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點冷風有點大,城市寧靜而喧譁,這一個冬天我得一個人走回家


    問自己習慣了嗎?」


    ……


    「有再多的牽掛都已沒有權利表達,舊情人給的問候比陌生人還尷尬


    昨天遠了,明天還長,回憶模糊但巨大


    這樣的深夜眼淚要怎樣不流下


    問自己習慣了嗎」


    ……


    這首不算老的老歌,原本是女聲,清亮又釋懷,而現在被程航一唱得落寞且傷感。


    聯繫他唱歌前說的話,明天關於他的話題,百分百和比賽前夕失戀有關,又是一波營銷號狂歡。


    不過不妨礙現在有粉絲在他的歌聲裏陪他一起掉眼淚,聽完這首歌,明天還能繼續為哥哥反黑,說哥哥隻是太過投入。


    「你最近還好嗎?是不是也在思念裏掙紮?


    你說會記得我,還記得嗎?


    你最近還好嗎?忙碌嗎累嗎?心還會痛嗎?


    如果真不得已忘了我……快向快樂出發……」


    徐開慈,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那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如果不見我,會讓你過得好一些,那你一定一定要開心一點,不要再做傻事,也不要再和你身邊的人爭什麽輸贏。


    你就好好過你的日子,養好自己的身體,在父母的庇護下,做回原先那個不可一世的徐大少。


    程航一哽咽著唱完最後幾句,還沒謝幕就匆匆跑下舞台。他沒有去看評委們的臉色,但是想也猜得到是什麽表情,唱成這副鬼樣子註定和冠軍無緣。


    不過他已經不在乎了,他剛剛下台就在解襯衣上上的紐扣,準備回更衣室換成自己的衣服去徐家找徐開慈。


    哪怕隻是最後一次見麵,他也要把話說清楚。


    當時片刻的生氣難抵長久的心動,更遮掩不住這一年多來的思念。


    不過沒關係,徐開慈我不纏人,如果你真的要忘了我,我會聽話的。


    我隻是有太多話想和你說了,說完我把選擇權給你。


    程航一才進入後台,就被一隻手狠狠拉了一把,還不等程航一反應過來,那個人臉上暴怒的表情就進到程航一眼底。


    「媽的,我和徐春曄想辦法讓你進了決賽,你就給我這麽玩?」


    孟新辭咬牙切齒,就差把程航一的頭擰下來當球踢了,別人擠破腦袋都難求的決賽,程航一就這麽浪費了,怎麽可能不氣。


    程航一被罵得縮了一下脖子,又咕噥著回答:「他不來,我這冠軍拿給誰看?我說了我不要你們幫忙,我隻要見他。」


    孟新辭氣得往程航一胸口砸了一拳,「誰他媽說他沒來,睜大你狗眼看看,這他娘的是誰?」


    胸口悶痛,程航一捂著胸口側頭越過孟新辭,在昏暗的後台,有個人虛弱地坐著。等程航一看清後,胸口的悶痛愈發強烈,幾乎變成鑽心的痛。


    痛得他咳嗽都覺得困難,痛得他渾身顫抖,連聲帶都覺得在痙攣,痛得他連走過去的力氣都沒有。


    徐開慈,你怎麽才來,你怎麽……過了那麽久,才來見我?


    他顫抖著走到徐開慈麵前。


    ——噗通一聲,半跪在徐開慈麵前。


    「你最近好嗎?徐開慈,你最近好不好?才一開口,就已經又變成了哭腔,也不知道是剛剛被打的那一拳真的太疼,還是本來就好想哭。


    徐開慈蜷著的手緊緊地拽著袖子,因為在胳膊上還紮著留置針,可不能讓程航一看到。這會伸手摸程航一,也隻是枯瘦的指尖和布料蹭在程航一的臉上。


    「我很好,你看到了,我過得還行。」


    後悔,好後悔,應該要把那首歌唱出來的,明明就是寫給徐開慈的,明明徐開慈就在聽,為什麽不唱?


    想到這個,程航一哭得更猛烈,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在打過粉底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淚痕。


    「怎麽辦?怎麽辦?我沒有辦法拿那個冠軍了,我辜負你了。可是我看不到你,那我以為你不來了,怎麽辦?你為什麽不去觀眾席,你知不知道我到最後都還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


    「程程,別哭。你唱得很好,我都聽到了,沒拿冠軍也不重要了,以後孟新辭會幫你的。」


    徐開慈如同強弩之末一樣,說話都不像往常那麽有力氣,更別說肢體,他的胳膊早早就已經滑落在腿上,這會隻能笑著說話,寬慰著麵前哭得停不下來的程航一。


    而程航一卻早已經抓著他的手抱在懷裏,「可你為什麽一直不消氣呢?為什麽不見我呢?我就沒有想過要和你分手,我就是……我就是太生氣了,可我生氣不是經常的事情嗎?你都會原諒我的,為什麽這次你要說分手?」


    程航一抬起頭來,眼睛瞬間睜得很大,緊接著迸發出更大的哭聲。


    「為什麽要剪頭髮?你真的要和過去一刀兩斷了嗎?你不是最喜歡……最喜歡你的頭髮嗎?你不是要讓我給你紮一輩子頭髮嗎?為什麽這根橡皮筋我一直戴著,你卻已經不需要我給你紮頭髮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腕,徐開慈的視線跟著移動到他腕間,是一根已經發舊的黑色皮筋。是沒分手前,徐開慈每次吃飯的時候,程航一幫他紮頭髮的那根,是徐開慈開玩笑說宣誓主權的那根。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徐開慈覺得這根黑色皮筋燙人得很,看都不能看一眼,不然要被灼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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