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是確定不下來,但她其實還有些猶豫,在思考最後是兩卷結束還是寫個三卷,前者讓她覺得略顯倉促,後者則讓她覺得比較拖拉。


    至於字數,按最近更新的數字,這兩個月怎麽也應該結束了。


    許年漫無目地想著,幹脆也不糾結了。


    ——她在手機找了會兒,給某個最近經常聊天的對象發了一條消息。


    [年糕:兩卷完結會不會比較倉促?]


    她發完這句話,將手機塞進口袋裏,搓了搓指尖,正要快步回家睡個午覺,剛經過前麵的路口,忽然聽到有人從後麵叫了她一聲:「許年?」


    許年扭過頭,朝那邊看去。


    ——三個人,兩個女生一個男生。


    開口的是為首的那位男生,看上去文質彬彬。


    雖然已經有幾年沒有見過,和當初的模樣不過許年眼神還可以,不至於認不出來。


    她不由得挑了挑眉:「季鬆。」


    她這才想起來,當初她表麵上答應了他們要參加同學聚會。


    但她後來就把這個事兒忘了,或者說下意識鴿掉了。


    雖然季鬆之後有給她發消息問,也被自己自覺忽略掉了。


    果不其然,他接下來問的事兒就是這個:「不是說好了要來參加聚會的嗎?你怎麽沒來?」


    「額,其實答應你的時候是因為迫不得已,」許年非常直白,「不過接你電話讓你誤會了還挺抱歉,我當時就不該接。」


    季鬆一滯,他身後的女生有點兒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許年,三年不見你怎麽還是這個樣子?」


    「還行吧。」許年看向她,甚至有點兒波瀾不驚。


    許年態度不好,看著兩人就要「理論」起來,對方身後另一個比較嬌小的女生那個急急忙忙伸出手:「南南,別。」


    林欣南皺了皺眉,隻覺得許年怎麽還是那麽刺眼,頗有些不屑:「都不知道老沈老是問她幹什麽,圖她以前怎麽考都沒300分好不容易考上了個大學就敲鑼打鼓慶祝嗎?有什麽好驕傲的。」


    許年點了點頭:「那肯定驕傲,畢竟是比你高考失利連掉五十分好很多的。」


    「許年!!!」


    許年仍然淡定,打了一個哈欠,準備走人。


    但林欣南又叫住她:「等等,你最近有看到賀銘嗎?」


    「啊?」許年好像是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麽。


    林欣南身後的女生求助一般看向季鬆,後者愣了愣,才開口問:「你們高中的時候關係挺好的吧,他現在和楚音他們一個學校,然後他最近……」


    許年從高中的時候就覺得,她這輩子估計都不會遇到比他們更會自說自話的人了。


    ……哪來的臉。


    「他啊。」許年故意拉長了聲音,看到兩個女生露出緊張的表情後,淡淡,「我不知道。」


    說完,她就走了。


    倒不是故意在逗他們玩,許年是真的不知道賀銘在哪。


    他們本來就沒有聊天的習慣,自己好像蠻久之前就被拉黑了。


    許年想到這兒,都有點兒無語。


    …


    回到家裏,許年拿出手機的時候,xx已經給了回復。


    [xx:我覺得沒什麽問題]


    ——xx在伏筆方麵提供了很大的幫助,在那之後,許年和對方的聊天頻率高了很多。


    對方雖然是個用詞比較冷淡的人,但態度一直很隨和友好,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最重要的是,許年覺得他在寫文上非常有想法,以至於幾次因為和他聊天產生豁然開朗的感覺後,開始對對方豐富的寫作經驗產生了懷疑。


    啊這,這是新人嗎?


    你不要侮辱我們新人啊,我們新人沒有你這種的。


    倒是開玩笑一般問過一次,可對方好像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她也就沒太在意所謂的「真相」。


    許年本來就有主動找人聊天的習慣,你來我往,自己如果哪天沒冒泡,xx還會主動來問兩句。


    考慮到對方人很好,許年覺得這種奇怪的默契非常很有趣。


    [xx:已經決定好大綱了嗎]


    許年昨晚通宵,這會兒買了東西回來又困了,覺得還是先睡個覺。


    [年糕:tvt今天一定,我打算先睡個午覺]


    [xx:午安]


    許年躺到床上時看到這句,下意識彎了彎眼睛,抱著枕頭,閉上了眼睛。


    事實上這一覺她睡得並不安穩。


    倒不像之前那樣,突然夢到了在學校發生的某件事情,但總歸是夢到了還在高中時。


    她穿著校服,咬著冰棍,走在學校的走廊裏。


    一路上沒有人,她卻不覺得奇怪,直到路過另外一棟教學樓。


    她模糊的意識突然清晰起來,記起了這是徐溪所在的班級。


    鬼使神差的,她走了過去。


    刷成紅色的樓,順著提示的班牌,一路走到了他們班門口,走了進去。


    教室內空無一人,牆壁上貼著一張張的表格——第一次月考成績、第二次月考成績、期中成績……


    明明是在夢裏,許年卻覺得視野清晰,鉛字印在紙上,每一張排在第一的名字是一樣的,都是「徐溪」。


    她知道會幾分或者幾十分的差距可能會導致兩個人的差距,但當一個人的名字一直一直都在最前麵的時候,那其實就是某種隻能被仰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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