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天齊等人本想逃之夭夭,但一聽這兩人似乎挺多話的,就決定多留一會兒,以便試試能否從這兩人口中聽到些什麽內幕消息。(.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他輕輕打了個手勢,招呼雲璞等人就近潛上一株枝葉茂密的大樹上藏身。


    剛藏妥身形,樹下已出現二名手持長劍,神色兢兢戰戰搜索而至的人影。他們拿著長劍,在附近草叢和岩石堆中撥撥尋尋,半天不見人影,方始鬆了口氣。


    其中一人啐聲道:“他媽的,哪有什麽人影?施凱,我看你是今晚喝多了,才會疑神疑鬼。”


    那名叫洪彰也吐了口吐沫,嘀咕道:“還好沒人,如果有人,光憑咱們倆,又能濟得了鳥事?斷天齊他們的身手,咱們也不是不清楚,就算再來四個施鎧、四個洪彰吧!還不是沾不到人家的衣角!”


    施鎧有些氣餒地在一塊石頭上落座,歎息道:“還說呢!要不是那個朝廷大員捉了我老婆,我也不至於跟斷莊主為敵呀。這攻占山莊成功了也就罷了,何必要趕盡殺絕。在此埋伏他們,說什麽也不夠江湖道義。”


    “老實說……”洪彰也找了截枯木坐下,長劍無聊地揮砍著:“如果真讓我碰了斷莊主他們,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一來不是對手,二來這斷莊主對我們可好了。我們整個鎮子的人,若不是斷龍山莊,還真是個窮村僻壤。”


    施凱應道:“是呀,這斷莊主一直對咱們挺和氣的,從來不曾擺過臉色給咱們看。並且還給我們生意做,叫我們習武,保護自己。那些惡霸都沒有了,唉唉,總感覺自己對不起斷莊主呀。”


    洪彰氣道,聲音稍稍大了些:“現在,咱們卻得拿劍來對付他,這不成了自家人殺自家人?這……算什麽嘛!”


    “噓!”施凱提醒道:“小聲一點,抱怨歸抱怨,也得防著被那些人聽去。唉……其實,不光是我這麽想而已。但是他們的下場全被打入大牢,據說,現在蒼龍嶺的牢房,全都已經客滿了,不管吃的、睡的都沒有受到應有照顧,情況淒慘的很呐!”


    “這日子是沒法活了。”洪彰哼道:“依我看,斷莊主一定會回來的奪山莊的。不知道,他會不會怪我們呢?”


    “怪你們那我斷某可就成了是非不分的小人了!”斷天齊話音剛落,便現出身來。


    洪彰和施凱同是大吃一驚,彈身而起,緊張地喝道:“什麽人?”


    “噓!”斷天齊輕笑道:“抱怨歸抱怨,可也得防著被占山為王的人聽去,那樣你們就倒黴啦!”


    眾人這時也從樹冠下或滑或跳地落地,看得洪彰和施凱兩人又驚又怔。


    “你……”施凱壯起膽子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居然如此大膽,敢夜闖我華山一派!”


    斷天齊嗬嗬笑道:“你們看清楚些。”


    洪彰怔然地看著斷天齊,猛地醒悟,和施凱同時駭然大退一步,二人結結巴巴道:“你……你們是……”


    洪彰和施凱倆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地張著大嘴,怔愕地瞪著斷天齊他們。


    施凱更是跪了下來:“斷莊主,我知道你是好人,是俠客。我的家人都被那些朝廷來的官員給抓去了,說我們窩藏你們,為了表忠心,便讓我們來巡山。”


    洪彰顯得有些尷尬道:“我們,我們真的是迫不得已。現在滿山遍野都是暗哨,他們的人手好像不足,便讓我們這些人來駐守。”


    斷天齊露出安撫人心的笑容,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們。這種事就算是我們遇到,也是無可奈何的。現在,我有些事情想請教二位,不知可不可以?”


    洪彰和施凱對望一眼,呐呐道:“你想問什麽?我們正在巡邏中,馬上要回龍嘯石的巡邏哨內報到。若是我們回去得太遲,怕會引起哨監的注意和追查。”


    “隻是一個小小的問題罷了,”斷天齊說道:“他們的人是不是在乘龍軒?我原本山莊的兄弟是不是都還在蒼龍嶺的牢房裏?”


    兩人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他們都在乘龍軒。隻不過,山莊的人,全都不在牢房,而是在乘龍軒裏。”


    斷天齊沉吟道:“那事就有點複雜,看來還得去乘龍軒走上一趟。不知道兩位可否告知斷某現在山上的布防是怎樣的。”


    施凱嗬嗬笑道:“這個你就問對人了,若是能渡過天險的峭壁和龍蜒溝,當然,以斷莊主的身手和熟悉,是一定能過去的。這裏是沒有多少防線,但蒼龍嶺之後的布防,俱是以十丈方圓為一防守。在這其中,各設有明樁四路,暗卡四處,交錯固守這十丈方圓。”


    洪彰補充道:“這四路明樁,每路以六人為一組,徒步巡邏於轄地內,而且,在這六人之中,便有一個是朝廷的人。還有就是那個衝公子的手下也會不定時地來往巡視於各個防守之間。


    至於四處暗卡,每處有四人,也是四人之中就有一名監視之人。這名監視人,美其名是為傳遞消息所設,其實,真正的用意卻是在監視其他像我們這樣的人。”


    星仔在旁輕聲噓道:“這麽說,我們能和你們接上頭,還真是誤打誤撞蒙中的運氣呐!”


    “可不是嘛!”施凱笑道:“不過真正的布防是在蒼龍嶺那邊,比較之下,這裏簡直就是鬆的很。”


    雲璞納悶道:“為什麽前、後兩邊的布防會相差這麽多?難道是有啥陰謀,所以故布疑陣?”


    洪彰和施凱連連搖頭,說道:“這些我們也不知道。”


    斷天齊回頭看了看天色,對洪彰和施凱兩人說道:“請問二位尊名,這日後我也好報答今日的相助之情。現在天色已晚,為了不使你們的哨監起疑,我想二位就先回龍嘯石去報個到,應應卯。”


    此話一出,兩人怔了一下,似乎不想要斷天齊知道他們的名字一樣,但是看見斷天齊那威嚴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說道:“我,我姓李,叫洪彰。”


    “在下姓元,名施凱。”


    斷天齊笑道:“好好好。李洪彰,元施凱,真是好名字。二位,恕斷某要事在身不遠送,也請多擔待些。”


    “好說,好說。”這李洪彰和元施凱二人是冒著冷汗走出樹林的。


    走出好遠之後,李洪彰開口說話了:“你說,他們上當了嗎?”


    “不好說。”元施凱說道:“這斷天齊太精明了,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這麽熟悉那些村民的。我們這樣假扮,雖說不能瞞過,但也能忽悠他一兩分。隻要他們去到乘龍軒,這一切就有了結果。”


    原來,這兩人是官府的人,他們知道斷天齊一定會來就斷龍山莊。這很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讓斷天齊等人闖上一闖。


    早先聽到腳步聲時,這兩人便開始故意大聲談論起來,引的斷天齊的現身。再動之以情地引斷天齊到乘龍軒去。


    元施凱繼續道:“隻要他們踏進乘龍軒,那就是甕中捉鱉的事了。王大人說了,隻要剿滅了這斷龍山莊的叛賊,就一定能升我們的官。”


    李洪彰道:“那就好,他們這幫自投羅網的傻子,抓他們倒還真是易如反掌。隻不過現在要擔心的是那個衝公子,這人不知道是什麽來頭,連王大人都不放在眼裏。我看他說不定是個變數,指不準會出什麽幺蛾子。”


    “那是他們江湖人的事,與我們無關。這事,我們都是偷偷來的,上頭雖然是不知道。但隻要幹淨利落,處理掉這斷龍山莊,上頭一定會嘉獎。再說了,這斷龍墓裏的寶藏,說不定不少呢,你看這斷龍山莊多富有。”元施凱邊說邊憧憬起來。


    李洪彰也笑道:“沒錯,照我說,這斷天齊就是個傻子。好好的寶藏不守著,跑去打什麽倭寇,這下可好,什麽都是我們的啦。嘿嘿,這英雄可是不容易當的。”


    斷天齊傻嗎?他不傻。


    在李洪彰和元施凱兩人走遠的之後,斷天齊便陰沉著臉對雲璞等人說道:“計劃有變,從現在起,我們的人都不能走散了,我們直接去乘龍軒便妥。”


    雲璞奇怪道:“齊哥,你臉色這麽不好。這到底是怎麽了?那兩人……”


    “那兩人絕不是鎮裏的人,雖說鎮子並不小,但是每一個人,斷某都能認識。兩人對斷龍山周圍很熟悉沒錯,但是我能斷定,這兩人所說的都是在騙人。”


    雲璞又問道:“那既然這兩人都是騙人的,那為什麽還聽他們的話,前去乘龍軒?”


    斷天齊應道:“我想去會會這些人,雖然有些冒險,但是我想這些我們都能應付的。最主要的是,他們中間有個變數在。”


    “你是說,衝公子?”


    “是的。”斷天齊點了點頭,看向四哥。


    四哥也點了點頭,說道:“這衝公子估計隻是和斷飛雲以及朝廷做了什麽交易,雖說他做事全憑喜好。但是他的為人,我四哥還是能保證的。”


    雲璞說道:“那就好。不過現在這暗哨重重的,去乘龍軒的路不是更難行了?”


    斷天齊搖了搖頭,說道:“不,我們光明正大地走過去。他們既然引我們前去去乘龍軒,自然是想一網打盡。況且,他們還特意告訴我們,他們的布防是怎樣的,好讓我們避開,又不生疑。那麽我們去乘龍軒一定是道路暢通,這樣隻需直去乘龍軒便是。”


    眾人皆應一聲好,便急速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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