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是怕大家看不清你長得花容月貌,想讓司機們都看清楚是嗎?”陳皮點了點頭,“你也真是用心良苦,知道開車的很累,很煩躁,所以想用你的美貌來緩解一下他們的情緒。你很偉大。”說完他朝小雪豎了一個大拇指。


    “各位司機朋友們,這位姑娘說你們開車很煩很累,想讓你們看看她的美麗的臉來緩解一下焦慮。你們看歸看,但一定要注意踩好刹車,別隻顧著看,車沒控製好,把她給撞了,那後麵的司機朋友就看不著了,他們到時可會動手打人的。”陳皮用手攏在嘴邊,對著車流大聲喊道。


    “叮,恭喜宿主獲得情緒值3000點。”


    “去你的,”小雪看見陳皮沒羞沒臊地站在路邊對著車流大聲喊叫,羞得臉都紅到脖子了。她趕緊跑到陳皮身邊,左手掐著他的腰,右手伸出去捂他的嘴,“你瞎喊什麽?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陳皮見她來到了人行道,心下也是放心不少。可沒想到腰間傳來了劇痛,他下意識地張嘴吐舌,同時金剛不壞神功施展開來,他全身的皮肉立刻像銅澆鐵鑄一般,小雪本來還能擰得動,可一下就好像擰到了鋼板上,根本就擰不動,還擰得手疼。


    與此同時陳皮伸出的舌頭舔到了小雪的手心,小雪立刻將手縮了回來。她以為陳皮故意輕薄她,眼睛一紅,嘴一癟,就蹲了下來,頭埋在膝蓋上,雙手抱著小腿抽泣了起來。


    “你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還哭起來了?”陳皮很是納悶,你擰我,我都沒叫,你反倒哭起來,這算什麽回事?


    小雪還在哭,根本就回答陳皮的話。見路邊很多人看向這邊,而且還有人在指指點點,陳皮隻好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小雪的肩膀。小雪頭都不抬,隻是肩膀歪了歪。


    陳皮不死心,於是又用手去輕拍她的腦袋,“你快點起來呀,你總在哭,別人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明天估計就得上報紙,標題都想好了,那就是‘落單少女獨自哭泣,旁邊男子欲圖不軌’,我明天指定得上新聞。”他笑道。


    “你就是在欺負我。”小雪像一隻炸毛的小貓,突然抬起頭來,滿眼淚痕,抓起他摸自己腦袋的手,張口就狠命咬在了虎口處。


    陳皮下意識就想使出天山折梅手,一招就能拆了她的下巴。但猛然間他反應過來,於是任由好咬著,而且連金剛不壞神功也收了。


    小雪邊用力咬,邊狠狠地盯著陳皮,淚水混著口水還有陳皮手上流出的血,顯得極為曖昧。


    陳皮忍著痛說道:“我怎麽欺負你了?我打你還是罵你了?”


    “你沒打我,沒罵我,可比打我罵我還難受。”小雪鬆開口,但還是用手緊緊抓著他的手,不讓他抽回去,“我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男孩子,我也從來沒有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麽差距。我一直以來認為感情是很單純的,不用帶上任何家世和其他東西。所以我並沒有告訴你我爺爺是什麽身份,我隻想做一個普通人,擁有一段普通人的愛情,過普通人的生活。”


    “我知道。”陳皮還想說,卻被小雪打斷了。


    “你不知道,你以為你照顧我奶奶的感受她就會感激你?你以為你拒絕我就維護了彭家的臉麵?好,就算你得到了他們的感激,可我呢?你把我當什麽了?當籌碼還是當物品,可以隨意舍棄?”小雪的眼淚越流越多。


    “小雪,我不是……”陳皮還想解釋。


    “你不用解釋。如果你不接受我,為什麽要拉上我去發誓?為什麽任由我妹妹叫你姐夫?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裏種下了愛情和幸福的種子,卻又親手毀了它。”小雪淚眼婆娑地抬頭看著陳皮,眼睛裏滿是幽怨,她任由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也不擦拭一下。


    “我……”陳皮隻覺得口幹舌燥。


    “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句話。”小雪站起身,她一米七二的身高站在陳皮身前,眼神幾乎可以和陳皮平視,“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小雪,我有女朋友。我愛她們。”陳皮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我問的是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小雪繼續追問。


    “你是一個好姑娘,沒有必要為了我委屈你自己。”陳皮顧左右而言他。


    “我問的是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你是不是一個男人,連這個問題都不敢回答嗎?”小雪聲音高了起來。


    看著小雪這個又傷心又期待的樣子,陳皮突然覺得心裏很疼,覺得心裏某個地方好像突然搐動了一下,但他並沒有其他不適,隻是覺得心裏很疼。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小雪盯著她,眼神越來越暗,眼淚越流越多。陳皮的心疼得更厲害了,而且不停地抽動。


    “好,我回答你,我不是一個好人,我喜歡過你。”陳皮隻覺得如果這句話不說出來,眼前這位女孩可能會死去,而他的心也會疼死。於是他一咬牙,說出了這句話。


    “你再說一遍。”聽到這句話,小雪本來哭得梨花帶雨,突然間卻綻開了最美的笑容,就像那雨後盛開的蓮花,美得驚心動魄。


    “我說,我不是一個好人,我喜歡過你。”說完這句話,他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剛才那種錐心的抽痛也消失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雪鬆開了陳皮的手,直接撲進了陳皮的懷裏,緊緊抱著他的腰,將臉埋進他胸口,放聲大哭起來,“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為什麽要傷害我?從小我就不在爸爸媽媽身邊,爺爺一直讓我要堅強,可是我知道我根本就沒有那麽堅強。你知道不知道,我生怕你不要我。如果你不要我了,我不知道我能去哪裏,我要去哪裏?哇……”


    聽到小雪的話,陳皮也忍不住鼻子發酸,他一把將小雪摟進了懷裏,緊緊地抱著她的背,將頭低下伏在她耳邊。“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太自私了,隻顧自己,沒顧慮到你的感受。都怪我,隻要你不嫌棄,不覺得我是一個渣男,我要你,這輩子都要你。好嗎?”


    “嗯,”小雪所有的委屈此刻都化做了巨大的驚喜和幸福,她在陳皮懷裏不斷點著頭,同時更加用力摟緊陳皮的腰,恨不得將自己融進陳皮的身體裏,再也不分離了。


    過了良久,小雪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彭雪霓同誌,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我們在這裏站了很久了,不僅沒有緩解司機們的焦慮,反而還讓他們更增添了恨意,你覺得還有必要繼續待在這裏嗎?”陳皮輕聲問道。


    小雪抬頭看了一眼周圍,隻見無論是行走的人還是坐在車上的人都在麵帶笑意地看著他們,而且還鼓起掌來,不禁心下大羞,拉著陳皮低頭轉身就走。


    “哎,你的行李箱還在這呢,也不要了嗎?”陳皮大聲喊道。


    “小點聲,你不會拿上嗎?喊這麽大聲幹嘛?我今天這一下把這輩子的人都丟完了。”小雪恨聲說道,臉上的紅暈更甚了。


    兩人拖著行李箱往前跑了一段路後,小雪氣喘籲籲停了下來,“不跑了,再跑要斷氣了。”突然間她想起來,便看向陳皮,“剛才你叫我什麽?”


    “彭雪霓同誌呀。”陳皮憋著笑。


    “你叫我全名?你居然叫我全名?你見過哪個男朋友叫自己女朋友全名的?”小雪又要炸毛了。


    “不是,這是你要求的呀,之前不是你讓我不要叫得那麽親昵嗎?”陳皮一臉無辜。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現在你是我男朋友,要叫親昵一點。”小雪不答應了。


    “好吧,小彭。”陳皮想了想叫了一句。見小雪要暴走,他趕緊解釋,“你爺爺都要叫我師父,你是晚輩,我叫你一聲小彭不過分吧?反而顯得很親切,對不對?”


    “叮,恭喜宿主獲得情緒值2000點。”


    “對你個頭,”小雪跳起來打,“你改不改?你改不改?”


    “好,我改,我改還不成嗎?”陳皮捂住頭,“雪兒,小霓,你覺得叫哪個好聽?”


    “叫雪兒吧,雪兒好聽。”小雪嘴裏念了兩遍,決定選擇雪兒這個稱呼。突然她抬頭看向天上,四處觀望。


    “你看什麽?”陳皮有些好奇。


    “平安,我覺得有人一直在看著我。”她拉著陳皮的手。


    “那個人在哪呢?”陳皮不相信。


    “我不知道,但我確實覺得有人在一直看著我。”小雪心裏有些害怕。


    “你別疑神疑鬼了,”陳皮牽著她的手,“我們回家吧,就算有人看著你也不怕,我會保護你的。”


    “對了,剛才那隻小狗呢?”點了點頭,小雪突然想起了太極。


    “它叫太極,喏,它在那裏,拖著你的行李箱呢。”陳皮指了指旁邊的太極。


    “太極?好好聽的名字,長得也好漂亮,太有特色了。我喜歡。”小雪現在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什麽都喜歡,說完她還伸手過去摸了摸太極。


    太極精著呢,知道這個女的應該是主母,也表現得非常溫順,主動湊過去讓她摸,還不斷地搖著尾巴,舔她的手,逗得小雪是哈哈笑。


    “走吧,出來這麽久了,回家吧,你爺爺奶奶還在等呢,他們年紀大了,別讓他們太擔心。”陳皮對小雪說道。


    小雪看了一眼陳皮,溫柔地點了點頭,兩人便手拉手往家裏走去,隻留下太極拖著行李箱在後麵亦步亦趨地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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