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剛剛把黑門先生你誤認成島崎了,把我嚇了一大跳。”


    豆垣妙子笑著鞠躬,俏皮地吐著舌頭,“能拜托你不要告訴島崎嗎,我真是的,都快結婚了還能認錯人…”


    “沒關係,我會替你保密的。”黑門遙夜毫不在意地攤開手,眯眼笑著。


    “無論是認錯人也好,你要帶著彈簧刀和安西先生見麵也好,我都會替你保密的。”


    豆垣妙子大驚失色,往後退了好幾步:“您在說什麽呢,我沒明白。”


    “人的生命隻有一次,如果你因為衝動被懲罰,住持先生會很傷心吧。”


    黑門遙夜拿出口袋裏的護身符:“我們在這裏見麵也是緣分,想必是這個護身符在保護著你吧。”


    所以如果要複仇殺人的話,一定要等和毛利一家撇開關係的時候,再精細籌備。不然殺了個人渣還鐵定被抓,多不值得啊。


    “爺爺…”


    豆垣妙子看著在月光下閃閃反光的護身符,再也抑製不住悲傷,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項鏈一般顆顆落下。


    “我也不想這樣的。父母因事故去世的那年,我放縱自己交了很多壞朋友,安西就是其中之一。


    有一次,我無意中告訴他家裏的神社有高階值的祭祀用具,沒過幾天,那些器具就被偷走了!我本來想說出實話的,但是已經太晚了,當時的倉庫管理員為此引咎自殺了!”


    提到這裏,豆垣妙子的聲音充滿了憤恨:“我都和他們斷絕交往,要去往幸福的生活了。可是就在最近,安西找上我說我們是共犯,然後不停地向我提出勒索!”


    站在牆後一直偷偷旁聽著的島崎裕二探出身,緊緊抱住豆垣妙子:“妙子,這不是你的錯,我會和你一起想辦法的。”


    庭院裏,這對情侶深情互訴,而坐在二樓窗邊的江戶川柯南卻坐不住了。


    在他的視角看來,黑門哥幾句話的功夫就弄哭了妙子小姐,還撞上了對方的未婚夫,被兩人情緒激動地拉扯著。


    連穿鞋都顧不上,江戶川柯南紅著臉穿過正在更換衣物的毛利蘭和衝野洋子,飛奔下樓。


    “快放開黑門哥哥——”


    “黑門先生,請一定要收下這份婚禮請帖——”


    嗯?結婚請帖是什麽情況?


    黑門遙夜趁柯南吸引住他們的時刻,趕緊鑽到他身後,抱起小柯基當盾牌:“豆垣小姐和島崎先生,你們先冷靜冷靜!”


    毛利蘭和衝野洋子跟著柯南下樓,就見到這副滑稽的場麵,十分懵圈。


    經過一段時間的解釋後,眾人搞懂了事情的起因經過,一致決定和豆垣妙子一起前往神社助陣。


    “真是的,我還以為黑門哥你遇到什麽麻煩呢。”


    柯南像個生氣的鼓臉的河豚,走路一搖一擺。


    “讓你操心了真是對不起,謝謝關心~”黑門遙夜雙手合十,繞著柯南道歉。


    不過柯南也沒把這件事放心上,畢竟是他自己想多了:“對了,黑門哥你是怎麽知道豆垣小姐是被安西先生勒索的?”


    “我好運剛好詐到她而已。”


    黑門遙夜舉起柯南小聲解釋:“豆垣小姐自己沒有注意,但她看向安西先生的眼神,是典型的‘暗藏著怨恨的視線’,而當時她又恰好帶著凶器,緊接著安西先生之後出門。自然就能猜到啦!”


    暗藏怨恨的表情,我怎麽沒看出來啊?柯南試著回憶現場,並沒感到異常。


    就像能讀懂表情一樣,黑門遙夜笑著回應他的心聲:“因為我在觀察微表情這方麵可是專業的!”


    “我在意大利留學期間可是戲劇社的王牌演員哦!更何況我研究的是社會心理學,雖然對個體的思維不太了解,但觀察還是很在行的!”


    “黑門哥你還會演戲嗎?”柯南想起黑門遙夜日常中溫和天然的狀態,表示懷疑。


    黑門遙夜挑眉:“等你見過我的演技就明白了。”


    斷斷續續的路燈是馬路上唯一的光源,而昏暗的神社內,幾盞的明滅閃爍的燈籠顯得氣氛更加詭異。


    也正是因此,直到走在前麵的幾人靠近,才知道台階上倒著一具屍體。死者不是旁人,正是安息守男!


    由於人多壯膽,這次的案件並沒有激起誰的慘叫。


    報警、保護現場、召集相關人手等待警察問話,凶案流程一氣嗬成。


    腦後流下的血痕將安西守男的麵容割裂,他倒在石製的台階上,麵目猙獰。


    警方在他的聯絡電話和隨身攜帶的物品裏,找到了那智真悟約好今晚見麵的回複和黑料。


    “那凶手肯定就是你了!那智真悟先生。”毛利小五郎今天也幫柯南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


    “一定是你偷情被他威脅勒索,氣急之下把他殺害了!


    那智真悟覺得今天肯定是自己的水逆日,他剛被勒索,還沒見到安西就看到一堆人圍在那裏,接著就被警方當作嫌犯!


    “黑門哥,你從那智先生的表情裏看出什麽了嗎?”柯南看著眼前的線索,頭一次有些懷疑自己的推理結果。


    黑門遙夜的語氣非常確信:“他沒殺人,而且安西先生的表情也不像是別人襲擊的。”


    但是…現場隱約有一股微妙的臭味。


    “那就和我的推論沒錯了。”


    柯南看著石獅子上的血跡、沾著血的腳印和不遠處被踩癟的易拉罐,已經知道了這起“凶殺案”的真相。


    “警官,其實我們神社自從多年前的失竊案以後,就有安裝監控防盜了,應該能恰好拍到這裏。”


    住持走上前,公布了大家沒有考慮過的證據。


    錄像中,安西守男提前來到神社門口,遊手好閑地四處打量著,還偶爾踢踢門口的石獅子。


    恰好在此時,一隻叼著易拉罐的野狐狸從灌木叢中冒出。安西守男見狀,刻意上前追著狐狸作勢要踢它。


    被溜了幾圈的安西守男氣急敗壞,一個箭步衝上前,狐狸沒追到,自己撞上了石獅子,頭破血流。


    從額頭流出的血液糊住了眼睛,他慌張之下又踩中易拉罐,失去平衡,頭磕在台階上,就這樣死了。


    “這…”


    暮目警官看著這份神奇又離譜的錄像,無語凝噎。


    “原來如此,是狐狸嗎?”


    黑門遙夜看向神社的主屋,沒記錯的話,這家神社供奉的就是一位稻荷神。


    豆垣妙子早就和警方交代了自己和安西的恩怨,又有多人見證的不在場證明,此刻也不怕被懷疑。


    她發出幾聲暢快的低笑,對錄像作出銳評:“這就是他偷取神社祭祀用品的報應。”


    就這樣,隨著安西守男的意外身亡,被掩蓋的痛苦回憶一起過去,眾人和電視劇的拍攝都朝向未來進發。


    轎車內,黑門遙夜帶著手裏三張寫著“大凶”的簽文,殺意差點崩開笑容。


    “黑門哥,那麽在意這種東西就扔掉吧。”


    黑門哥盯著這些簽文,少說也看了半個小時,那崩潰的樣子,就差當場把簽紙吃掉了!


    “不,沒關係。東方有一句古話叫做否極泰來,意思是‘壞情況到了盡頭,好情況就會到來’,我留著這些簽文更好。”


    黑門遙夜刻意等到拍攝結束,再次找上住持,說什麽也想在那裏求簽。


    住持考慮到當時是他阻止了自己孫女的行為,讓他們家免於悲劇,也就破例答應了他們一行人的請求。


    結果!結果!淨手池的竹柄杓一拿就斷,殿前的鈴鐺怎麽搖都不響,連續抽三次簽全是大凶!


    稻荷神那些臭狐狸就差把不歡迎甩到他臉上,態度比國外教堂裏的神還惡劣!


    如果他現在是組織boss,高低要用火力把這個神社夷為平地!


    毛利蘭看著沉鬱下去的黑門遙夜,把自己拿到的大吉簽和護身符塞到包包最裏麵,拍拍他的背出言安慰:


    “其實求簽參拜神社也就是找個慰藉啦,黑門哥你這麽有能力,光靠自己努力都能實現心願的!”


    “謝謝你,小蘭。”


    在腦內盤算了一堆神社清除計劃後,黑門遙夜的火氣已經消了大半,本來也沒指望今天能有什麽不同的待遇。


    自他在黃昏別館接觸到神秘側後,黑門遙夜就在探索世界各地的途中順便尋找這些相關群體。


    深層次的沒有接觸途徑,表層的勢力們則對他避之不及,活像個翻版瘟神。


    看來暫時隻能薅著赤魔法一家壓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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