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悄悄摸包,找手機,解鎖,打開錄音。


    「他確實成熟,做什麽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從小學什麽,上什麽大學這種事都沒用家裏操心。」


    周孟餘笑了一聲,「對,梁沛就是給人這種感覺,和現在很多被寵壞的小孩不一樣,跟他相處很舒服。」


    「追他的男生多還是女生多?」姐姐又問。


    「那應該是女生吧?不過男生肯定也有,體院,你懂的。」周孟餘答。


    「你看他有沒有很喜歡的?我挺好奇他談戀愛是什麽模樣的,這人就沒談過,一把年紀了還是處男。」姐姐語氣嫌棄,發言再次震撼周孟餘。


    周孟餘選擇性忽略了最後一句,「他基本不怎麽和女生往來,特高冷。」


    90.


    「對你呢?」姐姐問。


    ……


    周孟餘頓了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姐姐怎麽問了這麽一個問題。但隨著這個問題周孟餘也自然而然想起來很多,梁沛幫他給話劇社搬東西,給他買熱的核桃奶,幫他帶飯,帶他去射箭等等等等。


    「對我確實挺好的,這種人就是外冷內熱吧?相處久了才願意表現出來好。」周孟餘說。


    「要是談了戀愛估計就專心對女朋友好去了。」姐姐幽幽地說。


    周孟餘半晌才「嗯」了一聲,「那應該的,好兄弟就是要學會退場。」


    91.


    姐姐今天就來量個尺寸,接下來一周時間是周孟餘設計的時間,姐姐基本不用怎麽過來,一周後上身才需要她頻繁過來配合做最後的改動。


    半個小時姐姐就從工作室出來了。


    梁沛蹲在門口抽最後一根煙。


    姐姐換回來自己的辣妹吊帶,晃了晃手機給他看足足有三分鍾時長的錄音,「你肯定想聽,五百塊,買不買?」


    梁沛掏手機給姐姐轉了666。


    梁沛回屋裏的時候周孟餘正對著一件旗袍發呆,甚至連梁沛進來都沒聽見。


    梁沛已經站到周孟餘身旁,抬手往他麵前晃了一下,「周孟餘?」


    「啊!」周孟餘這才回神,看了一眼梁沛,看了半天又湊近聞他身上的味道,「你抽了幾根?」


    「你聞不了煙味?」梁沛問。


    周孟餘擺手,「沒有,我是想嚐嚐,給我一根?」


    92.


    梁沛沒什麽菸癮,心煩的時候吃完飯遛彎的時候喜歡抽兩根。


    但他的煙勁挺大的,其實不適合周孟餘這種新手。


    大學裏抽菸的人實在不少,但更多人抽的是細支煙,周孟餘不太懂粗支細支到底有什麽區別。


    梁沛的煙是粗支的,拿在手裏很有存在感,咬進嘴裏更有存在感。


    梁沛點菸之前教他,「點火的時候要吸,不然點不著。」


    周孟餘虔誠點頭。


    「啪」,防風打火機躥出來幽藍的火焰,周孟餘一吸!煙倒是點著了,但是他也咳得驚天動地。


    梁沛皺著眉從他嘴裏把煙抽走,兩根手指捏著,「還嚐嗎?」


    周孟餘咳完了之後看他,「是我方法不對嗎?」


    梁沛直接把手裏的煙含進嘴裏,聲音因為咬著煙而含糊,「用嘴吸用鼻子吸都可以,我習慣用嘴,然後鼻子吐出去,別往下咽。」


    他說完吸了一口,菸頭上猛地燒起來紅通通的光,過了一會兒煙霧從他鼻子裏出來。


    然後梁沛把煙又從嘴裏拿出來,遞給周孟餘,「試試?」


    93.


    周孟餘接過來,含進嘴裏,學著梁沛的模樣,先淺淺吸了一口,順利地從鼻腔吐出去。


    除了嗆沒有其他的感覺。


    吸了三口,剩下小半截,新手沒get到抽菸的快樂,想把那小半截按滅在地上。


    被梁沛截過去,含進嘴裏。


    周孟餘突然盯著梁沛看了一會兒,目不轉睛地盯。


    看見煙霧把梁沛裹起來,然後散開。


    「嗯?」梁沛發出一個音節,意思是看什麽?


    「上了大學是個男生都會抽菸,總覺得他們在裝逼。」周孟餘說,然後咂咂嘴,感受了一下嘴裏的味道,表情略帶痛苦,「現在我確定,80%的人抽菸隻為了裝逼,也沒覺得多帥,不太明白他們為什麽這麽裝逼。」


    「但你不一樣,你抽菸確實挺帥的。」周孟餘說。


    梁沛含著煙笑了一聲,「直男都這麽直接誇同性帥?」


    周孟餘一哽,「對啊,你不也直接誇我好看嗎?來而不往非禮也。」


    梁沛把菸頭往地上一按,「嗯,你確實好看。」


    94.


    周孟餘這一個周的時間幾乎除了上課就都是泡在工作室裏。


    宿舍裏基本都隻剩下學弟和梁沛兩個人。


    一天下午學弟給周孟餘發消息哭嚎:「哥,我的親哥!我以前從來沒覺得這個宿舍這麽需要你!」


    周孟餘過了半小時才看見消息,回:「怎麽了我的親弟,想我了?」


    學弟:「不知道為什麽,你不在我都不敢跟梁沛說話,他也沒凶我,也沒不理我,但我就是不敢跟他說話!」


    周孟餘:「很顯然,你跟我更親,而不是梁沛。」


    學弟:「你錯了,我的意思是:很顯然,梁沛跟你更親,更不是我。」


    周孟餘:「好弟弟,你知道宿舍關係開始崩塌的源頭往往都是什麽嗎?」


    學弟:「知道,說好大家都是好兄弟,一起單身一輩子,結果你們倆背著我偷偷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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