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曲曉冉重複了一遍。


    餘漢以為有譜,繼續道,「是的,任何,隻要您想,我就是您的一個僕人,不不不,我是您一條狗,您指哪咬哪!」


    趙二他們早就在放火的瞬間就跑了,走廊裏隻剩下他們兩人,當然就算有別人,隻要能活下去,餘漢也不介意說這些。


    曲曉冉突然露出來這之後第一個笑,她看著他,笑意沒有達到眼底,「你想當我的狗?」


    「是,是,」餘漢以為是生機,眼神越發熱烈,「我願意!」頓了頓,他甚至張口就,「汪汪」兩聲。


    曲曉冉個頭比鹿幼歌高一點,但是對上餘漢這種成年男人,就矮了很多。她抬手衝著餘漢勾了勾手指,餘漢當即就弓下腰讓曲曉冉能夠俯視他。


    但因為他仍然警惕曲曉冉,所以他沒有低著頭。


    曲曉冉的指尖落在他肩膀上。


    餘漢瑟縮了下,隔著衣物他都能感受到指尖的熾熱。


    「你也配?」


    餘漢瞳孔驟縮,他手裏迸發出無數的流星鏢,這麽近的距離直接穿透進她的身體裏,割開血肉噴濺血液的聲音在這個靜靜的走廊裏,如此清晰。


    餘漢此時心情非常複雜,極大的狂喜下有著極致的不安,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放狠話,而且當即取出之前始終沒有使用的速度道具,就要後退。


    來不及了,他的脖子被眼前的人,抓住了。


    餘漢被掐住了脖子,就像他之前掐住另一個人的脖子。


    插/進曲曉冉身體裏的那些流星鏢,化成了鐵水融進她的血肉中,很快她身體上的傷口跟破碎的衣服,恢復成了原本的樣子。


    這也是之前宋柯沒有發現她受傷的原因。她雖然是中級boss但是在這所學校裏,等同於高級boss,高級道具以下根本沒有辦法對她造成傷害,就算是高級道具能夠對他造成傷害,但是也會很快恢復。


    她眼睛沒有什麽表情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他早就應該死了,如果不是該死的官方給她發布任務,他怎麽會活到現在?


    之前宋柯準備分開的時候,曲曉冉接到了官方的命令,內容是擊殺玩家乙黑。


    原本她還在掙紮,但是聽到宋柯說,可以挾持玩家以此來救另一方的孔子瑜他們,所以她當時就順勢留在了宿舍門口。


    在進入副本後,官方很少出現,尤其是鹿幼歌在場的時候幾乎從不出現,她也沒那麽聽話就非要在宿舍門前擊殺乙黑。


    畢竟乙黑看起來並不是幾分鍾就能殺掉的,她最終想要的還是救下孔子瑜他們。


    但是沒想到她還是慢了。


    如果說曲曉冉多喜歡孔子瑜,當然不可能,她對他印象一直都不好,總是記她的名字、威脅她告訴老師、抽她背書……像個老媽子一樣處處管著她。


    但是,她危險的時候,孔子瑜第一個憤怒;她跟人爭吵的時候,孔子瑜第一個擋在她麵前;她要去冒險的時候,同樣也是他跟著……他發現她的問題,卻不敢開口,不敢確認,甚至以為鹿幼歌要告訴宋柯,先去探口風。


    真傻逼,就這樣,還以為他能瞞住他的小心思。


    她本可以利用他,順勢將自己的疑點轉移在孔子瑜身上,畢竟她所有的行動,幾乎都有他在場。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最終沒有這麽做,而是用了一個蹩腳的理由,間接承認了自己的問題。


    都是傻逼。


    「曲曉冉!!」


    曲曉冉抬頭看向走廊盡頭,宋柯氣/喘籲籲地站在那裏,「放開他!」


    宋柯看起來是一路跑過來的,那現在氣還沒有捋順,但是她沒有停下,直衝沖地跑到曲曉冉麵前一把抓住曲曉冉的手腕。


    手瞬間就像摸到了開水一樣刺痛起來,宋柯沒有鬆手,「你瘋了!你要殺人嗎?!」


    「你知道我跟你們不一樣吧?」曲曉冉換了個話題,「為什麽還要用那可笑的言論,試圖阻止我呢?」


    餘漢漸漸沒了動靜,他雙眼往外凸起、麵目青紫、舌頭伸在口腔外,口水順著嘴角留出來。


    「不一樣?不一樣?!不一樣!」宋柯臉上是難以遮掩的怒氣,「所以呢!你不在回去了?還是不再是曲曉冉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宋柯手掌下傳出烤肉的味道,她臉上從未有過的極致憤怒,「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嗎?」


    相同含義的話,宋柯說了兩遍。


    沒有提父母、師長、朋友,隻問她自己。


    曲曉冉猛地擰斷餘漢的脖子,爆裂的大動脈不斷噴濺著血液,淋灑在兩人身上。


    宋柯的眼睛裏被濺進了血液,她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導致她看到的曲曉冉充滿暴虐的陌生。


    「你看,殺人而已,」曲曉冉冷漠地鬆開手,餘漢的身軀緩緩倒下去,「這沒什麽難的。」


    濃鬱血腥味跟同窗麵無表情地虐殺,讓宋柯難以忍受地扭頭吐出來。


    曲曉冉就這麽靜靜看著宋柯,剛要開口,身後一股氣流吹動她的頭髮。


    她猛地將宋柯甩進教室裏,與此同時她的肩胛傳來疼痛感,那東西穿透她的血肉,從前胸帶著血沫衝出來。


    是一張卡牌。


    跟之前一直出現的暗紅底色觸手卡牌不同,這張卡牌兩麵是一條漆黑的,但每一片蛇鱗仿佛都閃耀著七彩光芒的,五彩斑斕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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