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車多快啊!又省力。”覃蕭故作不解,“肯定是因為怕被那些愛傳閑話的人看見。”


    “對不起,我,名聲太差,讓你失望了。”


    其實,覃蕭心裏也早在琢磨怎麽扭轉名聲,可最大的阻礙,不是他自己,也不是別人……


    沒有,座太硬了,不舒服。”沈雨書發現,和覃蕭關係一旦親近些,他會變得話多。


    沈雨書仔細想想,自己也是這個德行,怪不得能接受和他接觸。


    “嗯。”覃蕭低頭不說話了。


    心虛。


    剛才路上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往不平的地方騎的。


    這損招也是蕭軒教的,今晚就加一個軟墊,明天他要送人去上班。


    沈雨書心裏不安,村裏人八卦的神色她太熟了,指定是有什麽事情。


    可能是礙於覃蕭也在,都不敢上前搭話。


    兩人轉了小路,縮短路程趕了回去,果然,知青點正熱鬧。


    “紅梅,你咋忘了陸知青,你家三兒最近可都是去後麵找人的。”


    知青點前院圍著不少人,沈雨書和覃蕭到的時候,隻能在最外圍看。


    紅梅,蕭紅梅,覃蕭母親的名字,聽了旁人起哄的話,蕭紅梅又看向人堆裏的陸蓁蓁。


    “陸知青,我家覃蕭,沒對你……做什麽吧?”


    “?”陸蓁蓁正和孫禾苗嗑瓜子,“什麽什麽,我和你家覃蕭沒有一點關係,可別亂說。”


    陸蓁蓁無語,覃蕭他媽咋聽風就是雨,把事情鬧得這麽大,怎麽好收場?


    本來覃蕭在村裏的名聲就不好,他家裏人也不維護。


    “哎喲,陸知青,別扭扭捏捏了,那小子回來就去找你,還提著不少東西,撿了柴也往你那棚子放,還不喜歡你?”


    是個男人的聲音,現場人太多了,陸蓁蓁也沒找到是誰。


    大夥兒一聽,都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不住地點頭唏噓,城裏來的知青就是難哄。


    外圍的覃蕭一聽那聲音,就知道是誰,被他揍過的某個人。


    看來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沒躺夠,覃蕭的手又有些發癢。


    “誒,沈知青?還有覃蕭,紅梅,你兒子也來了!”有人被擠出來了,正想再擠回去,就看見事件的主人公。


    “嘖嘖嘖,這自行車真得勁兒啊!是新的吧?上哪弄的?”


    “這不會是,和沈知青……”


    圍觀的人竊竊私語,像看抓小偷一樣,人群也自動分開,給兩人讓出來路。


    背簍已經被沈雨書拿過來,本來想走,但看這架勢,又留了下來。


    如果覃蕭沒撒謊,他根本不認識單青,那這次的事情鬧起來,他又要被扣上一口黑鍋。


    沈雨書看見單青哭得梨花帶雨,撲在陳珊珊身上,表情害怕痛苦,不像假的。


    有一瞬間,她都有點懷疑覃蕭了。


    可一轉頭看見覃蕭失去神采的臉,又覺得這事不簡單。


    隻是謠言,怎麽會鬧到知青點,單青也如此配合,在這麽多人麵前,做出一個受害者的模樣?


    桂花嬸也在,見沈雨書來,立刻把她拉到身邊,分了她一把南瓜籽。


    “自行車哪裏來的?”蕭紅梅盯著嶄新的自行車質問,眼神已經給兒子定了罪。


    旁人也反應過來,覃蕭一個小混混,哪裏來的錢能買自行車?


    大隊長家也不是多有錢,就算有家底,那自行車票是好弄的嗎?


    “不會是偷的吧!”


    人堆裏有人先喊了一聲,大家看覃蕭的目光一變再變,更加的不屑和嘲諷鄙夷。


    什麽缺德事都讓覃蕭做了,打架鬥毆、調戲女同誌、偷自行車。


    “表哥的。”覃蕭並不急於解釋,在蕭紅梅下一句質問要出口的時候,淡淡的一句堵住了她的話。


    “不管是不是你表哥的,我會去親自問他的。今天先把其他事解決了!”


    覃母心裏極度不舒服,難怪昨夜沒回家,原來又是去找大哥他們了。


    明明是自己的兒子,當初接回來的時候也說好了,不能再對他好,讓他忘了本,忘了親生父母。


    “嗚嗚嗚……”單青的哭聲適當地放大,張張嘴想說什麽卻又繼續趴在同伴肩頭哭泣。


    “還不實話實說,承認錯誤!你是不是欺負了小青?我們覃家不能有這種品性不正的孩子。”


    “必須對她負責!小青,別哭了,嬸子一定為你做主。”


    蕭紅梅上手輕拍安慰,單青轉而趴到了蕭紅梅懷中,低頭嗚嗚咽咽,其實沒有眼淚,表情卻是糾結害怕。


    “好了好了,哭太狠傷身體,嬸子沒管教好他,一定讓他認錯,對你負責……”


    覃蕭臉上的厭煩已經達到極致,“我不認識她,沒有任何關係,更不用負責。”


    “你胡說什麽!人家一個姑娘,能說出來這種事…我怎麽會教出你這種禽獸東西。”


    蕭紅梅指著兒子腦門罵得暢快,誰叫這個逆子不聽話,不服管教,犯下這種錯的!


    沈雨書瞪大眼,沒想到平時看著溫和的大隊長媳婦,竟然有這樣的一麵。


    罵自己兒子是禽獸?


    也根本不聽自己兒子的話,反而去聽外人的話,將罪名死死按在自己兒子身上。


    她都懷疑關於覃蕭大半的流言,和壞名聲是覃蕭親媽的手筆。


    “大隊長來啦!讓讓……”


    大隊長黑著臉,才從公社辦公室回來,自家後院又著火了,火急火燎地,連口水都喝不上。


    “怎麽回事?”


    大隊長看著亂糟糟的知青點,還有歇斯底裏的媳婦兒和黑著臉的兒子,心窩痛。


    蕭紅梅見自家男人來了,把事情一說。


    下午有好事的人問單青和覃蕭到底怎麽一回事,咋被欺負哭了,單青支支吾吾一番,又哭著跑了。


    這下大家都知道了,單青確實被欺負了。


    還是大隊長家能混不吝的小兒子。


    大隊長背著手,“你說,和這女知青怎麽回事?”


    “我和她沒關係,不認識。”覃蕭還是一樣的說法。


    “哎喲,大隊長來了都沒用啊!就是不承認!”


    “嘖嘖嘖,大隊長的親兒子,這事兒,也就這樣了……”


    人群裏藏著捧哏一樣,大隊長聽了,麵子立刻掛不住,“別犯渾,要是真和人女同誌接觸了,該結婚就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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