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霽聲音帶了幾分酒喝多了的啞,問:「這麽晚了,怎還未睡?」


    溫盈看了眼他,似乎真的喝多了,那桃花眼中浮著幾分朦朧,臉色熏然。


    月下公子,美色難掩。


    溫盈差些看得失了神。


    沈寒霽生了一副好樣貌,所以在床榻之上,情到半時,溫盈便隻是看到他那染上幾分情慾的臉,都能全然沉淪在其中。


    溫盈不動,沈寒霽微微的「嗯?」了一聲,讓她回過了神來,慌亂的低下了頭,應:「在等夫君回來,便沒睡。」


    似乎知道她為何這樣的反應,輕笑出了聲。


    扶著人進了他的屋子,青竹便出去了。


    婢女端來溫水和醒酒的湯後,也都退了出去。


    溫盈洗了帕子,拿給了軟榻上半倚著的沈寒霽。


    「夫君,洗臉。」


    沈寒霽接過,擦了臉後,溫盈接過帕子,洗後晾到架子上。


    背對著身後那人的時候,暗暗的呼了一口氣,隨即維持著溫婉的笑意轉回身走了過去。


    「夫君今日飲了酒,讓我來替夫君寬衣。」


    沈寒霽點了點頭,隨即站起了身,展開了雙臂。


    溫盈脫去外袍,掛好後,才回到他正麵,低下頭解玉扣。


    玉扣解下,搭在了架子上,他的衣服鬆散了下來,結實精壯的胸膛也若隱若現。


    溫盈咽了咽口水,慢慢一同剝下兩件衣裳。


    也不再掛到架子上,放任長衣落地。


    沈寒霽低下頭看向比他低了一個頭的溫盈,隻見她頭低低的。


    問:「怎了?」


    溫盈搖了搖腦袋,下一瞬踮起腳尖,攀上了他的緊實的肩膀,杏眸水潤。


    「夫君,初一你尚未回房,如今補回來可好?」


    沈寒霽溫潤之色淡了下去,眸色雖沉了下去,但卻多了幾分清冷。


    她似乎越發的不把他的規矩當一回事了。


    手抬了起來,握住了溫盈的手腕。


    溫盈已然察覺到了他的拒絕之意,也不急,而是湊近的他的耳廓旁,輕聲細語的道:「我做了新的小衣,難道夫君就不好奇我的小衣是什麽樣的嗎?」


    沈寒霽正欲拉開她的手一頓。


    他覺得,他這向來端莊保守妻子,似乎真的上道了。


    第22章 相繼無事


    「我做了新的小衣,難道夫君就不好奇我的小衣是什麽樣的嗎?」


    狹長的黑眸微眯,嘴角略勾,嗓音低沉的反問:「嗯,那是什麽樣的?」


    溫盈鬆開了肩膀上的雙手,更是從他掌心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後退了兩步,羞怯的低下了頭。雙手放到了自己的腰帶上,微微顫抖地解開著。


    她到底還是穿了徐氏送來的衣服的,隻不過穿在了在裏邊。


    她早意料到沈寒霽一開始會拒絕她。他的那破規矩被她破了一次,便不會再讓她破第二次。


    可她偏生就想讓他一破再破。主導權不一定非得全被抓在他的手中才成,她也是可以的。


    想到這,手鬆開,那細長的腰帶便落了地。


    輕解羅衣,底下是藕色薄紗,繼而是繡著牡丹的赤色小衣。


    膚如泛著柔光的凝脂,在輕紗底下若隱若現。


    燭光之下,一舉一動都似乎透露著媚人之態的溫盈,卻是極為少見。


    沈寒霽眸色幽深了下來。許是因飲了酒,也更因這樣風情的溫盈,黑眸中似有波濤洶湧湧現在其中。


    溫盈因低著頭並未看見。若見了,隻怕會三思而後行。


    溫盈垂著腦袋,脖子,耳朵,臉頰都似被火燒了一般。她感覺到了沈寒霽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遊移,目光所到之處更似冒著蒸騰的熱氣。


    做到這份上,於素來保守刻板的她而言已是極限。


    「阿盈呀。」沈寒霽嘆息了一聲喊了她。


    溫盈不知他喊她是何意。下一刻,沈寒霽向前走了兩步,離得她非常的近。


    手抬起,骨節分明的長指落在溫盈的髮髻上的玉簪上,撫了一下,隨即一扯玉簪,髮髻鬆散,柔順的青絲緩緩地散落,落在肩上,背後。


    把簪子放到了一旁,長指從柔順的青絲滑下,落在溫盈薄肩上,慢慢地摩挲著那薄紗領口。


    溫盈身子有些緊繃著,同時又心跳如鼓。


    她賭對了。


    指腹慢慢地從領口往下,落在了那紅色小衣上。


    是他最喜穿在她身上的顏色,也不知她是從何領悟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喜好。


    剝落了那薄紗,驀地把溫盈抱了起來,朝著床榻走去。


    溫盈對上那雙沒有了平日溫潤之色的黑眸,心頭一跳,忽生出了一分後悔。


    眼前的沈寒霽似乎與以往有些不一樣。那深沉晦暗,似有洶湧浪濤的黑眸,就如同話本裏邊的凶獸一般,似要把溫盈吞噬。


    溫盈有些害怕,身子也僵了僵。


    似乎感覺到了懷中的人的害怕,沈寒霽那微醺的臉上露出了極為溫柔的笑意:「你先主動的,怎又害怕了?」


    溫盈心說平日裏隻是初一十五,他都能折騰她受不住,如今她這般穿著,又縫他多喝了幾杯,怎能不怕?


    可又想到孩子,便盡量放鬆了下來,埋進了精壯的胸膛之中,柔柔的道:「望夫君憐惜。」


    等她有了兒子,他便是初一十五都不回主屋,她也不多過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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