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碧青神色間飄忽一下,低聲道:“你要見妍兒,恐怕不行了。”


    “這是為什麽,莫非是妍兒除了什麽事情?”千葉道。雲碧青的神情,讓千葉對朱妍兒的處境不禁擔憂起來。


    “噢,這倒不是。隻是妍兒正在閉關修行,期間不能打擾的。”雲碧青道。


    千葉頓時大怒,喝道:“你們怎麽能這樣?妍兒在迷霧妖城被關了五年,現在又困在眉山。說什麽閉關修行,難道真靈之血真的這麽重要麽。今日我一定要見到我徒弟,你趕緊帶我去見你師傅。”


    雲碧青急道:“千葉你不要著急,你還是在刈草廳等待片刻,我這就去稟告師傅。”


    千葉怒氣未平,也管不了淩霄晨是不是在眉山。又是大聲喝道:“話我已經說過,我一定要見到我徒弟。”


    “見到之後呢?”雲碧青反問道。


    “見到之後?就帶她離開。”千葉胸中氣憤不已,不假思索道。


    雲碧青微微一笑:“噢,帶她離開是麽。你就能夠保證離開眉山就比現在好過麽?憑你千葉的修為,能夠保護你的徒弟麽。是,也許你認為我們是貪圖真靈之血。可是迷霧妖城就不覬覦真靈之血了嗎,你又憑什麽抵抗迷霧妖城呢?”


    千葉腦中猶如霹靂一般,呆了呆,忽地垂頭道:“你說的不錯,憑我現在的能力,的確不能做一個好師傅。連自己的安危尚且不能保證,又如何能同聖地相比較。不過妍兒畢竟是我徒弟,難道我連一麵都不能見到麽?就算是聖地,也不會如此不通情達理吧。”


    雲碧青歎道:“我說了也算,朱妍兒不是一般人。此事還需要稟明師尊,才能定奪。”


    千葉心頭一沉,搖頭一歎,輕聲道:“妍兒身俱真靈之血,如今身在局中,危機四伏。你們真的以為無雙會輕易將妍兒交給你們麽,我一定要確信妍兒的安危,才會放心讓她在眉山修行。”


    雲碧青點點頭,悶聲道:“即使如此,我也沒有讓你們見麵的權力。妍兒修行之處守衛森嚴,而且是修為高深的眉山弟子看守,一般人也沒有辦法靠近。”


    “什麽,妍兒到底是修行還是被軟禁,竟然如此對待。”千葉大呼道。


    雲碧青道:“隨你怎麽看了,軟禁也好,保護也好。總之,這麽安排對妍兒來說並不是什麽壞事。眉山固然得到了真靈之血,可是妍兒也會修為突飛猛進,以後在修真界,也會有不小的成就。”


    千葉頓時看出眉山的態度,肯定是和朱妍兒做過一番交涉。另外一方麵,眉山肯定不是單單將真靈之血用來給雲碧波治病之用。


    此時千葉無數念頭縈繞心頭,良久方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擾妍兒的修行了。我有個請求,不知你能不能答應。”


    雲碧青歡笑一聲:“你說吧,隻要我辦得到,一定答應。”


    “我想見見雲碧波師姐可好。”千葉道。


    “師姐現在也在臨淵閣,若是你不想被淩霄晨和師傅生疑,那麽等到夜裏,我來安排吧。”雲碧青遲疑道。


    千葉點頭道:“如此甚好。”


    在雲碧青的安排下,一個正在練劍的弟子將千葉帶往刈草廳。等到自己將弟子的修煉安排之後,才前往刈草廳。又將千葉帶到自己修行之地,暫時安排住下。


    所幸雲碧青的居所乃是僻壤之地,少有人來。千葉在這裏倒也沒人起疑,隻是定心住下。隻是仍然想不通為何雲碧青如此活潑的性格,竟然也在這種幽僻之地修行。


    臨淵閣,眉山聖地中的待客之處。山色蒼勁,青鬆挺拔,曲水流觴。閣樓氣壯之處,比起山色,絲毫不減。到了細處,山石挺立,顯得清瘦。前方數丈之外,便是萬裏深淵,因而得名。


    亭中香案繚繞,融入山水之中。清音絕俗,便是山鳥低鳴。隻見幾個白衣弟子立於亭中,靜靜聆聽眾人說法。中央乃是淩霄晨和春水聖相對而坐,一時品茗談論,足有品評天地的氣勢。


    淩霄晨身邊,一對男女分左右而立。卻是淩羽同一清二人。春水聖者旁邊,雲碧波笑意連連,聲如黃鶯般。


    隻聽得春水聖者緩緩道:“道兄不但道法神妙,而且才情亦是少有。你我相識多年,卻難有今日的興致。此情此景,何不演練一下青玄道法以助興。”


    淩霄晨將手中杯子放了下來,微微笑道:“你我二人就不要相互恭維了,我等修行日久,卻還在大道之中迷惘。且不知悠悠歲月,如同牆垣深鎖,隻得半分孤寂,讓人幾分惆悵。這些小把戲,就不用在後背麵前顯露了。”隨即轉頭對著一清道:“一清,你給聖者演練一番如何?”


    一清連忙站了起來,神情頗有些嚴峻。“是,師傅。”隻見一清拔出長劍,朝著春水聖者一拜:“還請聖者指教一二。”瞬時飛身而上,在那山石之上,草叢之間揮舞起來。


    劍光如同飛花一般,偏偏淩空飄落。一清周身靈氣如同水波一般,之間那劍勢到了下盤,變得極為柔弱。可到了高出之上,卻淩厲非常。仿佛九天銀河倒懸,無數流沙飛落。看的眾人聲聲叫好,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大聲議論。到了精彩之處,不禁拍手叫好起來。


    “道兄,你這徒兒不錯啊。看來當年敗在搖蘇峰顧雨行的手中,也是精進不少。”春水聖點頭讚道。


    淩霄晨極為滿意地道:“一清這孩子總是這麽較真,不過也有這點上進之心,讓我省心不少。道友的春水劍法妙到毫巔,不知能否指點一下我這徒兒啊。”


    “你淩霄晨的大名可是不小,聖地之中也沒有人不佩服的。我這點微末伎倆,也不好獻醜吧。”春水聖搖頭道:“也罷,這張老臉就豁出去了。”


    就在一清舞劍到了興處,忽地一道極細的靈氣宛若實質,朝著招式的空隙中打來。這空隙並非是招式本身露出,而是從兩招隻見的銜接之處出現。此時那道靈氣在劍上一點,一股大力將長劍震開。一清大驚,差點把持不住之下順勢變化了身法。心中卻是靈犀一點就通,不禁暗道:“如此一來,劍勢就沒有瑕疵。若是附上歸元印,必然更加厲害了。”


    方一相通關鍵之處,一清頓時將身法遊走開來。一道清氣將周圍的劍芒圍繞,在空中劃開一道道耀眼的光芒來。


    春水聖者笑了笑道:“真是不錯,能夠明白過來。看來這大道劍歌也算是成就了,下次再遇上那顧雨行,一定不會落敗了。”


    一清聽得此言,頓時將劍勢一收,氣沉丹田,一聲清嘯。


    “多謝聖者指點,一清感激不盡。隻是晚輩有自知之明,就算這劍法的修為再高,也沒有可能勝過顧雨行的。”一清表情嚴肅道。


    “唉,你這孩子,還是這麽實誠。”春水聖道。


    一旁的淩羽一時笑顏如花,衝到一清跟前,拉著一清來到亭中。“水姑姑真是偏心,我也十分妒忌呢。”


    春水聖愣了一下,苦笑道:“我倒也忘了你這鬼靈精,也罷,姑姑的春水劍法總共八招。我就傳授你其中三招,如何。”


    “要學就學全了,三招能做什麽啊。”淩羽嘴角一揚。


    淩霄晨麵色一變:“羽兒,不得無禮。春水聖者能夠傳你三招,當是天大的福緣,怎麽還討價還價上了。”


    春水聖長笑一聲道:“誒,不妨。”淩霄晨這才沒有話說,隻是說了幾句謝言。


    一番談論之下,數名弟子獻上一些果子和清茶,眾人又說了許久。好容易才到了夜幕降臨,雲碧波卻有些累了,隻好告別了眾人,回到自己居所。


    此時雲碧波體態看似臃腫了不少,走不了幾步,便覺汗濕衣衫,便坐下休息片刻。以雲碧波的狀況,本來是有人寸步不離地保護著,可是雲碧波並不想勞煩他人,許多事情都是自己解決。細細聞了下濕重衣衫,一股惡臭發出。


    “唉,五衰之相越來越嚴重。恐怕大五衰會早早來臨,也不知能不能等到朱妍兒出關了。可是就算出關了又能怎麽樣,說不定又是一個可憐的人罷了。”雲碧波低聲歎道。


    也許是自己本身的原因,也許是出於同情。有時候雲碧波並不想讓朱妍兒用真靈之血來救自己的,隻是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生命的意義。自從小五衰之象出現,雲碧波就注定不能在修真之路上走得太久。自青玄門參加劍坪大會之後,雲碧波甚至不能施展任何法術。


    看著比自己年紀還小的朱妍兒,雲碧波心頭頓時有些不忍。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壽命的原因,而是自己也不知道朱妍兒會為此付出什麽代價。雖然春水聖一再強調朱妍兒不會有事,不過雲碧波卻還是有所懷疑。


    自從朱妍兒來到眉山之後,雲碧波總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不但師傅,就連門中一些長輩也很少提及自己的陰冥之體。反而更加看重真靈之血能否成功祭煉,朱妍兒能否修行成功。


    而淩霄晨到來,也隻是問了幾句關於自己陰冥之體的事情。春水聖倒也十分詳盡地回答了,不過卻顯得十分看重真靈之血的祭煉。


    “記得當初在清靈聖地,那位聖梵皇陵的使者說,若是找到另外一件東西,也能許能夠救我的命。”雲碧波一直都在意輝月的話,雖然在人前從未提及,卻難以放下心來。


    此時遠處一個弟子走來,看到雲碧波,步子快速交疊,來到跟前。將雲碧波扶起後,才緩緩道:“碧波師姐,你回來了啊。碧青師姐一直找你,說是看到了你,就帶你道她那裏去。好像有點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噢,師妹有事找我?會有什麽事情呢?”雲碧波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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