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下來後,梧言又恢復了運轉思維的能力。


    那個少年造型有些眼熟,雖然當時自己意識模糊,不過好像有人喊那個少年太宰大人這是個無法掩蓋的事實。


    熟悉髮型,熟悉的繃帶纏臉造型——讓他瞬間想到了什麽,沒過一秒鍾又被他逃避似的否決。


    不不不,興許是巧合……


    想要驗證也有一個十分簡單的方法,他微微眯起眼睛,雙手開始檢查自己的口袋,果不其然,一頓在別人眼裏的失智自摸後,他從衛衣帽子裏掏出了一個小型監聽器。


    啊這,不會是真的遇上了黑泥精吧?


    目光帶著尋找和一絲莫名的僥倖朝遠方望去,不遠處聳立著五座黑色參天高樓映入視野打破了那絲逃避似的僥倖。


    他失望的收回目光,定定盯了一會監聽器,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牆邊,而後提高圍巾快步離開。


    心裏一團亂麻,本來想找公安遣送回國,但誰成想自己不是穿了個大海而是穿了個次元啊!!!


    這下更糟糕了,在這個不科學有異能的世界,他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死宅社恐該怎麽存活下來?


    嘛……


    梧言腳步微頓。


    不過也沒差了,糟糕的人際關係,狹窄的房間,沉溺在自己的思維中,換一個世界又能變化什麽呢?


    無非是從頭開始,重複一遍罷了。


    梧言攥緊了時不時還會滴水的圍巾,腳步往街道繁華地帶走去。


    社恐這種問題在遭遇困境的時候,會顯得不值一提,麵臨著未知危機的時候,沒有誰能夠依舊遵循著自己營造出的薄弱人設。


    所有的不幸都會伴隨著機遇,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沒有什麽能夠比失去生命更加糟糕。


    一個陌生的世界如果能夠重新開始,那倒也是一種幸運?騙你的。


    梧言像是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腦海中思緒忽然分裂成兩方,互相對話。


    硬要說的話……自己的社交恐懼症更多是源於自己的懶和愛胡思亂想的毛病吧?開玩笑的。


    「您好,請問你這邊還招調酒師嗎?」


    梧言站在一家酒吧吧檯前麵,看著麵前擦著杯子的男人有禮貌的問著。


    男人聞言抬頭打量了一番梧言,又低下頭繼續擦著酒杯。


    這是……什麽意思?


    梧言有些尷尬,但是麵上還是維持著微笑。


    一時之間安靜的隻能聽見無塵布擦拭玻璃時發出的聲音,以及梧言緊張的心跳。


    半晌,男人像是想起了對方的存在,出聲拒絕,「不好意思,我們這邊不招未成年。」


    什?


    梧言詫異的睜大眼睛,怎麽會呢?


    「我已經快二十了啊。」


    梧言看著男人,酒吧老闆抬起頭與梧言對視了一會,眼眸中蘊藏著的懷疑逐漸被什麽幹擾演變成確信。


    「失禮了,那麽你會調些什麽酒呢?」


    梧言細細回憶著以前學過的一些配方,滔滔不絕的說著一係列花裏胡哨的名字但是完全不知道是什麽的酒類。


    如果不是對方表情中帶著自信和語速極快的介紹,老闆幾乎要以為對方是在拿自己開玩笑。


    「你說的這些……我一個都沒聽說過。」酒吧老闆麵色茫然。


    「啊,沒關係,我可以演示調一杯,這裏有冰塊吧?」


    梧言目光極速觀察了一下酒吧老闆身後的酒櫃又再次收回,得到的訊息在腦海中推演出了一套完美的結果。


    「當然,請。」


    老闆給梧言讓出了一條路,梧言不知道從吧檯的什麽地方拿出一塊冰塊用叉子熟練地鑿成了冰球,放在酒杯中,轉身從酒櫃裏拿出自己需要的酒按照比例慢慢調合,態度莊重又專注。


    動作嫻熟的仿佛自己已經在這裏工作多年了一樣。


    「給,請嚐嚐看。」


    梧言把冒著冷氣的酒杯往老闆那邊移了移,杯中液體的顏色絢麗多彩,上麵沉浮著一層暗紅逐漸到下麵演變成透明的粉白,一塊球形冰塊在酒中被暈染的晶瑩剔透,杯口還插著一片薄荷,玻璃杯的杯壁冒著水珠。


    老闆將信將疑接過酒杯慢慢品了一口。


    他的表情像是調色盤一樣變化,最後固定的變為驚嘆。


    「這杯酒也有名字嗎?」


    「當然,」梧言點點頭,「我願把它稱為『生活』。」


    「生活……」老闆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微微出神,「確實像是生活,由甜變為酸澀,味道五味雜全,唯一不變的是酒的辛辣一直伴隨,如同生活中不斷遭遇的不幸。」


    「啊,失禮了。」老闆突然反應過來,「那麽你有什麽要求嗎?」


    「工資可以少點,我希望能有個住所,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梧言苦笑道:「我剛來橫濱不小心落水了,一切東西都被水沖走了。」


    梧言很擅長掩飾偽裝自己,同時他也是個很懶的人,於他而言人際交往並不是特別重要,索性放飛自我斷絕來往,人心是他最不想揣測的東西。


    當然,那是曾經而言,畢竟人,是會不斷變化的,不是嗎?


    老闆看他一身潮濕,站久了的地方還有水漬,對他的話信了六分,而在跟梧言那雙漆黑如同深淵的眼眸對視的一剎那,變得深信不疑。


    「那可真是太不幸了,」老闆微頓,「還未請問怎麽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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