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猜到他貪圖我什麽,但就如陳老闆所言,我確實錯了,錯在疏忽大意,錯在遇事還是很慌張。


    隻是如今麻煩的是,後日本要去天席客棧給的玉佩,如今被軟禁,且還不知那夥計會想要幹什麽。現如今隻希望天席客棧老闆會來,或者陳老闆能在後日之前放我出去。


    但如此看來,陳老闆的希望不大,尤其是後日放出去,更不可能。


    廢倉中其實也不那麽破舊不堪,陳老闆還叫人拿了被子和床褥予我,如此看來,也隻是換了個地方睡,不許出去罷了。


    其實說是鎖著,也就是拿了把鎖鎖住了,門口也沒有人,這裏又是後院,一天到晚基本沒有人經過。如若我想逃走,應該是有辦法的。


    眼下沒有必要,但如若到時非不得已,隻能想辦法逃走了。


    我睡過去,現已是二月初,但還冷得要緊,幸虧陳老闆將我房間中的被子如數給了我,裹緊在身上也不是很冷了。


    我的包裹中也隻有幾樣不是很重要的東西,隻是那兩個玉佩,幸虧也沒有什麽標記,陳老闆也應該不會認出來。


    我記得在月鎮時下過一場雪,但不是很大,隻希望在過年前不要再下雪了,我如今的境況,下雪還不得冷死。


    第二日一早,我被凍醒了,因了不想半夜那風吹開了那門的縫隙,持續的灌風進來,半夜我裹著被子,又沒有意識起來關門,隻渾渾噩噩的意識到。


    我頭有些疼,怕我生病,拿早飯來的夥計打開門,隻抖了抖身子,道:「近幾日冷的緊,過年前可能會下一場雪,你在這裏還是注意些。」


    我看他有些善意,道:「夥計,可都幫我個忙?」他看向我,將早飯放在我麵前的破桌子上,問道:「自然可以,雖如今你被禁了,但我看也不是什麽大事,老闆也準許你的所有事情。」


    我道:「昨日半夜門漏風進來,我似乎得了風寒,可否麻煩你抓些藥予我?」我從身上掏了些隨身帶的銅幣遞與他,道:「若是少了來找我要,多了的話你拿著便是。」


    他接過來,道:「這多變的天氣確實容易受寒,老闆應會同意的,你等著吧。」我點點頭,向他道謝。


    早飯確實與我昨日在這裏所吃的差不多,隻希望陳老闆能早日查清。


    我吃完了早飯,坐了許久,都未見有人來。


    到了吃午飯時,那夥計來了,他拿著午飯與一口鍋和一些幹的柴火,道:「陳老闆叫我給你的。」他遞於我藥,又將幾個銅幣還與我,道:「陳老闆叫我跟你說,查了你的包裹,隻是小張非說你有意逃跑叫人來,叫老闆再關你兩天,若沒人來救,他心服口服。」


    他頓了頓,道:「我們老闆……」我接道:「我明白陳老闆的為人,話說回來那個小張是不是那天去我房間的夥計?」


    他點點頭,還幫我將藥放進去,水加進去熬好,才湊過來悄聲道:「其實他在我們酒館,大家都知道,他是個小人。」


    說完,繼續道:「他貪財好利,之前本是他負責運送記帳,有一次被老闆發現他偷偷改了帳,摸了十幾個銅錢,本是老闆親自管的,後來你來了才換了你。」


    聽他說完,我便明白了他為何要這般做,我包裹中值錢的就那兩個玉佩。約莫是看見了我的玉佩,心生財意,又見那兩張紙,因為我替換了他的職位而心生抱怨。


    我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他這次陷害與我,我擔心他打我的財物的主意,其他的也不重要,有兩塊玉佩,是我失散的家人給我的,與我十分重要,可否你幫我留意一下?」


    他點點頭,道:「送佛送到西,我會幫你留意的,隻怕他早已拿走了。」我得知他叫李平,那人叫張得福。我送到門口,道:「李平,謝謝你。」


    他道:「無礙,我母親自小便教我,做人要心存善念,便有好報。」我突然感激起他的母親來,覺得現下觀念的正確樹立對很多事情十分重要,便對他笑道:「這句話定是對的。」


    我吃了午飯,便看著熬了藥,喝下一碗後,剛好柴火未熄,我便坐在邊上烤著火。想來後日出不去了,我就算逃出去,也難以拿到玉佩。


    難道就要這麽坐以待斃?


    到了黃昏,也遲遲未見李平抬晚飯過來,我心下好奇,便趴到窗邊去看。


    看見一人打著傘拿著晚飯過來,我才發覺外麵已下著雨,不過是小雨,我也未聽見。


    我心裏一喜,喊道:「李平。」


    我有些餓了,加上迫於想知道玉佩的下落,便喊了他一聲。


    那人走近了,我才發覺不像李平。


    門開了後,我站在門口,才發覺是張得福。他看了我一眼,又掃視了整個屋子,笑道:「是老闆仁厚,不願怎樣對你,但你做了什麽,我想你應該清楚。」


    我冷笑了聲,道:「我未說,但不代表我不清楚。這句話也送給你,你做了什麽,你也應該清楚。」


    他似有些惱怒,將晚飯的幾個碗摔在地上,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我看他這般,怕是下一步就要打我了,我道:「你這種人給的酒,什麽酒我都不吃!」


    不想他真的猛地撲上來,一把抓住我的領子。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把小刀,未劃著名我脖子,隻扒開我的麵紗,在我下巴上劃了一刀。


    我疼得嘶了聲,花力氣掙開他,他看著我有些驚恐,笑道:「反正你長了紅疹,一時半會也好不掉,多個疤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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