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會兒都沒有什麽興趣,晏歲時要緊。


    沈清和蹙了蹙眉,「走吧!他不在這兒。」


    秦筠頷首,他也沒看到晏歲時。


    就在這時有人喊住了沈清和,「易安。」


    沈清和頓了頓,看了過去,竟然是晏歲時,他竟然混在百姓堆裏,怪不得他們沒有看見晏歲時。


    「你可叫我們好找,還以為你被南燕的使臣給帶走了。」沈清和似笑非笑的看著晏歲時。


    晏歲時有些臉紅,抿了抿唇角,「易安,我想要那個。」


    晏歲時指的是一盞花燈,極其精緻,上有竹紋,最精緻的是是外麵採用綢緞,繡娘一針一線用銀線修上去的竹枝。


    沈清和一怔,看著那盞花燈,又看了眼晏歲時,應了。


    秦筠眯了眯眼,覺得醋極了,暗暗想著要從林修竹那裏贏來。


    就在這時有百姓猜了出來,「是一。」


    「聰穎,您拿好,這盞花燈歸您了。」小販道。


    周圍百姓一臉艷羨,叫著讓小販再出些題目。


    沈清和笑道,「那盞燈可賣?」沈清和指的正是晏歲時想要的那盞。


    小販一怔,還未言語,旁邊就有百姓道,「公子您不知曉,他這裏的花燈都是不賣的,想拿?得靠這裏。」那人指了指他的頭。


    沈清和點頭,原來如此,「多謝。」


    小販道,「是這樣沒錯,小民這裏的東西一概不售賣。既然公子想要那盞花燈,那這次彩頭就是它了,公子聽好了。」


    沈清和頷首。


    「『花葉落後,秋雨正切。看園外衰草,聽取得,淒語聲聲。苦了這十載,直對著酒來當歌,意還不平。』依舊是打一字。」


    花葉落後,秋雨正切。看園外衰草,聽取得,淒語聲聲。苦了這十載,直對著酒來當歌,意還不平?


    沈清和笑了聲,看向秦筠,「殿下可知是什麽?」


    秦筠神色柔和,「如你所想。」


    沈清和彎了彎眼,「是『曲』字,您看對嗎?」


    小販一怔,這位公子答對了,他是剛說完吧!「公子答對了。」


    不過小販也不是什麽磨嘰的人,很快利索的取下了花燈交給了沈清和。


    沈清和沒有接,「勞煩您給他。」


    晏歲時看了眼沈清和,眸裏疑惑,為何易安不接了?


    沈清和解釋道,「親手拿到會一同接到幸運。」


    晏歲時一怔。


    秦筠笑了聲,果真是清和啊!


    小販隻是怔然了一瞬就交給了晏歲時,「公子接好了。」


    晏歲時抿了抿唇角,伸手接過。


    秦筠笑道,「清和想要否?」


    沈清和搖搖頭,示意秦筠往前看,前麵的正是那位北疆王子寧野與南燕皇子晏洲。


    隻是他們兩人怎麽會在一起,不是說一個抱病一個思念故土嗎?


    果真是有意思。


    沈清和下意識的看了晏歲時一眼,見他搖了搖頭也就不言語了。


    寧野與晏洲也看到了幾人,走了過來,麵上一點有沒有說謊話被抓包的羞愧,坦然極了。


    「喲,這不是七皇子殿下,還有沈祭酒嘛!真是巧合。」寧野道。


    秦筠神色淡漠,「的確很巧,見著了兩位王子,本王聽兩國使臣說是兩位王子身體抱恙,赴不了上元佳宴,原來是來了這裏賞燈會了。」


    寧野麵色有些不好看,秦筠就是嘲諷他沒有到場。「七皇子與沈祭酒不也是如此,在這兒賞燈會嗎?」


    兩人在這裏互相嘲諷,晏洲平日裏萬般闊噪的人這會兒倒是一言不發,叫沈清和好不適應。


    晏歲時也是跟著兩人一同停在原地,並沒有離去。晏洲認識他如何?又不能將自己捉回南燕。


    晏洲仔細打量著晏歲時,神情有些疑惑,「晏世子怎在這裏?沒回南燕?」


    「參見二皇子殿下,未曾回南燕。」晏歲時眸裏有些懊惱,他怎能就碰見晏洲了,果真是不宜出門。


    世子?姓晏?


    寧野打量了幾眼晏歲時,據他所知南燕姓晏的世子好像是隻有那位去遊歷天下的晏歲時了吧!他就是那位百姓號稱的「神醫」嗎?


    「你來西蜀如何?」晏洲道。


    「觀賞上元燈會。」晏歲時言簡意賅。


    晏洲也不再說話了,其實他與這位皇叔的嫡子交涉的不深,可以說很久沒有見過。


    畢竟晏歲時幾年前就離開了南燕,雖說是過年被皇叔催著回來,但除了正常的朝拜宴會,晏歲時根本不出王府,他也無從相見。


    既然遇著了,自然是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


    沈清和看著他們有要聊下去的趨勢,這才道,「本官不才,在鎬京也有間酒樓,不如坐下探討?」


    眾人都沒有什麽意見。


    ☆、潑茶香(17)


    迷迭香。


    幾人隨著沈清和尋了雅閣坐下,晏洲與寧野這才打量了打量迷迭香,一派雅致。


    他們這些日子在鎬京來的最多的地方這裏自然也算一個。但震驚不似親眼目睹,沈清和是迷迭香的主人這個認知還是嚇了他們一大跳。


    寧野對於沈清和的態度有些微妙。


    一方麵他怨恨沈清和在談判桌上沒少讓他們北疆吃虧,自然是不會小看沈清和。這另一方麵,他說出來為難沈清和的馬術武力,本以為沈清和是打腫臉充胖子,卻沒想到打臉的竟然真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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