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對麵的我自己,嘴角抽了抽道:「神仙不能幹涉凡間的事,更不能在凡間使用法力,偷偷把你從神魂中剝離出來投放到這個世界,已經是觸犯天條了。」


    我垂著肩哭喪著臉道:「那這麽說,我要在這個世界待一輩子啊。」


    她點點頭:「隻能如此,等你這一世過完,回歸天界,咱倆神魂合一,你就都明白了。」


    我想了想道:「哎,方便把你渡劫那一版的劇本給我看看嘛?有助於我更好的理解劇中人物,更好的轉化他們的戾氣。」


    她瞥了我一眼道:「沒有劇本,再說你也沒必要看,憑你的陰險狡詐自私自利,對付這幾個男人問題不大,而且你不看最好,最怕你看完之後,八成會跟著劇本走,那就麻煩了。」


    我莫名其妙:「什麽意思啊?」


    她欲言又止:「算了,今天就跟你說到這。」


    眼前銀光一閃,我指間多出一枚銀色戒指。


    她指著戒指對我道:「這是咱倆老公給的定情信物,情戒。」


    我恥笑道:「咱倆老公?這個表述方式真讓人難以接受。」


    她翻了個白眼:「咱倆是一個人,其實就是我們老公。」


    我好奇道:「他幹什麽的?長的怎麽樣?」


    她唔了一會笑道:「很帥,天界最牛的男人,神武大帝!」


    我滿意的點點頭,沖她飛了個媚眼:「可以啊,姐妹,抱上大腿了。」


    心思一轉,我望著她道:「既然他那麽牛,咱倆還搞這麽費勁做什麽?讓他想個辦法不就得了。或者直接下個旨?」


    她連忙擺手驚慌道:「不行,他這個人太霸道了,要是知道我私自……唔,分離你下去救他們,非找我算帳不可。」


    我吊著一邊眉看她:「你不會是,背著自己老公,把我分離出來,然後下凡私會前男友吧?」


    她氣道:「都說了,是救人,救天下蒼生。」


    我恥笑了一聲,心裏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打著拯救天下蒼生的幌子,下凡泡美男子。


    我舉著手上的戒指問她:「這個有什麽用處啊?」


    她道:「情戒是神武大帝的一顆牙齒所化,是天下間最為知情的神器。有個特殊的功法,隻要你帶著它,觸碰到別人或者別人曾經穿戴過的衣物,就能馬上共情他的記憶。」


    我震驚:「讀心術啊?」


    她點點頭:「你可以這麽理解,這個是我能給予你最大的助力了。」


    我抱拳在胸,比了一個多謝的手勢,笑道:「自己人就是講究。」


    她拍了拍我,欲言又止。


    我看著她神情裏的落寞,大概也猜了個七七八八,瞭然道:「你放心,我一定不負咱倆的期望,讓他們都有個好結局,我知道,其實天下大亂,拯救蒼生都是幌子,他們形神俱滅,才是你最難過的事。」


    她聞言抬頭神色複雜的看著我,眼裏隱隱有淚光,哽咽道:「等你見到……沈無逾,你……對他好點。」


    我詫異的挑了挑眉,原來沈無逾就是她念念不忘的前男友。


    我認真道:「好,我記住了。」


    她眼淚緩緩劃過麵頰,滴在衣襟上,她哭的無聲無息。


    我尷尬的抿了抿唇,想安慰她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思慮了半天,最後隻得比了一個告辭的手勢道:「好吧,另一個安風,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她連哭帶笑的嗔道:「我的三魂七魄裏,屬你最皮。你快滾下去吧,你再不下去,金鑲玉就要跳江了。」


    我張大了嘴:「啥?」


    第十五章 六皇子府


    緩緩睜開眼,一身都是汗漬,我望著頭頂的粉紅紗帳,想動一動,但身子卻酸疼的要命,簡直比我剛穿過來那天還難受。


    我這是怎麽了?廢了半天的力氣,才微微張開嘴,聲音聽上去虛弱無力:「采兒。」


    「小姐,你終於醒了。」采兒在床尾聽到我的喊聲,馬上撲了上來,眼裏帶著淚光喊道。


    「水……」她圓圓的臉在我眼中此刻是重影的。


    采兒一臉喜色回頭笑道:「飛舞倒水,小姐醒了。」


    話音剛落,飛舞就端了一杯水過來,采兒溫柔的將我扶起,我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溫開水,有水潤了下,喉嚨裏的澀感終於好了些。


    「我這是怎麽了?」


    采兒哭道:「小姐已經發了兩日的高燒了,大夫來了一撥又一撥,三殿下六殿下郭丞相都尋了宮裏的太醫來看您,太醫們都說小姐是驚嚇過度,發了邪症,可嚇死我跟飛舞了。」


    飛舞眼裏也含著淚:「小姐好好坐著,六殿下請來的燕太醫,此刻就在府上住著,我喊燕太醫來瞧瞧您,太醫說了,您醒了他才能給您對症開藥。」


    我馬上伸手攔住她,想必是因為我上了趟天宮?安風故意安排我發場高燒,目的是想跟我多聊兩句?最後她說什麽來的?


    對了!金鑲玉!


    我抓住采兒的手急道:「我昏迷了幾日了?」


    「兩日了小姐。」


    「鑲玉呢?鑲玉那頭可有什麽消息?」


    采兒跟飛舞對視了一眼,雙雙神色複雜的低下了頭。


    我急得冷汗又冒出來了,嗬斥她們道:「快說啊,鑲玉怎麽了?」


    飛舞一臉為難的神情,結巴道:「當日小姐從丞相府回來後,當晚就發了高燒,我出去抓藥的時,聽見外麵都在議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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