動了!醫生!!!」


    鹿幼歌昏沉中覺得這個人可真……智障啊。


    醫院大吵大鬧,可不就是智障嗎?


    等她意識恢復的時候,發現智障竟是我自己。


    「你說,我們已經訂婚了?」


    「沒錯,」青年長相秀氣,甚至有些偏陰柔美,說話的時候,用帶著戒指的手抓著她的手的眼裏充斥著愛慕,「我們已經訂婚了,原本過兩天就要結婚。」


    從男人遺憾而又慶幸感情豐富的話語裏,鹿幼歌屢清楚了情況。


    眼前這個男人叫度陌,他們從高中開始交往,大學畢業前訂婚,如今馬上要踏入社會,商量結婚的事情。


    結婚前,他們幾個朋友說辦一個單人派對,但是在去的路上,她就發生了意外。


    「你出了很嚴重的車禍,那人已經被判死刑了。」「度陌」悲傷道,「還好你沒事,雖然失憶了,但是沒關係,我相信我們的愛可以度過一切難題,親愛的。」


    「所以,如果我沒活,你要跟我的牌位結婚嗎?」鹿幼歌挑眉看向他。


    「度陌」一僵,而後訕訕道,「你還是這麽幽默。」


    鹿幼歌沒有說什麽,微笑道:「我有些不舒服。」


    「度陌」看出她委婉趕人的意思,貼心地扶她躺下,拉上窗簾,回來又給她掖了掖被角。


    而後輕手輕腳離開,等到她離開後,鹿幼歌緩緩閉上眼睛。


    度陌。


    這個名字的確很熟悉。


    ……


    第二天鹿幼歌在「度陌」的帶領下,做了一係列檢查,最後確定除了失憶沒有其他的問題。


    就是右胳膊好像因為撞擊骨折了,但是問題不大,不提重物養一養就可以。


    拿了各種外用藥物之後,鹿幼歌坐上了「度陌」的車,「咱們接下來先回家,我做了你喜歡的飯菜。」


    鹿幼歌望著窗外快速後撤的風景,突然問道:「我是孤兒嗎?」


    車子猛地一停,前麵紅燈路口。


    「怎麽這麽問?」


    鹿幼歌奇怪地看向他,「在結婚前夕嚴重車禍,隻有你在我床邊。」


    「度陌」聞言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個意思,「當然不是,隻不過叔叔阿姨跟我爸媽在老家準備婚禮的東西。」


    「咱們是以婚前蜜月的理由跑出來了。」「度陌」道,「我沒敢通知他們呢,阿姨有心髒病,我擔心她接受不了。」


    鹿幼歌挑了挑眉頭。


    沒敢通知父母,倒敢簽字手術。


    嚴重車禍差點沒命,醒來後除了右胳膊骨折以及失憶之外沒有其他傷害,第二天就可以出院。


    鹿幼歌垂下眼眸,她怕不是遇到了什麽社會新聞吧,而且是熟人作案?


    度陌,這個名字真是好熟悉。


    「度陌」不知道鹿幼歌已經列出來懷疑一二三,並且準備揪出他的尾巴。


    這次他們為了防止鹿幼歌懷疑,首先直接讓她失憶,而不是用記憶覆蓋。


    然後特意用了「度陌」這個名字給她未婚夫,以及長相設定上也是偏鹿幼歌喜好的越阡類型。


    不過為了防止鹿幼歌懷疑自己心中所愛,想起來越阡。


    他們特意避開了越阡的名字,也沒有完全用越阡的長相。


    ……


    兩人各自懷著心思,一路無言。


    車子來到一個小別墅前,三層別墅帶小閣樓,外圍有一圈圍欄,透過圍欄能看到別墅周圍種植滿了鮮紅玫瑰。


    鹿幼歌從車裏出來後,站在車前看玫瑰花,「我們有工作嗎?」


    「嗯?」「度陌」將行李搬下來,聞言道,「有啊,咱們兩個是做自媒體的。」


    鹿幼歌對這個詞有些陌生,但是顯然「度陌」也沒有要繼續說的意思。


    他刷卡打開大門,而後對鹿幼歌道:「我去把車停車庫,你先進去,待會我會把行李搬進去。」


    鹿幼歌看著車離開的房子。


    原來這個小別墅,不自帶車庫?


    有車有能力買小別墅,甚至種植了一片紅玫瑰,還圈了圍欄,卻沒有自帶車庫?


    她果真沒管行李,自顧自進去,站在密碼鎖前的時候,有些發愣。


    去掉之前的理性分析,從感官上說,她對這個未婚夫這個房子甚至這片玫瑰花都沒有絲毫印象。


    但她失憶了,這也可以理解,可偏偏她對「度陌」這個名字有一種強烈又久遠的熟悉感。


    好像,這個名字曾經離她很近,可又曾離她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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