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的目擊證人...”


    目暮警官用半月眼注視著在台前幕後忙活的身影,心中泛起一股詭異的感覺,“又見麵了啊,柯南。”


    昨晚在米花綜合醫院加班收隊後,路過急診科時,他無意中聽到了醫生們談論的關於毒草與解藥的話題。據說民間有這樣的理論,萬物相生相克,在毒藥七步之內必然生長著解藥。


    由此得來靈感,目暮警官莫名發散出了相似的理論——按照相生相克的原理,是不是案發的七步之內必然會出現偵探呢?


    身為辦案經驗豐富的警部,他當然不會把這種沒有科學依據的玩笑話當真,但這不妨礙案發時的聯想。


    知曉柯南在場一瞬間,目暮警官心中竟然有種理論被證實的奇妙滿足感!


    不等他細細補充內容,一個陽光開朗的呼聲從後方傳來:


    “警部,我們也是目擊證人!”


    目暮警官聞聲望去,隻見黑門遙夜搓著快要冒火星的輪椅,快速向舞台駛來。在他身後,散發著“我是凶手我很可疑”氣息的犯澤真人正抱著拐棍窮追猛趕:


    “黑門先生,你開慢一點!”


    喀。


    在他逼近的一瞬,不知為何,掛在目暮警官腰間的手銬突然自動解鎖。


    犯澤真人看著如饑似對準自己的銀手鐲,心虛地咽下口水,躲到黑門遙夜身後,心中默念方才兩人談論的話題。


    “脫敏療法?可是我在訓練場測出的演繹天賦是差誒,見到警察就會緊張得不行。”


    “所以運用反向思維,讓警察們對你脫敏不就好啦!”


    “啊?”


    “犯澤先生表現自己就好。隻要警官們熟悉了你的作風,哪怕他們產生懷疑,也會把它糾正為對你的刻板印象。”


    “話雖如此,也沒必要湊到案發現場去吧?”


    “我是想,隻要學習足夠多的案例,就能想出解決工藤新一的完美犯罪手法。如果犯澤先生覺得勉強那就算了...”


    “一點都不勉強!”


    目暮警官狐疑地打量著突然升起鬥誌的犯澤真人,眉毛七上八下。


    若不是知道這位可疑人士是黑門老弟的好友兼鄰居,他肯定會拿下手銬,控製審問了再說:“你也在啊,那真是太好了。”


    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早點結案的概率。


    越過警戒線和看熱鬧的人群,高木警官好奇地看了眼黑門遙夜,隨後敬禮匯報:“報告!沒有找到剛才從台上離開的那位紅袍女士。”


    目暮警官對此早有預料,點頭看向四位嫌疑人:“那就先來聽聽各位的證詞吧。”


    “案發時間是12:00分,死因是氰化物中毒。犯人的作案手法是:在台上的固定麥克風的按鈕上塗抹了毒藥,再利用吃硬幣餃子的環節讓被害者攝入毒素。


    根據現場觀眾的證詞,受害者在11:40計時結束後曾經下到賽場中互動,並用手拿了鄰區的水果餡料品嚐,沒有中毒現象。由此可見,犯人在麥克風上下毒的時間就是11:40到11:55,這移動舞台道具的15分鍾裏。”


    “浦思青蘭小姐,能請你說說自己在這段時間的活動軌跡嗎?”


    浦思青蘭看著被白布蓋住的金田,堅強地擦拭著眼角,壓下哽咽:“當然沒問題。”


    “為了宣傳羅曼諾夫文化,我受邀成為比賽的主持。關於我被騷擾的說法,確有此事,但我已經留存了金田騷擾我的錄音準備報警,根本就沒有殺死他的必要。”


    說到這裏,她還有些可惜。本來想等這份商業合作結束後再親手狙殺這個爛人,沒想到被搶先了一步。


    “和金田先生一樣,我下台後也和賽場裏的觀眾們互動了一番,全程都有攝像師拍攝跟隨,在場的觀眾都可以作證。途中無線話筒的信號不好,我折返找川島先生更換了一個,全程沒觸摸過其他設備,錄像回放應該能證明。”


    目暮警官看向不遠處的攝影師,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好的,謝謝配合。”


    “不用謝。”浦思青蘭回過頭,突然伸手指向旁邊的吳先生,“不過,我在更換設備時看到了一個和吳先生相似的背影。”


    “吳先生,請問您有什麽說法嗎?”


    銳利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這位半仙卻隻是從容不迫地摩擦著墨鏡腿,樂嗬一笑:“難怪我今天卜卦的結果格外模糊,原來是自己也在局中啊。你說是不是啊,宋會長?”


    “宋會長?”


    在場身份能稱得上會長的人物,隻有...目暮警官看向鬆尾會長,後者的麵色不變,隻是冷哼道:“吳先生,你可別因為我今早試探你的能力,就血口噴人啊?”


    “天知地知,你我心知。”


    吳先生故弄玄虛地抬起手,一邊掐算,一邊將今日發生的衝突娓娓道來:“我是被宋會長,也就是改姓前的鬆尾會長請來,為他的商行新址探探風水的。


    今天一大早,宋會長就請人喊我起來,說是要算算今天舉辦比賽的運勢如何,能不能給商行增加財運。我一算,壞了,有大凶之兆!便勸宋會長多行好事,積攢功德,沒想到竟因此被趕走了。”


    目暮警官審理的案件中不乏涉及到靈媒師、僧侶的案件,對他們的套話早有免疫:“請問,青蘭小姐看見的身影是你嗎?”


    “是我,也不是我。”


    這個老頭,一看就是那種故弄玄虛、油嘴滑舌的騙子!


    堅定唯物主義的柯南撇了撇嘴,故意問道:“也就是說叔叔你不能洗清嫌疑咯?”


    “不不不。那是因為,我中午被宋會長底下的夥計約過來了,說要在後台見麵賠罪。結果等了一會,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就提前離開了。”


    吳先生停下了掐算,望向時間,


    “我記得好像是,在計時結束前?我還朝一個攝影機位打了個招呼呢。”


    如果他在計時結束前就已經離開了,那青蘭小姐看到的身影會是?!


    “不信的話,我就隨機給誰算一卦,這機會可不常有哦!我看看...就這位小哥好了!”


    吳先生環顧在場眾人,視線定在了黑門遙夜身上,說著便要取下墨鏡。


    “吳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扣住鏡架,透過漆黑的鏡片,黑門遙夜淡淡地同他對視,搖頭拒絕。


    “但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好,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們還是專心案件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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