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是——


    「現在咋做?」


    他們現在大食堂裏,麵麵相覷,一個個茫然無措。


    「美術生量一量,把距離劃出來,我們把桌椅板凳拆了,搞成隔間。」宋柯道,「沒有水槽,用鐵盆。」


    竹竿本名叫竹繆,道:「招娣你記不記得,我們之間搬書,找錯地了。」


    「叫你爹什麽……行政樓!」體委恍然大悟。


    大部分同學對於行政樓的印象就是:搬書、校領導辦公室,所以他們不太明白這個點。


    體委解釋道,「行政樓裏有一間倉庫,應該是後勤的,裏麵有各種工具,我們之前搬書找錯教室了,進去嚇了一跳,全是什麽刀啊剪刀扳手啥的。後來被老嚴抓到罰了八百字檢討,氣死我了!」


    老嚴主管學校後勤,食堂、保安、園丁……這些都歸他管。


    喜歡抓學生罰寫檢討,八百起步下次翻倍那種,學生不太喜歡他。


    「對了,學校車庫那也有工具!」有體育生道,「我們之前下雨,訓練在車庫那進行的。」偷摸翻到了。


    後麵一句沒說。


    「工具有了,現在怎麽做?」


    「我們可以把這些板子跟桌腿拆下來,訂上。」


    「會不會不結實,頂壞了咋辦?」


    「沒事,食堂大門一關,壞了在修唄。」他們不在意道,「我們現在就不缺就是時間了。」


    有道理。


    大家被這個破罐子破摔的說法說服了,大家紛紛動起來,一部分美術生去測量動物體積,一部分去工具房搬東西,另外一部分人,在食堂挪著桌椅板凳。


    鹿幼歌跟著曲曉冉她們去畫畫。


    其他美術生非常嚴肅,拿著自己的傢夥——鉛筆,圍著圍欄,對著動物橫豎比劃,完了又嚴肅地在紙上寫寫畫畫。


    鹿幼歌左看看右瞅瞅,眨了眨眼睛,掏出自己的口袋本,有模似樣地也對麵前的一隻大公雞比比劃劃,然後似有所覺地點頭,念念叨叨在紙上畫著。


    曲曉冉他們搞完了,回頭就看到鹿幼歌人已經跳進圍欄裏,一手扼住一隻公雞的咽喉,將雞按在地上,另一隻手在紙上畫畫。


    曲曉冉眾人:「??」


    「崽崽,你幹嘛呢?快出來,待會兒牛頂你怎麽辦?!」曲曉冉趴在圍欄上叫道。


    鹿幼歌一鬆手,那隻公雞「咯咯噠」悽慘著飛跑了,雞毛零零散散撒了一地。


    「快出來。」


    「好的。」鹿幼歌拿著本子出來了,回答曲曉冉之前的問題,「我在畫畫呢。」


    曲曉冉狐疑地看向她,把她頭髮上的雞毛拿下來,接過來口袋本,「你畫畫跑進去幹……你畫食譜呢?」


    口袋裏畫了一隻公雞,大概是公雞吧,一個不圓的圓,頂上幾筆短線條,可能是毛……對不起,雞冠,大於號的嘴巴最傳神。


    旁邊畫了幾個盤子,盤子上麵倒是一眼能認出來,因為是端端正正的漢字:叫花雞、雞湯、炸雞、黃燜雞、辣子雞、大盤雞……


    「對不起。」鹿幼歌幹脆認錯,「我沒吃過,不知道長什麽樣子。」


    不覺得自己畫得有問題,道歉是因為以字代畫。


    但是美術生們心疼了,什麽小可憐!長得還可愛!


    「沒事沒事,我們都想好了,學校圖書館裏估計會有食譜,待會我們去看看。你看看是不是讓你有什麽想吃的,我們都學了做給你吃,想吃什麽吃什麽!」有個妹子瞬間安慰她。


    鹿幼歌雙眼一亮,當時就跑到妹子身邊,「真的嗎?」


    被萌暈的妹子,恨不得當霸總!當霸皇!當霸廚師!


    承包她的口糧!


    「給你給你都給你!」


    「不是?」曲曉冉將人拉過來,生怕鹿幼歌跟人好了,語氣酸道,「那你跑進去幹嘛?」


    鹿幼歌理直氣壯,「我畫畫,它總是動!那我怎麽畫?」


    曲曉冉:「……有道理啊!」


    *


    同學們風風火火行動起來,一部分在樓下隔離牛舍豬舍,一群在樓上做一個大的雞舍、鴨舍、鵝舍。


    因為雞鴨鵝本來就是群居,他們直接隔開三個場地就行。


    三層暫時沒有動,因為看起來二層就足夠放下雞鴨鵝了。


    他們一直忙著幹活,中午鹿幼歌準點報時。


    「好餓啊。」鹿幼歌手裏還拿著板子,「我們要不然先去搞點飯吃?」


    宋柯看了一眼時間,剛好十二點整,「大家休息一下,先去食堂做飯吧。」


    由於三十五個同學裏,班小花會簡單做一些飯菜,宋柯會疙瘩湯,其他人會吃。


    所以他們準備,剛開始都由班小花跟宋柯主做飯,其他人一批一批幫忙,也是學習。


    因為是頭一天,又都忙了兩個小時,班小花跟宋柯兩個人一起,帶著一群人去做飯了。


    曲曉冉拉著鹿幼歌幾個女生準備去圖書館翻一翻,看看有沒有食譜。


    之前宋柯就帶人去翻了一遍,但那時候主要是為了找養殖書的,食譜就沒怎麽注意。


    學委見他們女生去了,拉著金元寶也跟著過去。


    「你們來幹嘛?」曲曉冉看到學委就槓,視線落在後麵竹繆臉上,更是橫鼻子豎眼睛的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竹繆被金元寶拉了一下,翻了個白眼,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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