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劇組的路上,有兩個人攔在了車前。


    這兩人蓬頭垢麵,渾身髒兮兮的。


    一男一女,大概五十歲左右。


    女的躺在地上,男的站在旁邊,不讓車過去。


    看來是想訛錢。


    杜輕羽從車後排看過去,雖然那個男的頭很發亂,臉上髒得看不清真容。


    但是她還是認出了他是誰。


    這是他爸的大哥杜頌讚,一個賭鬼,並且是當年帶頭趕她走的人。


    如今隻能四處訛人和乞討,也是活該。


    聽那些婆婆說他們不是在鎮上乞討嗎?怎麽現在會出現在村子裏?


    杜輕羽此時對其中緣由並不知曉。


    司機嫌惡地打開車窗,想要打發這些不要臉碰瓷的。


    杜頌讚一溜煙跑到車窗邊,吆喝著:


    “你怎麽開車的,沒看見前麵有人嗎!要是把我媳婦撞出個好歹,我和你拚命!”


    司機大哥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不耐煩說道:


    “行了行了,你直說想要多少錢吧。”


    杜頌讚假模假式:


    “你怎麽和人說話的?你撞到了我老婆還有理了?說得好像跟我想訛你似的。”


    司機翻了個白眼:


    “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不然我們現在去警局理論理論。”


    說到警察局,杜頌讚氣焰瞬間降了不少,但仍然十分無賴。


    “得得得,我也不和你這臭外地的一般見識,我隻要這個數。”


    說著伸出五根手指。


    司機大哥裝作不懂:“五百?”


    杜頌讚急了:


    “是五千!少一分都不行!”


    司機大哥從兜裏掏出八張紅鈔票,杜頌讚賊眉鼠眼張望著看。


    司機大哥直接把錢從車窗扔出去:


    “我這裏就這麽多錢,拿完滾。”


    說完關閉車窗,啟動發動機。


    杜頌讚還在車外拍著車門罵罵咧咧:


    “撞了人你還有理了?就給八百塊錢,你打發叫花子呢!你別走!你開門!”


    雖然他嘴上罵不停,但腳很快就閃到一邊,生怕車輪碾到他。


    而躺在地上的女人也十分麻利起身讓開路,害怕車真的撞到自己。


    那個女人是王桂芬,杜鬆讚的老婆。


    因為車輛還行駛在村裏,所以速度不快。


    杜輕羽隔著玻璃和站在路邊的杜頌讚對視了一眼,接著擦肩而過。


    原本還在罵人的杜頌讚看見杜輕羽突然止住了聲音。


    直到車遠去,一旁的王桂芬大力扇了杜頌讚一巴掌。


    她聲音尖銳:“看什麽看,沒見過年輕漂亮的姑娘?車都走那麽遠了還看!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現在是什麽鬼樣子!”


    若是平常的杜頌讚現在一定會打回去和她幹架。


    但現在他隻呆呆地看著車消失的地方,不可置信地說:


    “我好像看到秋婉了。”


    還在氣頭上的王桂芬聽到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氣得雙手不斷捶打杜頌讚:


    “什麽秋婉?誰是秋婉?這狐媚子又是你哪個老相好?”


    杜頌讚直接一把推開身邊這個發瘋的女人:


    “你發什麽瘋?林秋婉,杜景瑞的老婆,咱的弟妹,林秋婉啊!”


    已經好多年沒聽過這兩個名字,王桂芬反應過來嚇得渾身一激靈:


    “好端端的提那兩個死人名字幹什麽。他們都死那麽多年了,就算還活著也不可能那麽年輕,你剛才看錯了吧。”


    看錯了?


    杜頌讚並不覺得。


    他反倒認為其中必定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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