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衛國沒附和,沒發表任何看法。


    顧塵那人再可怕,能有付琦玉那女人可怕?


    深更半夜拿刀就往自己手上砍,模樣堪比女鬼。


    光是那一夜的事情倒還好,趙衛國後來一直在觀察付琦玉,總感覺這娘們邪性得很!


    趙衛國扒完飯就回去躺了一陣,屋裏就他一個人,躺著也發慌,幹脆起來打算整桶冷水衝衝澡得了。


    到院子裏看見李進軍那小眼鏡,漲紅了臉,殷勤地幫付琦玉那娘們提水。


    不小心碰到了手,就笑得跟傻子一樣,一副不要錢的樣子。


    趙衛國歎了口氣,還是回屋繼續躺著了。


    *


    沈雨書在陸蓁蓁回來前,就把自己的偷渡食物藏到了空間。


    “你手藝真好,好香!”陸蓁蓁洗了手,抱著豬蹄啃得噴香。


    今天陸蓁蓁提回來兩條巴掌大的魚,還活蹦亂跳的在水桶裏甩尾巴。


    沈雨書驚訝,“你技術也挺好的,都能抓到大魚了。”


    “不是我抓的,”陸蓁蓁招呼她吃另一個豬腳,“這個是顧知青,我們後麵一批的男知青,他抓的。”


    “他為什麽給你抓?”沈雨書看了兩眼魚,就不看了,一股魚腥味。


    “他也出來摸魚,摔河溝裏了,我扶了他一把。他說要謝謝我。”


    “對了,咱們柴棚怎麽多了那麽多柴?是秦烈他們拖回來的?”


    “可能吧!”沈雨書關著門做鹵味,也沒看見外麵什麽情況。


    沈雨書沒吃陸蓁蓁的肉,把素菜分了分,“這些都是你的,你快回去吧!我要準備休息了。”


    “哎喲!你一天天跟個小豬似的,咋睡不醒?”陸蓁蓁用筷子把另一個豬腳夾到隻有素菜的碗裏。


    “姐妹有一口肉吃,也有你的一口。”陸蓁蓁快速捧著碗跑了。


    “誒!魚……”人早跑沒影了。


    沈雨書心虛,其實她有牛肉,已經切好了放在空間裏。


    裝魚的木桶用菜板蓋上,關好門窗,打開了台燈,一邊吃鹵味,一邊畫畫。


    畫累了,就一股腦把畫稿畫材,還有台燈這些作案工具全部收進空間,然後也閃身進空間進行睡前日常任務。


    在空間裏巡視一圈,發現種植的麵積擴大,但顯然,隻有一個機器人花圓,忙不過來。


    沈雨書下了指令,不再開墾新的土地,她也采摘了一會兒,換了交易點就去購物。


    生鮮區的水果多種多樣,沈雨書最近生理期沒吃水果,現在饞得慌。


    買了一些人參果,飽滿多汁,清甜可口,太解渴解膩了。


    不過個頭不大,一連吃了五個,才滿足了。


    想了想,又挑了一瓶鈣片一箱牛奶,正好在長個子,搭配著吃,想必能衝一衝個頭。


    吃飽喝足,沈雨書洗漱了一下,才剛過九點,就睡覺了。


    收割機在村裏收了好幾天,剩下的麥子全由動作快的大嬸們包圓了。


    小朋友們拎著袋子在田裏搜索遺留的麥穗,效率還是很不錯的。


    沈雨書也沒回麥田了,天天和那個眼睛烏溜溜的姑娘一起挖土豆。


    兩個人也沒什麽話講,一個在前麵使勁挖,一個在後麵拚命撿。


    當然,沈雨書是跟不上節奏的,最後都是那姑娘幫忙。


    沈雨書也投桃報李,時常帶些糖、餅幹給對方,兩個人關係近了不少,但是都沒有互相報過名字。


    每回去保管室,沈燕麗也變著法兒的,在她麵前炫耀。


    但她真心不羨慕,所以每次走的時候都能刷出沈燕麗固定的,氣出內傷的表情。


    傍晚,覃蕭會過來學幾個字,那也是飯點,沈雨書清楚他的意圖,每天晚上都會多做些飯。


    分飯的時候,陸蓁蓁就會急眼,小姑娘飯量越來越大。


    隔壁灶台做飯的秦烈和蘇北山聽到動靜,也會過來,一般都是五個人圍著吃飯。


    雖然不知道為何變成這個狀態,但沈雨書覺得過得很平靜。


    甚至任務進度條都漲了百分之一,可能是天天氣沈燕麗的原因。


    可,有些過於平靜了,


    這種感覺,要經常倒黴的人才知道。


    有時候順順利利過了一天,會突然覺得心不安,有可能老天爺是憋了個大的。


    沈雨書前世死前的幾年,都挺倒黴的,下鄉之後,煩心事情也挺多的,難道最近是有護身符,才這麽平靜?


    這天,沈雨書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沒錯,因為新的一輪八卦潮湧起了。


    陸蓁蓁考試完了,就和秦烈、蘇北山跑鎮上打牙祭去。


    沈雨書沒去,倒不是不帶她,她要去張家。


    張家三嫂,張三哥張建興的媳婦,覃文靜,在沈雨書下鄉沒多久的時候,肚子已經很大了。


    但現在也沒到預產期,提前生產了,聽說還在衛生院住了兩天。


    沈雨書聽說了,本來不想去。


    但是鄉下女人生了孩子,住在周遭的親戚朋友都會去看一眼。


    現在明麵上,姚金花對她這個女兒也可好了,不去的話,就要成為村裏八卦頭條之一了。


    況且,張家都讓人來專門通知她,不去說不過去。


    沈雨書也趁機請了半天假,拎著半斤紅糖和十個雞蛋,慢悠悠的走。


    前麵的大山,兩條腿搗騰得飛快,和沈雨書保持著很長的距離。


    大山始終麵對親小姑,心裏始終有一種別扭感。


    看著就想躲,可大山心裏明明是想親近的。


    沈雨書到了張家,被一眾女性親戚擁著,裹挾般進了張三哥夫妻的房間。


    原本不大的房間,因為裏麵坐滿了人,更顯得逼仄狹小。


    沈燕麗和姚金花坐在炕邊,和親戚嘮嗑,遊刃有餘,矚目異常。


    這些人都不像是來看望產婦的,更像是來聽吹牛逼的。


    沈雨書剛一進門,就瞧見了躺在炕上的覃文靜臉色蒼白,神情厭煩,有一種了無生趣的感覺。


    “小沈知青也過來了……”


    “叫這麽生分幹嘛?都是一家人,是吧書丫頭,我是你姨婆!”


    “我是你大表姑,這是你表嫂子!”


    ……


    大家連串的自我介紹,持續了將近兩分鍾,沈雨書一個也沒記住,感覺大家還都長得一樣,隻不過有的老有的年輕。


    “書丫頭,你也來說說,京市的生活怎麽樣?我們這些農民都沒去過呢!讓我們聽聽也好。”


    沈雨書看著生產完跟死魚一樣的三嫂,卻沒人真正關心她。


    她親娘姚金花寶貝地抱著孫子,坐在沈燕麗身邊,眉飛色舞,看得出兒媳婦生了個孫子讓其心情很好。


    “我不清楚,我在川省外公家長大,條件跟我們這差不多。”


    “啊……”


    “書丫頭長得這麽俏,還以為在城裏嬌生慣養長大的呢!”


    大夥兒都失望不已,隻有姚金花麵色微微僵硬。


    沈燕麗又恢複了之前的身材,纖腰但不瘦胸,臉也緊致小巧,“唉呀,姐姐,平時要和你說說話可不容易了!”


    “你也去京市住過幾個月,和大家會講講呀!”


    沈燕麗像是今天這場聚會的主角,一副掌控全場的樣子。


    可真正的主角覃文靜,也是沈燕麗的朋友,卻哀傷地躺在床上。


    沈雨書擠到了裏麵,麵無表情地對著擋住覃文靜的沈燕麗說,“讓開。”


    姚金花反應更快,抱著孩子就起來了。


    沈燕麗表情尷尬又不解,受傷地說,“姐姐,怎麽總是對我這個樣子……”


    沈雨書不耐煩了,站到姚金花讓出來的空位,彎腰和三嫂覃文靜說話。


    “三嫂,恭喜你平安無事,做媽媽生孩子是偉大的,也是很辛苦的,你要好好養身體。”


    沈雨書前世在互聯網上已經了解了生產孩子,對女性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實在是欽佩有勇氣做母親的人。


    覃文靜見到第二個關心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不喜歡的親小姑子,頓時眼淚嘩嘩,眾人嚇了一跳,趕緊讓她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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