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板上的魚,刮去魚鱗時,痛不痛?


    犀牛馴鹿被活生生鋸掉鹿茸時,斷角不停的冒血,爽不爽?


    還有現代那些最求美麗的整容女孩們,手術完成,裹著紗布,麻藥褪去,看著鏡子裏的木乃伊腦袋,會不會覺得恐怖?


    這些問題邪逆天都能回答,因為十歲到十三歲,正正三年,他都在體驗這些過程。


    而現在,邪逆天想問,比三年刮骨削肉更痛苦的事情是什麽?


    答曰,在你即將淡忘的時候,重新感受一遍。


    無窮無盡的折磨,從記憶的深處湧了出來,那麽清晰,那麽真實。


    邪逆天動也不動,氣息奄奄。


    正正三年的痛苦經曆,一刻鍾的時間,邪逆天溫習了一遍,按照科學學習法,再過十年,邪逆天再溫習一遍,這輩子都沒法擺脫三年折磨的陰影。


    是水晶圓棺材的主人,將邪逆天改造成人前的信息灌輸給邪逆天後,又毫不客氣的將邪逆天這些年,包括人世間的所有記憶,統統翻了出來,不知用什麽方法複製了一份,拿走了。


    複製的過程,在邪逆天的腦海裏進行,邪逆天就像在夢裏,將人生重新經曆了一回兒。


    第二次經曆那些事情,學藝,整容,自修雷功,驅逐邪無夢,奪權,突入炎黃墓,迷上聖女。


    邪逆天發現了很多以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多了千言萬語的感受,化作一句話,加在信息的最後,讓水晶圓棺材裏的家夥,一並吸收了回去。


    “腳多的,是畜生。”


    ……


    一群小動物從樹林裏逃出來來,山雞呼啦啦的飛到樹上,哥啦,哥啦的客氣。


    小鹿腿長,猛的跳起,越過空地大坑的一角,沒有掉下去。


    小兔子跟著小鹿跑,人家跳,她也跳,斷腿傷不起,掉進了骨雕樓船先前撞出的大坑中。


    張開嘴:“……”


    小狗汪汪,小豬哼哼,小白兔怎麽叫,這個問題從幼兒園一直困擾著我。


    骨雕樓船拉著那些討厭的人類飛走了,小動物們剛剛回到自己的窩窩裏,又被一陣陣血腥味,給驚動,在加上快速靠近的嚎叫聲,小動物們不得不再次半夜從床上爬起來,躲避“地震”。


    樹林裏,一個裂開兩半的大樹旁,有廟羅漢抱著冷月鋸,一動不動,閉著眼睛,仿佛睡熟。


    周圍的樹林裏,亮起一雙又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有廟羅漢人高馬大,手上的冷月鋸,就算是狼,也明白,那可是要命的武器。


    狼群活動一向狡詐,在樹林裏已經包圍了有廟羅漢,卻一條也沒露出身形,隻是雙眼放光,是不是有狗舔舌頭的聲音傳出。


    狼群有頭頭,和人類遇到同樣情況時完全相反,在狼群後頭指手畫腳的,肯定都是最低級的瘟病狼、癩頭狼,狼群的領導,一般都是第一個站出來。


    圍著有廟羅漢轉著圈,圓圈半徑慢慢縮短,頭狼眼睛一亮,發現有廟羅漢腰間的血汙已經凝固,體溫很低,頭狼鼻子裏發出呼哧呼哧的響聲。


    身後樹林裏的狼群,躁動起來,頭狼決定要第一個咬螃蟹了。


    低著狼頭,夾著尾巴,慢慢靠近,突然狼頭閃電般前伸,照著有廟羅漢金華火腿一般粗細的胳膊,就要扯點肉。


    第一個吃螃蟹,必定會第一個體驗蟹鉗的舒爽攻擊。


    有廟羅漢不是螃蟹,若是非要比喻,他應該是最強的河蟹!


    月餅大的牛眼,猛的睜開,有廟羅漢的拳頭比閃電快。直奔狼頭。


    就算野狼是銅頭,鐵尾,豆腐腰,有廟羅漢的拳頭能砸開鋼鍾,也就沒有什麽懸念了。


    頭狼有了豆腐腰,肯定也有豆腐腦,白生生的飛濺出來。


    嗚嗚嗚嗚,樹林裏的狼群,就像狼頭碎裂的是自己一樣,哀鳴著四散逃跑。


    其中一條慌不擇路,也掉入空地上,骨雕樓船撞出的大坑中,嗚嗚叫了幾聲,突然發現身邊有隻瑟瑟發抖的小白兔,色狼本性立刻發作。


    第二天一個農夫發現了坑裏有狼,舉起石頭打死,得了一身狼皮,從此這個農夫便不再打獵,天天守著這個坑,等狼掉下來,當然沒有忘記往坑裏扔些家禽,臘肉,從此發財過上快樂幸福的日子。


    話說回來,有廟羅漢盯著樹林裏一下子消失不見的狼眼,舔舔嘴唇。


    有廟羅漢的睜開的眼睛,在夜色中,比狼眼更加亮,幽幽的冒著光。


    動了動,撿起被爆頭的狼首領,亂七八招的脖子,氣管血管什麽的,想電腦桌後麵的線路,亂糟糟的暴露在外,氣管裏還在吹起,粘稠的血,一麵流,一麵起著泡泡。


    有廟羅漢將狼屍體舉起,張開大嘴,粘稠的狼血,喝如喉嚨裏。


    月光下,熱氣騰騰。


    “咳咳咳咳……”喝得太猛,嗆到了。


    噴得到處都是,袈裟看不出模樣,頭頂上的戒疤也被狼血遮蓋住。


    有廟羅漢心口處,半塊牙齒狀的東西,隱隱約約在心髒位置,吸收著狼血。


    “無佛舍利……”有廟羅漢感覺到活力正在緩緩恢複。


    “無佛便是魔,這是一顆魔珠啊。”被魔珠救活,難道我有廟真的與佛無緣?


    記得當年拜入師門時,每個和尚都要去大殿抽一段佛偈,自己大大咧咧,搞錯了盒子,抽了給求姻緣的小姐們,準備的盒子。


    和尚入廟,抽了一張“有緣無份”的佛偈。


    “記得後來,重新再抽了一張,竟然想不起來是什麽了?隻記得‘有緣無份’……嘿嘿嘿嘿嘿嘿。”有廟羅漢笑起來,從石巧巧那裏得來的半塊無佛舍利,分泌出黑色的魔氣,遍布羅漢全身經絡。


    “不過……隻要能救出雲冥大哥他們。有廟就是入魔又如何?”有廟羅漢接受了魔氣,一下子有力氣,站了起來!


    一下子掄起“冷月鋸”大刀。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大不了去做地藏王菩薩,坐下打手!哦,不對,坐下金剛!”將刀頭調轉過來,有廟羅漢哈哈大笑。


    “危機時刻,龍頭動,就能啟動最後的手段,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動用,義弟切記,切記。”雲冥的聲音在有廟羅漢老海裏響起。


    冷月鋸龍口大張,刀刃從龍口中伸出,模仿武聖雲長公,青龍偃月。


    有廟羅漢運氣功力,手指扣住龍頭:“有廟快嗝兒屁了,應該算是萬不得已了,雲冥義兄!”


    有廟羅漢大吼著,扣了半天,聲音從高八度,下降到低八度,在轉成假聲。


    龍頭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有廟羅漢耗盡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夠啊,這點兒力氣,一碗飯都端不起……”有廟羅漢在連雲寺裏,用還掉的香爐鼎盛飯。


    腳下一掃,將沒腦袋,還被毛巾般擰幹了血,那具狼屍踢到了斷裂的大樹後,茂密的枝葉裏。


    仔細看,倒在地麵的樹枝葉裏,還有亂七八糟的幾具其他動物的屍體,黃鼠狼,山豺,這具頭狼體型最大。


    哢,冷月鋸插入地麵,一股鋒利的刀氣從入樹枝裏。


    劈裏啪啦,枝條全炸飛起來。幾具嗜血動物的屍體,被刀氣侵入,肚皮爆裂,腸肝肚肺,全開了花。


    惡心的氣味,帶著看得見的白色溫度,散發出來,夜風一吹,帶到遙遠的森林深處。


    “問到香味兒,希望那些狼,能回來幾隻。”有廟羅漢故技重施,又坐了回去,背靠斷樹,裝死。


    要是來一個人!喝了他的血,魔珠一定能聚起住夠的力氣!


    一個念頭控製不住的冒了出來,有廟羅漢猛的一驚,啪!一個大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


    “阿彌陀佛,我佛癡悲……”嘰裏呱啦,有廟羅漢將金剛靜心咒,背誦了一遍。


    有廟羅漢臉上有狼血,喉嚨裏也有狼血,念出的佛經發音不對。


    隨著發音錯誤的佛經聲,樹枝散亂處,一條被刀氣炸掉的豺腿子,皮肉瞬間腐爛,隻剩一根腿骨,血肉精華,沿著地麵,拉成一根細細的液線,一路流通到有廟羅漢身邊,冷月鋸刀柄差一寸才碰到地麵,那一絲液體,猛的自動跳起,連上了冷月鋸。


    哧溜,吸麵條似的,豺腿血肉精華被神刀吸收,幹幹淨淨。


    緊接著,炸爛開來的其他肉塊也開始腐爛起來,一道道血肉精華,密密麻麻的線條,蛇群似的,向冷月鋸聚攏。


    除此之外,冷月鋸沒有絲毫的反應,依然靜靜的任由有廟羅漢抱著,裝死。


    刀頭沒有點睛的龍眼上,陰影有一道道細線出現,活像宅男眼睛裏的血絲。


    “嗷嗚!”有廟羅漢耳朵被震得嗡嗡響,一聲驚天動地的呼嘯聲,從大樹後,也是有廟羅漢的身後,猛然想起。


    近在咫尺!這頭猛虎,竟然悄悄靠近,打了有廟羅漢一個措手不及!


    狼頭領被殺,依照狼群的習慣,不可能報複性的攻擊都沒有。


    有廟羅漢這才恍然大悟,老虎,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埋伏下來,狼群離開的真相,就是感覺到了虎威!


    聲音震耳欲聾,虎口也已經當頭罩下,上下的虎獠,足有刀柄大小!


    有廟羅漢睜開抬頭,已經看不到老虎的全麵,血盆虎口,一整將他整個腦袋衝上望向咬了進嘴。


    看樣子,這老虎打算一口咬到有廟羅漢的肚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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