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這座古老而繁華的都城,在歲末的寒風中,依舊熱鬧非凡。


    街頭巷尾,掛滿了大紅燈籠,小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混合著烤栗子、糖葫蘆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乾武十年的最後幾天,人們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做著準備,然而,今年又不舉辦元日盛典,這讓整個長安都少了幾分盛大與喧囂。


    張顯懷,身為錦衣衛總指揮使,在這忙碌的人群中,提著大包小包的年貨,正與好友秦如召分道揚鑣。


    他身形挺拔,一襲黑衣,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今日的經曆,實在是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今日可真是怪哉!”


    張顯懷一邊走,一邊在心裏嘀咕著。


    就在剛才,他們遇見了國師袁天罡。


    袁天罡,那可是長安城裏赫赫有名的人物,一把花白的胡須,眼神深邃,平日裏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可今日卻顯得有些瘋癲。


    包括他的徒弟李李淳風,還有那個張玄微。


    三個人可真是離譜到家了。


    袁天罡帶著他的徒弟和張玄微,三人人站在朱雀大街上,手裏拎著兩個破舊的袋子,一見到張顯懷和秦如召,便像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衝了過來。


    “為什麽今年又沒有元日盛典!”


    袁天罡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在喧鬧的大街上格外響亮。


    他緊緊地拉住張顯懷的胳膊,眼神中滿是不解。


    張顯懷和秦如召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措手不及,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一臉茫然。


    還沒等他們開口,袁天罡又繼續說道:“乾武十年都沒有元日盛典嗎?沒有元日盛典,我們要這個袋子有什麽用?”


    張顯懷看著袁天罡那認真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無奈。


    他試圖掙脫袁天罡的手,卻發現老人的力氣出奇的大。


    “國師,您這是……”


    張顯懷剛想詢問,袁天罡卻又轉向了秦如召,繼續重複著他的問題。


    秦如召也是一臉尷尬,隻能陪著笑說道:“國師,這元日盛典之事,我們也做不了主啊。”


    可袁天罡卻像是沒聽見一般,依舊拉著他們兩個,不停地說著要他們上奏陛下,舉辦元日盛典。


    張顯懷心中暗自叫苦,他一個錦衣衛總指揮使,平日裏負責的都是情報、監察之事,在朝廷裏的關係,雖說不能算差,但也絕對稱不上好。


    除了以前的幾個同窗,真正的朋友也就秦如召和薛仁貴。


    平日裏大家對他都是避之不及,沒想到今天竟然被袁天罡這個國師給纏上了。


    大過年的,張顯懷也不好對袁天罡太過無禮,畢竟他是國師,年紀又大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和秦如召陪著袁天罡扯皮。這一扯,就扯到了天色漸暗,街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


    終於,張顯懷找了個借口,擺脫了袁天罡,匆匆往家趕去。


    當他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到家門口時,已經是氣喘籲籲。


    他抬頭望去,隻見自家的臥室門門半掩著,李雪雁穿著一條白色狐裘,正靠在門框上。


    她那白色狐裘的高開叉,露出了修長的大腿,顯得格外惹眼。


    “喲,這不是張郎嗎?舍得回家看看我這糟糠之妻了?”


    李雪雁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臉上似笑非笑。


    張顯懷一看到李雪雁的模樣,臉一下子就紅了,他急忙低下頭,不敢直視妻子的眼睛。


    “雁兒,你在幹什麽!孩子還在家呢!快放下去!把你的腿放下去!把袍子也放下去!”


    張顯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慌張,他左右張望著,生怕被孩子看到。


    李雪雁幽怨地看了一眼張顯懷,說道:“孩子,被我送到江夏王府去了,老娘今天看你,還有什麽借口要用,天天孩子孩子掛在嘴邊,也沒見你帶過孩子啊!你說是嗎張郎?”


    張顯懷聽了,心中暗暗叫苦。


    他抬頭看了一眼李雪雁,發現她今天不僅穿了新衣服,還精心上了妝,整個人顯得格外嫵媚動人。


    他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隻覺得腳底有些發軟。


    “那個,雁兒啊,我剛剛想到,還有一件事忘記了。”


    張顯懷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剛剛好像拿錯東西了,把如召的東西給拿過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他尷尬地笑了笑,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


    “你看,我這記性,這東西他急著用啊!我得趕快給他送過去,切不可讓如召寒心啊!”


    張顯懷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準備找機會溜走。


    李雪雁卻不緊不慢地走到張顯懷的麵前,用手將他扭到一旁的頭給勾了回來。


    “哦?是嗎,我來看看,秦如召那小子是有什麽東西這麽要緊?是這扇鹹豬肉,還是這蘿卜幹?又或者是這烤紅薯幹呢?張郎?”


    張顯懷麵露尷尬之色,他的腦子飛速運轉著,試圖想出一個合理的借口。


    “雁兒啊,是這蘿卜幹,如召特地買給薑來吃的,這要是沒帶回去,我怕我如召兄弟進不了家門啊!”


    聽到張顯懷的話,李雪雁嗬嗬嗬嗬地笑了起來。她用手指頭輕輕勾住張顯懷的手,說道:“張郎啊,你看啊,你現在腦子都不好了,盡可說胡話。”


    “這天下哪裏有不帶蘿卜幹就不能進家門的道理啊?我那薑來妹妹可不是那種人。”


    “你上次不是還說,秦如召得了不吃梨子就會死的病嗎?”


    “這次你還想要用這個借口嗎?成婚這麽多年,張郎你還是傻得那麽可愛呢,找個理由都不會找。”


    “我看你或許是病了,來,快來屋子裏,奴家給你好好醫治醫治,沒有個三次治療,你今天別想出這個房門!”


    李雪雁說著,便拉著張顯懷往屋裏走去。


    張顯懷的身體變得僵硬,任由李雪雁拉著他走進了臥室。


    他心中暗自懊悔,為什麽今天這麽倒黴,先是被袁天罡纏著,現在又被妻子抓住。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接受這即將到來的“治療”。


    在臥室裏,李雪雁將張顯懷按在床上,然後坐在他的身邊,雙手環抱著他的脖子。


    “張郎,你知道嗎?今天我可是等了你一整天,本想著我們可以好好過個二人世界,沒想到你卻這麽晚才回來。”


    李雪雁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意。


    張顯懷看著李雪雁,心中的緊張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愧疚。


    “雁兒,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等久了。”他輕輕地撫摸著李雪雁的頭發,說道。


    李雪雁靠在張顯懷的懷裏,說道:“張郎,你平日裏總是那麽忙,我們都很少有時間在一起。今天孩子不在家,我們就好好聊聊吧。”


    張顯懷點了點頭,他和李雪雁開始回憶起他們相識、相知、相愛的點點滴滴。


    從最初的相遇,到後來的求婚,再到結婚生子,每一個回憶都充滿了甜蜜與溫馨。


    “張郎,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李雪雁問道。


    “當然記得,在你家後廳裏,我一見到你,就被你的美貌吸引住了。”


    張顯懷笑著說道。


    “笨蛋,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和親的隊伍裏!”


    “你當時是不是沒記住我?”


    李雪雁的眼神有點危險了起來。


    張顯懷連忙打著哈哈。


    “哪有啊,那是你第一次見我,可惜啊,當時沒有回頭看你,要是回頭看你,我怕我那時候就淪陷在你的溫柔鄉了。”


    “哼,就會哄我開心。”李雪雁輕輕地捶了一下張顯懷的胸口,說道。


    “那開始治療吧,別以為說這麽多有的沒的,等會就可以假裝困了直接睡覺了,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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