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說,經過檢查以後犯人很幸運地沒有發現腦震蕩之類的其他病症,隻是單純被打暈了。”


    “真是太好了,黑門哥!”


    毛利蘭將麵前的蟹黃湯包推到一臉消沉的黑門遙夜麵前,試著讓他振作精神。


    “謝謝你小蘭。”黑門遙夜接過餐碟,嘬起了湯包,“我總是怕失手傷害到犯人,小蘭你遇到這種情況時,一般是怎麽控製力度的?”


    “控製力道啊…”


    毛利蘭仔細回想了自己以前空手製服歹徒的種種經曆,似乎、好像…從沒考慮過會把犯人打死的情況。


    “嗯…知道對象是活人的話,我會下意識地留手。黑門哥你之前不也是,都恰好控製在把犯人砸昏的狀態!”


    黑門遙夜對比著手感,發覺米花町的罪犯似乎確實比其他地域的家夥耐打很多。


    座位旁,對中餐無感的柯南看著若有所思、好像開啟了新思路的黑門遙夜,暗感不妙。


    “黑門哥哥,你是學過格鬥術嗎?”


    黑門遙夜用筷子製止了柯南玩小籠包的行為:“我在意大利留學的時候為了防身學過一點。”


    “防身?”


    “我的大學本科和碩士都是在意大利畢業的。六年前的意大利剛好發生了一些事情,不是很安全。”


    毛利小五郎帶著一身酒氣勾肩搭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意大利黑手黨吧。”


    “爸爸,你竟然聽說過啊。”毛利蘭和園子湊到一起,好奇有什麽八卦。


    毛利大叔明顯喝大了,呆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那是你們小學時的事情了。六年前,意大利當地知名的幾個大黑幫因為不明原因大規模開戰,每天都會發生由他們操縱的報複謀殺。


    甚至到後來,連無辜的民眾都被卷進去了,還發生過幾起性質極其惡劣的襲擊事件呢。”


    “是啊,我那段時間可苦惱了。”黑門遙夜接過酒杯歎了口氣,“白天走在大街上都有可能被持槍搶劫,小路和巷道更是成了學生禁區。”


    這種級別的騷亂對黑門遙夜而言算不上麻煩,甚至可以為某些場合提供解釋。但在幫派鬥爭的形式升級之後,情形就不是那麽美妙了。


    還記得那是一個早春的下午,他和同專業的同學們跟隨社會學教授來到一座廢棄的工廠舊址旁,研習上個年代經濟更迭帶來的民生影響。


    這座舊址就在大學附近,時常有學生或教師在附近活動,按規矩而言是各幫派不能觸碰的安全區。但可惜,總有些人不樂意遵守規則。


    一顆隱蔽在設施管道之間的絆雷瞬間將三五個學生炸傷,以此為信號,進攻方幫派的潛伏武力對他們進行了覆蓋式火力壓製,讓在場的所有人切實感受到了什麽叫作“槍林彈雨”。


    黑門遙夜首當其衝,在第一輪射擊中有幸雙腿、腹部和頭部中槍,並在整個火力小組的見證下死而複生。


    要知道,當時他為了完善這個身份的經曆,可是瞞著組織獨自一人遠渡重洋來到意大利求學。下屬、武器庫都沒有準備!


    為了防止有關不死者的消息走漏,他隻能單槍匹馬,靠著撿來的武器對涉事的三個幫派進行肅清。


    “真是個不容易的時代啊。”


    黑門遙夜和毛利小五郎齊聲歎氣,舉起白酒碰杯、一幹而盡。


    柯南看著桌前兩個突然傷感的成年男性,略感無語:喂喂黑門哥,再這樣要染上頹喪中年男人的氣息咯!


    酒足飯飽,有些微醺的黑門遙夜架著毛利大叔站在雙龍飯店的門口,等待計程車到來。


    以前隻知道伏特加憨,到了這種場合下,黑門遙夜竟也有些羨慕琴酒。


    黑川景光太顯眼,帶在身邊會被琴酒和波本圍追堵截。其他代號成員排除掉臥底和二五仔,竟無人能擔boss司機的重任!


    “要趕快去看洋子小姐!”


    看到街對麵屏幕上的顯示的時間,毛利大叔不知道想到什麽突然跑到馬路上開始發癲。


    眼看著這位靠譜的前輩撒手就沒,黑門遙夜緊急之下扯住毛利大叔的領帶,將他拽回了安全區域。


    “呃——咳咳咳,差點被勒死了。”


    “你不要緊吧。”


    被迫急停的車主趕忙下車查看情況,看著毛利小五郎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才鬆了口氣,拿起手機接聽電話:“喂?目暮警官,是我。”


    目暮警官!


    這四個字對毛利大叔而言就像指令詞似的,他本能奪走司機的手機,寒暄一陣後當街高喊:“這件事就交給我毛利小五郎吧!”


    在稀裏糊塗一通拉扯之下,作為飯後的消食活動,他們一行四人連帶司機泉雄武來到了案發現場。


    “死者是一名經營電器銷售的女性實業家,兒島鬱子小姐,她是被人勒死的。”


    案發現場裏,一位穿著淺藍色睡袍、臉上敷著麵膜的中年女性正麵目猙獰地仰躺在地板上。


    暮目警官一如既往地為他們宣講案件信息:“根據防盜錄影機顯示,泉先生(8:00-8:40、受害者的女兒兒島小姐(8:50-9:20)和發現屍體的吉岡先生(9:20-9:31)按照以上時間先後拜訪了被害者,並在最終由吉岡先生報案。


    我們推測兒島社長的被害時間應該是在9:10前後,因為在九點鍾整時兒島社長還親自回答了安全警衛的問話。”


    柯南看著九點兒島社長出現的影像,總感覺有哪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對了!如果涉及到查看拍攝的影像,現場的幾人裏剛好有這方麵的專業人士。


    柯南猛然回頭去尋找黑門遙夜的身影,卻看到他正站在角落裏,似乎在和什麽人通訊。


    出於偵探的偵查本能,等到柯南回過神已經藏到了他身後的牆邊。


    “…哈哈哈,你不小心被我最心愛的酒砸了腦袋啊,那可真是對不起了。


    對了,我拜托你照看的那瓶雪莉酒情況怎麽樣?嗯,我打算再過不久把她移出酒窖,畢竟存放了這麽久嘛,不能虧本。”


    什麽嘛,隻是和酒有關的事情。


    “我?這邊剛好和毛利偵探碰上了一起凶殺案。不是什麽凶險的案子,隻是凶手殺人後,被害者女兒因為心虛假扮成死者誤導了警方的查證。那有空再聯係,拜拜。”


    黑門遙夜通話到一半就注意到了柯南那堪稱拙劣的潛行技巧,但他隻是轉而加密,並沒有結束對話。而作為隨意竊聽的報複,他附贈了一段簡略的劇透。


    電話那一側的黑川景光也意識到這一點,確認boss不需要服務後就暫時告退。


    黑門遙夜後腳回到現場,就看到了柯南魂不守舍地射暈了老丈人毛利小五郎。


    一串平靜直白、有失熱情的推理後,凶手泉雄武一哭二跪三懺悔,訴說了自己被社長脅迫甚至危及父母的絕望與憤恨。


    “新一,你怎麽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是哪裏不舒服嗎?”黑門遙夜湊到一臉空虛的柯南麵前,刻意關心地問詢。


    “沒什麽黑門哥,可能是晚上吃多了有些不消化吧。”總不能說他是因為偷聽對話意外被劇透了吧。


    “目暮警官,我們發現了一個徘徊在案發現場外的可疑人士!”


    兩名搜查一課的警員正扣押著他們所說的“可疑人士”進場,這位人士身材管理良好,渾身漆黑、看不清長相和穿著,儼然就是…


    這不是犯澤先生嗎!不要露出像是凶嫌那樣的充滿殺意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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