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新一上次與他通話已經過去二十分鍾。


    偵探團徽章的呼叫仍沒能得到回應,但好消息是,至少還處於可呼叫範圍內。


    黑門遙夜關停呼叫按鈕,從風衣口袋中拿出一副兒童用的平光眼鏡。


    “幸好我剛才出門時,鬼使神差地帶了這副追蹤眼鏡。”


    上一次別墅驚魂夜後,為了防止再出現黑門遙夜不小心走失的情況,柯南特地將連帶發信器的徽章和備用的追蹤眼鏡送給了他。


    按下鏡腿上的橢圓形按鈕,折疊式天線在從樁頭處緩緩升起,左眼的鏡片上顯示出標識著方位、距離的極坐標圖。


    “真是厲害又便利的發明啊。不過兒童款的尺寸對成人而言還是太小了,隻能勉強掛著。”


    湊近畫麵,黑門遙夜發覺,在東偏南大概三十度的地方,一個閃爍的坐標點正在緩緩移動。


    調轉車頭,加足馬力,黑色的馬自達在晚高峰的車流間來回穿梭,向坐標駛去。


    望著前方道路上紅色車尾燈形成的海洋 黑門遙夜不耐地叩擊著手中的方向盤,勉強用同樣緩慢移動的坐標安慰自己。


    說起來,執行這個任務的會是誰呢?


    根據小蘭的訊息,那位拐走柯南的組織成員是一位豐滿的中年女性,樣貌普通,穿著洋紅色的上衣,駕駛的車輛為墨綠色本田。


    行動部的成員們各有各的任務,行事也不是這種迂回作風,直接武力橫掃事務所就夠了。


    但如果說是情報部的成員…


    按照犯澤所說的,節日第二天他們一般會休假或者娛樂,找個理由推遲任務都來不及,更何況趕工行動。


    商業街旁還未撤走的聖誕樹上還掛滿了禮物,延續昨日的熱鬧。


    黑門遙夜靈光一閃:“對了!柯南或許被當做交給某人的‘禮物內容’,要求秘密執行了。”


    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黑門遙夜側頭架著手機,快速超車:


    “是我,吉尼斯你知道情報部那邊的禮物內容嗎?”


    聽到他稱呼代號,犯澤真人便知曉是有正事要辦,勉為其難地放下正享受按摩的博美太郎。


    “我知道,兩邊的內容交換就是我和卡爾瓦多斯在執行。除了貝爾摩德和朗姆的任務內容保密外,其他人的分別是…”


    在描述內容時,犯澤真人順口簡略提及了對應代號成員的特征,幫搭檔擴充情報:“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暫時沒事,我可以應付。”


    黑門遙夜故作語氣輕快地應付過去犯澤的關心,心重重沉向穀底。


    情報部的禮物內容總體輕便,獎勵和要求皆有,但均沒有提及或暗示柯南相關的內容。


    也就是說,他這次要麵對的,將是完全陌生的組織成員,甚至於是易容後的貝爾摩德或者朗姆!


    “嘖。”


    一改平日溫柔鎮定的模樣,黑門遙夜靠在方向盤上咂嘴,顯然是煩躁到了極點。


    畢竟,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在工藤新一麵前揭露自己是組織成員,甚至是代號成員的事實啊…


    無論怎樣的理由,這雙手已經沾染鮮血,如果被新一發覺,他們還能延續著這種毫無隔閡的信任嗎?


    發信器的坐標在住宅區消失,也強行鎮定了他糾結的思緒。


    這在黑門遙夜的預料中。


    目前看來,應當是對方抵達一個臨時停靠點,開始清除柯南身上攜帶的“小文具”了。


    “無論如何,現在保證新一的安全才是首位。


    如果口袋裏的模型槍不能震懾到對方,那就隻有動用真家夥了。”


    冰冷的冬夜中,紛飛的雪花在路燈的照耀下緩緩墜落,與天空中的繁星一起,墜落到地麵後從潔白融化為一灘汙水。


    黑門遙夜將車子停在離近的街道邊,以防被可能存在的警戒成員察覺。


    嗶滴。


    黑門遙夜看著犯澤發來的好消息,嘴角勾起一絲殺意——


    卡爾瓦多斯從貝爾摩德處聽說,勞模琴酒竟然出國度假了!


    這也就意味著…


    “隻要不是高層,我完成任務的過程中解決幾隻露頭的老鼠,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


    “親愛的,果然如你所言,小新一點防備都沒地跑到博士家去了呢。”


    工藤有希子對著鏡子調整好易容,攥緊拳頭對著空氣揮舞:


    “不過他也太胡鬧了點吧!竟然敢在馬路上猛踩油門,知道這有多危險嗎!我都要被嚇出心髒病了!”


    回想起兒子在橫行車流間穿梭的身影,她就感覺血壓飆升,青春靚麗的臉上或許會因此多出幾條皺紋。


    已經將兒子五花大綁,正在清點阿笠博士神奇發明的工藤優作走到身邊,犒勞地為妻子揉揉肩,堅決站在愛人一側:


    “我也這麽覺得。新一的危機意識還是太弱了,特別是追查組織的那次。”


    不提這件事也罷,一提起組織,有希子直接把臉上的易容麵皮扯到變形,笑容逐漸陰沉扭曲:


    “親愛的,要不我們再給劇本加點料吧~難得一家團聚,過得太平淡可就沒意思了。”


    “那是當然,我也是這麽想的。”


    工藤優作毫無愧意地在心裏為兒子點蠟:抱歉了新一,就當作這是一場親身代入的偵探劇吧。


    不過,新一被組織迫害服藥的事件,到底是意外導致的接觸,還是早有預謀呢…


    從阿笠博士處得到消息後,工藤優作便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根據阿笠博士的描述,新一接觸組織並被滅口完全是意外為之,身體返回幼年不過是小概率事件。


    但在這之後,作為藥物被試者的工藤新一卻沒有傳出被害報告,甚至在幾次事件中,間接表明了本人的活躍。而組織則很微妙的沒有任何反應。


    按照那個組織嚴密的收尾流程,這種疏漏不應當被忽略掉才是。


    “對了,有希子。你之前提到過,在哪裏見過那位黑門小哥,對吧?”


    在策劃這次的行動時,工藤優作就設想過新一周圍存在組織監控的可能。


    有關組織的內容,涉事人員越少便越安全。也因此,這次誘拐計劃的參與者隻有阿笠博士和他們夫婦二人。


    聽到丈夫請教,工藤有希子笑眯眯地拿出手機,用大嬸臉硬生生表演出俏皮:


    “不止我,其實優作你也深度了解過他呢。”


    她走到書桌旁,打開隨身電腦中收藏的某個網頁。


    由於是六年前拍攝的錄像,畫麵的清晰度在現在看來已經有些模糊。


    錄像的背景似乎是某個大學的舞台,工藤優作能在畫麵邊緣看到類似校徽的布置。


    身穿著古典演出服飾的異國青年們,在舞台上高聲歡唱著意大利歌曲,肆意揮灑青春的活力。


    錄像隻截取了劇目的高潮部分。當燈光驟暗,身披黑袍的魔王劫持住公主時,原本眾人以為已經身亡的騎士從天而降!


    他那身由秘銀鑄造的盔甲已經殘破不堪,在聚光燈下映射出聖潔的光芒,一如被神話中的天使加護。


    龜裂的頭盔掉落,展露出他的堅毅鎮定的神情。


    恰好在這時,工藤有希子按下暫停鍵,指著這位騎士激動地展示:


    “你看!沒想到他就是這個錄像裏的主角誒!


    優作你還記得嗎?六年前,某個大學戲劇社的彩排錄像被投稿到網上,因為主角精湛的演技意外爆火!”


    經過妻子提醒,工藤優作也有了印象:“我記得那段錄像火起來一陣後,好像又因為不明原因被投稿者刪掉了?你當時挺期待這個後輩踏足演藝圈呢。”


    “嗯,所以我去網上找到了視頻的補檔。然後知道了這件事…”


    滑動鼠標,工藤有希子調出了評論區。


    作者在置頂層這樣寫道:


    [重新發布這段錄像,以紀念我的學長學姐們。


    他們都是意大利私立lilium大學的學生,其中的大部分表演者,不幸於1988年的校園恐怖襲擊中喪生。


    我們為他們的靈魂祈禱,願他們升入天堂,在那裏得到無上的寧靜與安慰。]


    事到如今,工藤優作總算明白妻子所說的“深入了解”含義為何了。


    意大利聖百合大學校園襲擊事件,幸存者4人,重傷者8人,而死亡的師生人數則高達69人。


    因惡劣性質重、影響時間長、涉及勢力廣等原因,這起事件在當時成為了許多影視人和作家取材的素材。


    同在一個社交圈子內,即使工藤優作沒有刻意調查慘劇的細節,他仍從消息靈通的朋友口中得知了此事的內幕:


    因為這件事,黑手黨在意大利民眾中的風評瞬間跌入穀底,各類幫派和非法組織受到人民自發的抵製。


    而當時已經落魄的龍頭勢力,卻借由與政府的讓權交易,宣布解散後原地由黑洗白。


    以防止媒體影響受害者為由,這群幸存者被政府嚴密保護起來,從此音訊全無。


    “原來這就是我調查不到他背景的原因之一啊。”工藤優作摸著下巴思索。


    這位黑門遙夜履曆不明,姓氏裏還有“黑”字。


    雖然尚未明說,但工藤優作一直將他視作組織的潛在監視人員。也因此,當阿笠博士提及帶著黑門遙夜一起行動時,他立即提出否定。


    得到合理的解釋,黑門遙夜在工藤優作處的懷疑值,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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