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角落裏。


    一身道袍的忘清歌顯得和周圍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從她進到這裏開始,就不斷有人投來目光。


    聽竊竊私語聲不斷。


    “這姑娘應該不是道家傳人,可能隻是穿了個道袍而已。”


    “你怎麽知道?”


    “你傻啊,你看她吃的是什麽,那是牛肉!”


    “道家有四不吃,狗肉,牛肉,大雁,烏魚。”


    “狗忠誠,為主可以舍棄生命。”


    “牛勤勞,以前生產力低下,主要的勞動力都得靠牛,而且以前的律法,是不允許吃牛肉的,所以道家一直保持到了現在。”


    “大雁忠貞,一旦另一半死了,剩下的那隻大雁會孤獨終老。”


    “烏魚孝順,烏魚在產卵以後就會停止進食,一直守護在小魚旁邊,而這個時候,小魚就會主動遊到雌魚的嘴裏,以身飼母,所以道家不吃烏魚。”


    “但這姑娘雖然穿著道家的衣服,可她吃牛肉,所以很大的可能,隻是穿了個衣服而已。”


    “而且她這衣服還有點大,不合身,所以不太可能是真道士。”


    聽著同伴這樣說。


    其他幾人起了心思。


    有人打趣著說:“那既然是這樣,吃了牛肉,是不是也可以喝酒?”


    “要不誰你們誰上去問問?”


    “算了算了,別喝點馬尿就去招惹別人,跑江湖的禁忌之說,老人,小孩兒,和尚,道士,還有女人。”


    “看著都像弱勢群體,但這些人既然敢出來跑,那都是個頂個的有點本事在身上。”


    “這姑娘一個人就沾了倆,又是道士又是女人,指定不好惹。”


    “你快一邊兒歇著去吧,都進黑店了,搞得好像誰好惹一樣,喝個酒咋了?”


    有些時候,有些人,你跟他好好說話他是聽不進去的。


    你跟他說喝酒鬧事要進局子。


    他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了,但他就是喝點馬尿心高氣傲。


    你看來個兩米大漢往哪兒一杵,他保準老老實實的。


    但你要換個跟他差不多的,或者旁邊是個姑娘,孩子,老人之類的。


    他保證叫的比誰都高,進了局子一旦動真格,那是比誰都先慫。


    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


    但往往,一群人裏麵,最先提出想法的人,最後才動,他會慫恿別人先去。


    這不。


    最開始提出建議的那人,拐了一下旁邊人的肩膀。


    “黑子,要不你去叫她過來喝一杯?”


    “去就去。”


    黑子起身,提著酒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忘清歌這桌。


    “道長,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忘清歌抬頭,從兜裏摸出個小木牌。


    靈炁匯聚浮現出字眼。


    【你說什麽?】


    黑子癟嘴,扭頭去看向同伴。


    “原來是個啞巴。”


    這話一出。


    忘清歌很認真的再次舉牌。


    【我是道士,不是喇嘛】


    黑子看到這話臉色一憋。


    “我他媽說你是啞巴,誰說你是喇嘛了,你這嘴巴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了!!!?”


    雖然聽不清這人在說什麽。


    但先看表情,後看嘴形。


    忘清歌別的沒看出來,就看出了一個‘他媽’。


    【你敢罵我!!】


    直接出手,手中木牌對著麵前人的腦袋就招呼了上去。


    砰!!!!


    黑子當即被打飛,腦袋更是被這一木牌抽的癟了下去。


    別說,這玩意兒質量還挺好。


    被打的人腦袋都壞了,木牌還沒壞。


    旁邊幾人看著自己同伴被打,當即罵罵咧咧的起身過來就要動手。


    也是這個時候。


    曹英到了。


    趕忙橫在幾人身前。


    “這不是羊腸路的幾位兄弟嗎。”


    說這話時,曹英眼神瞟動兩邊,見著四周有人站起。


    羊腸路的人不少。


    他往後退了一步,悄悄摸出手機,打開聊天框。


    【開打了】


    手指放在發送鍵上,準備看一下這些人要幹嘛。


    如果要打,他就發出去,如果能談,那曹英就絕不會動用陸鼎。


    現在見他在中間擋著。


    這羊腸道的人,也就暫時沒動手。


    領頭的刀疤臉一拱手:“曹當家的,你這是什麽意思?”


    曹英笑臉相迎。


    “沒別的意思,她是我叫過來幫手支鍋的,要是有什麽冒犯的地方,您給條路,我走的快。”


    現在的曹英不比以前,他可不缺錢。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刀疤臉扭了扭脖子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知道您曹當家的現在有錢了,但今天這事兒,不是錢能解決的。”


    說話間,有人扶過來先前挨打的黑子。


    刀疤臉一扭黑子癟下去的臉,以受傷的地方對曹英。


    “您瞧瞧,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把我兄弟打成了這樣,今天要是收了您的錢,以後這黑店我們怕是沒臉再來。”


    曹英懂了。


    這是要忘清歌給說法。


    人是他叫過來幫忙的,好好的來,必須好好的走。


    這是江湖規矩。


    可眼下,這些人是不想讓忘清歌好好走。


    那就別怪他了。


    曹英手指一動,皮笑肉不笑的拖延了一下時間:“別介啊,您要不再想想,往清楚了想,給我個麵子。”


    談到這,有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


    在旁邊瞎起哄道。


    “都他媽是吃生米的,要那麽多錢有什麽用,生死看淡,不服就幹啊!!”


    這句話深得刀疤臉心意。


    臉上三分敬意褪去:“說白了,給你三分麵子喊你曹當家的,不給你麵子,我讓你.....”


    砰!!!


    黑店的大門崩碎,眾人下意識扭頭看去。


    有滾滾黑煙帶著腥風卷入石廳。


    就在眾人以為是有什麽妖魔精怪之時。


    看其中人影衝出,單手掐住剛剛起哄之人的脖子將他提起在前麵。


    陸鼎看著手中人,聲音平緩的說道:“你是吃生米的?這不是巧了嗎,我是吃生肉的。”


    說話間,手中斬擊爆發,在眾目睽睽之下,陸鼎展示了一把自己的拿手絕活。


    很快,他手中隻剩下了一個圓形物體。


    陸鼎手一鬆,腦袋滿地滾。


    當即,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他胸口上的執法記錄儀。


    這玩意兒,隻有749的調查員才會佩戴......


    但......你這詭異的出場.....你這狠辣的手段.....你是749的調查員?!!!


    你在逗我!!


    假冒的吧。


    你說你是哪兒來的悍匪狂徒,魔道妖人,千年精怪,這我能信。


    你說這樣的人是749調查員,那我心裏要嘀咕嘀咕。


    陸鼎淩空而站,居高臨下的以傲然姿態掃視全場。


    平等的睥睨每一個人,沒有一個能看。


    眼中浮之於表的不屑,深深的刺痛著除去曹英和忘清歌以外的所有人。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拿槍指著他們的腦袋罵他們廢物一樣。


    就算他們有千般怒火,萬般不服,也不敢表現出來。


    隻能低頭,成片成片的低頭不敢去和陸鼎對視。


    因為他的出場方式,以及狠辣的手段,已經震懾住了所有人。


    這是一把隨時敢頂頭扣響的手槍。


    沒有人敢拿命去賭一個手段狠辣的魔修狂徒,會不會喜怒無常。


    反正他們是不會相信陸鼎能是749的調查員。


    最後,陸鼎的視線走過一圈落在刀疤臉身上。


    這讓刀疤臉沒由來的心裏一突突。


    還沒動手,莫名的壓迫感就已經讓他汗流浹背了。


    “把你剛剛沒說完的話說完,我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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