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那個可惡的烏鴉!”


    將前天新做的美甲掐入掃把的木柄中,小泉紅子翱翔在空中,氣憤的蹬踹著雙腿:“不能和惡魔相關的家夥簽契約,我上幼稚園時就知道了!想騙過本小姐還差得遠!”


    “不過,那家夥竟然還和光之魔人有糾纏啊,難怪這麽倒黴。”


    回想起今天節慶會場上,她身旁那刺痛皮膚、幾乎要扭曲時間空間的光團,她便不由得頭皮發麻。


    “要麽蟄伏,要麽去光之魔人麵前掛名登記,這個時代恐怕不比女巫狩獵的壓力輕鬆啊...不過幸好光之魔人執掌的年份隻有一年,等時間到了,日本就是我赤色魔女的地盤了!啊哈哈哈哈哈!”


    隱約聽到天空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毛利小五郎隨手丟開空啤酒罐,探出半邊身子朝天空外看去。


    “爸爸,你小心別摔出去了!”


    毛利蘭提著一袋今晚跨年團聚提前購置的食物走進門,連放好都顧不上,連忙將毛利大叔攔腰抱起:“真是的,你怎麽現在就喝得這麽醉啊!黑門哥他們晚上還要來一起吃跨年飯呢!”


    “又沒什麽外人,那個叫犯澤的小子我不也見過幾麵嘛!”


    “那也不行,剩下的酒我都沒收掉了!”


    抱著沉重的購物袋,柯南將衣領上小蘭挑選的海參男徽章別正,得意地瞥向毛利大叔。


    ‘一大把年紀了還是這麽不靠譜,不像我,現在可是小蘭的第一靠山(家務幫手)!’


    原本爛醉的毛利小五郎突然感覺到沉睡已久的刑警本能正在警告,他一抬眼,就對上了柯南欠揍的目光:


    “臭小子你看什麽看!信不信我新年給你打幾個大紅包!”


    “爸爸!”


    捧著溫熱微燙的瓷碗,黑門遙夜喝下一口味噌湯,再一次懷念起了祖國熱騰騰的年夜飯。


    為了讓照料家庭的主婦們也有休憩的時間,日式跨年飯的內容基本上都是各色提前準備好的冷餐料理,雖然內容豐盛、口味也不錯,終究還是差了些。


    “挑釁嶽父,新一你被打得不冤。”


    黑門遙夜看著柯南頭上堪比鏡餅的包包,表麵上唏噓,心裏已經笑開了花。


    惱怒地拉起兜帽,柯南鼓著腮幫子,咬牙切齒地反諷道:“黑門哥你想笑就笑吧,要是喝湯嗆到了可就不好了!”


    “新一?我聽到黑門哥你剛剛提到新一了,對吧犯澤先生?”毛利蘭夾著櫻花壽司,湊到柯南身邊。


    “對!我也清楚地聽到了那個可恨、恨可愛的名字!”


    兩隻新一雷達一左一右,在兩麵包圍的形勢下,黑門遙夜拿起紙巾優雅地擦拭著嘴角,直到柯南逐漸失去表情控製後才悠悠解釋道:


    “這是我和柯南之間的昵稱啦!他不是工藤同學的表弟嘛,江戶川喊起來太長了,這孩子調皮的時候,我就幹脆叫他新一以示模範。”


    “原來如此!”


    黑門哥一向穩重可靠,毛利蘭很快接受了這個說法,並樂在其中:“這個方法不錯誒!柯南以後再調皮的話,就拿不回自己的名字咯。到時候還能用這個逗一逗新一!”


    ‘抱歉了小蘭,那我隻能更加努力地調皮了。’


    柯南遐想著毛利蘭笑著、寵溺著、生氣著呼喚自己的樣子,小臉一紅。


    “工 藤 新 一 。”


    帶著毛骨悚然怨念的呼喚從耳後傳來,柯南驚得蹦到小蘭身旁,就看見犯澤真人正一臉邪氣地呼喚著自己的名字,還一邊發出詭異的冷笑。


    “真是個好方法啊,你說對吧。新、一。”


    毛利蘭\/柯南:好可怕。


    被黑門遙夜暗下一戳,犯澤真人回過神,立即笑得露出八顆大牙:“嘿嘿,成功嚇到你們了吧!”


    小蘭捏緊手中吱嘎作響的筷子,幹笑幾聲:“誒,是的呢,哈哈,真是厲害的演技!”


    將碗裏的熱湯喝完,黑門遙夜看了一眼時鍾,距離跨年還有幾分鍾。


    他捂著腹部,麵色慘白,將身旁的藥盒揣進口袋,一臉勉強地離開席位:“抱歉,我突然有點腹痛,先離開一下。”


    安撫過小蘭他們關懷的問候,黑門遙夜快步走進事務所的衛生間,鎖上房門。


    “初夢,也就是預兆未來的預言夢...嗎?”


    打開自來水,冰冷的液體接觸到皮膚的瞬間便令人汗毛豎起。他雙手撐在洗手台的兩側,用清水簡單清洗過麵頰後,看向鏡子中這張熟悉、但或許不屬於自己的臉。


    棕灰的發色在三次元的現實中並不常見,還有這雙綠色的、無機質般冰冷的瞳孔。


    被打濕的手撫摸著玻璃上的眉眼,越是想將自己的模樣摸索清晰,鏡子裏的倒影就越是模糊。


    “我可不覺得這種不停回顧過去的噩夢是什麽預言,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會相信。”


    瞟了眼手腕上表盤的指針,距離一年的結束不過幾十秒。


    黑門遙夜將藥盒打開,精準且熟絡地倒出26顆aptx4869,就著水龍頭中流出的自來水,分幾次將藥物飲下。


    ‘受到藥物刺激下的細胞自發凋亡程序開始與永生之酒互相抗衡,在此期間被試者將感受到呼吸抑製、心肌刺痛以及一定的幻覺和幻聽。’


    ‘身體組織在一次又一次的複原與凋亡中積攢出大量的、未知來源生物熱,其核心溫度遠超人體組織能夠存活的範疇,在高熱提供的反應能下,aptx將被進一步活化激活,以達到在身體中正式抗衡永生之酒的目的。’


    左手緊緊握住自己的脖子,黑門遙夜用右手褪下外套,一步一步行至衛生間的角落,原地坐下。


    ‘永生者對該藥物的極限承受劑量為3顆,超過此劑量,身體便會因為藥力產生致命性的破壞,直接開啟複原程序。重生後,無法檢測在血液中檢測到殘存的a藥成分。’


    他舉起精確校對過的手表,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沉下心倒數。


    “10”


    “9”


    “8”


    “7”


    ‘但是,還有一類沒有被任何研究人員觀測過的特殊情況存在,即在暫未查明的神秘學因素下,永生者體內的永生之酒會在每個年歲更替的時刻發生暴動。此時,a藥將作為安撫劑和抑製劑存在。’


    “3”


    “2”


    “1”


    “zero。”


    絢爛的煙花踩著時間在天空中盛開,拖著微光的焰火照亮了遙遠而漆黑的夜空,也告知著新年的來臨。


    當黑門再睜開眼,他正坐在一張古典西式長餐桌的首位。除自己以外,六位身穿華服、但衣衫不整的年輕人正從昏迷中蘇醒,驚訝互相對望。


    ‘奇怪,我不是死了嗎?難道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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