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省的海邊上,很多漁民都等在海港邊,不停地眺望著海麵。


    “奶奶,怎麽爺爺和爸爸還沒回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拉著她奶奶的手不停地問道。


    奶奶一臉愁容,眼睛通紅,但還是克製住自己,低頭輕聲對孫女說道,“囡囡乖,爺爺和爸爸肯定是去好遠的地方捕魚了,所以回來得晚。不要擔心,很快他們就會回來的。”


    “奶奶,我想爺爺和爸爸了。”小女孩牽著奶奶的手,聲音有些低沉。


    “嗯,我也想呀,但他們沒事,就快回來了,估計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別擔心。”奶奶抬頭看向一望無際的海麵,眼神裏有著無盡的焦慮和愁苦。


    “哈哈,你不要做夢了,你爺爺和爸爸回不來了。”一個同樣年紀的胖胖的男孩子對著小姑娘說道,“我聽說他們的船根本就聯係不上,他們肯定是船翻了,落到海裏被魚吃了,你是一個沒爸爸的人囉。哈哈哈。”小男孩張開那張厚嘴唇的大嘴,肆無忌憚地嘲笑著小女孩。


    “你放屁,你爸爸才被魚吃了。”小女孩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小臉煞白。她抬頭又看向奶奶,“奶奶,他在撒謊對不對?爺爺和爸爸沒事對不對?”


    奶奶將小女孩抱在懷裏,用手撫著她的頭發,狠狠瞪了一眼那個討人嫌的男孩子,然後看向孫女,“是的,爺爺和爸爸沒事的,別聽他亂說。”


    “我亂說?”聽奶奶說他亂說,小男孩急了,“我爸爸說了,海事局聯係了所有外出的漁船,沒有一艘有回音。你說如果船沒事,怎麽會沒有回音?明明就是出事了,你們還不敢麵對。”


    “夠了!”奶奶生氣了,對小男孩嗬斥了一聲,“你滾回你家裏去,別在這裏胡說八道,否則別怪我大耳光子扇你。”


    其他同樣有家人打漁未回的漁民家屬同樣對男孩子怒目相向。


    “你敢威脅我?”小男孩一臉不敢相信,“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你們要是敢動我,我爸可以讓你們一條魚都賣不出去。你們這群窮鬼,居然還敢說要打我?動我一個試試?”


    “你爸是誰,問你媽媽去,我們哪裏知道?”奶奶懟了他一句,“讓我們賣不出一條魚,真是好大的口氣,有本事你們就來。滾回你家去,別在這討人嫌。”


    “喲,是誰這麽厲害,要我兒子滾回家去呀?”一道油膩的聲音響起來,緊接著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一個帶著墨鏡,穿著一件貂皮大衣,脖子上戴了一條很粗的金鏈子,左手揣在褲兜裏,右手夾著一支雪茄的中年男子站在了老奶奶和她孫女麵前,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打手,一個個看起來痞氣十足,坐沒坐樣,站沒站相。


    海邊海風大,又是深秋時節,海風將中年男子身上的貂皮大衣的毛吹得不斷翻飛,在陽光照射下散發出不同的色彩,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老太婆,就是你讓我兒子滾回家去是嗎?”中年男子吸了一口雪茄,然後對著麵前的祖孫倆噴了過去。


    濃重的煙草味嗆得小女孩連連咳嗽,老奶奶也受不了,咳了幾聲。


    “你要抽煙到一邊抽去,在我這裏顯擺什麽?”老奶奶對中年男子說道。


    “喲嗬,你這個老太婆管得還挺寬。”中年男子又抽了一口,再次噴向祖孫倆,“這個地方是你家的嗎?這是公用場所,我想怎麽抽就怎麽抽。你怕嗆就回家呆著,反正你們那兩個死鬼老頭和死鬼兒子也回不來了,在這裏守著又有什麽用?”他囂張無比。


    “你,你這個挨千刀的,”老奶奶氣得全身發抖,“我家老頭子和兒子不會死,我告訴你,你和你那沒教養的兒子死了,我家老頭子和兒子也不會死。”


    “啪”中年男子一耳光扇在了老奶奶臉上,老奶奶站不穩,轉了一圈,重重摔在了地上。等她抬起頭來時,臉上一個紅紅的掌印顯得是觸目驚心。


    “奶奶。”小女孩見奶奶摔在地上,趕緊過去扶奶奶,見到奶奶臉上的掌印,她哭得眼睛都紅了,“你憑什麽打人?你憑什麽打我奶奶?你是個壞人,等我爸爸回來,我要讓我爸爸收拾你。”她指著中年男子一臉憤怒。


    “哈哈哈,”中年男子一陣狂笑,“你這個小雜種,好呀,你讓你那個死鬼爸爸回來收拾我呀。”他回頭看了一下身後那幾個跟班,他們也發出了一陣狂笑,“你真是不自量力,也不打聽打聽我們王哥在這裏的身份,居然還想收拾我們王哥?你信不信我把你丟到海裏去陪你那死鬼爸爸去?”中年男子一臉不屑地看著小女孩。


    “哼,你敢。”小女孩並不害怕,反而一臉決絕。


    “好,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中年男子見到小女孩凶狠的目光,也是心頭火起,他在這裏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他覺得失了麵子,心一狠決定好好教訓一下,也殺雞儆猴給這裏的人看看。


    “爸爸,他剛才罵了我,先讓她給我跪下,把我的鞋子舔幹淨了再丟海裏去吧。”中年男子那個狗兒子跑了過來。


    “好好好,好兒子,一切都聽你的。”中年男子看著旁邊的漁民們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心裏更是得意了。


    “你還不快滾過來,把我的鞋子舔幹淨,你這個雜種。”男孩對著女孩狂叫道。


    小女孩不為所動,反而對著男孩的臉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男孩子狂怒,他一把抓住女孩子就鐵往地上按,要讓她舔鞋子。


    但是女孩常年幫爺爺爸爸做事,手裏有力氣。而男孩子是一個紈絝,哪裏有什麽力氣,因此不僅沒有按動女孩,反而被女孩一掀,腳下站不穩,往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是嗷嗷直叫。


    “你個死雜種,居然敢打我家兒子?”中年男人一見兒子吃了虧,氣得麵容扭曲,一把將手裏的雪茄扔了出去,然後幾步走上前,抓著女孩的頭發,往她臉上狠狠扇了兩個耳光。


    但女孩子這時卻並沒有哭,而是瞪著眼睛冷冷盯著他。眼光裏包含了仇恨、不甘和憤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中年男子這時已經死了幾次了。


    中年男子被女孩的眼光看得心底發毛。媽的,這些死窮鬼,居然這麽桀驁不馴,看來不給他們一點顏色是不行了。於是他一腳將女孩子踢倒在地,並且對著手下說道:“去,把這個死雜種給扔海裏去。”


    女孩子坐在地上,一手撫著胸口,眼光仇恨,嘴角流出了鮮血。她仍然不哭也不叫,就這樣死死盯著中年男子。


    幾個手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敢動手。開玩笑,打人傷人沒問題,可要是在這個季節把這個女孩丟進海裏,那就是殺人了。而殺人是重罪,誰也吃不了兜著走。


    “大哥,丟海裏萬一死了怎麽辦?我們到時跑哪裏去?”其中一個小弟壯著膽子問道。


    “怕什麽?在這個地方沒有我海龍王擺不平的事。有事我頂著。”中年男子異常囂張,“動了手的,一人賞十萬。不動手的後果你們自己清楚。”中年男子目光陰冷盯著手下。


    見此情景,幾個手下相視一眼,隻能一狠心走到了女孩的身邊,要抓她。


    奶奶見狀,趕緊爬到孫女身邊,一把將孫女抱在懷裏,然後指著幾個打手說道:“你們誰敢動我孫女,我就跟你們拚了。”


    既然已經決定要幹,打手們自然也不會客氣。兩個人上來,將奶奶強行拖開,另外兩個打手一人抓手,一人抓腳,一下子就將女孩拖了起來,然後直接往海邊走去。


    “丹丹,丹丹。”奶奶見孫女被他們拖走往海邊走去,肝腸寸斷,聲嘶力竭地喊著,要衝過去救孫女。但兩個大漢攔著她,她又怎麽過得去?


    周圍的漁民見到此等慘狀,個個於心不忍,都想上前幫忙。


    見此情景,中年男子大喊一聲:“你們誰敢動?我告訴你們,今天隻要你們動了,從今天開始你們的魚就全得爛在船上,你們的家裏就會時不時著個火,東西時不時會稀爛,你們的船也時不時會散架。不相信你們就試試看,我海龍王說話有沒有用。”


    他這一威脅,大家都猶豫了,大家都是靠海吃飯,海龍王獨霸了這裏的市場,沒有他的同意,大家的魚根本就沒人敢收,隻能爛掉,還白白搭上油錢和冰塊的錢。所以大家都退縮了。有幾個人還想上前,但都被他家人拖住了,隻能咬牙看著這一慘劇。


    眼見得大家都不敢上前,中年男子更是狂妄。他的那個小崽子也是猖狂之極,不斷喊道:“不要把那個賤逼直接扔海裏,要把她丟水裏,快淹死時撈起來。然後再浸下去,就這樣折磨她到死。媽的,敢打我,我就讓她不得好死。哼!”


    “我跟你拚了!”聽到小崽子的慘無人道的話,奶奶悲痛欲絕,一頭就撞向了眼前的兩個大漢。但她怎麽撞得過,兩個大漢一使力,奶奶就騰騰後退,再次摔倒在地。


    另兩個大漢回頭看了一眼,加快了腳步,既然少爺要折磨這個女孩,他們自然要讓少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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