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緣離開那處殘破洞口後,便徑直回了趟原先洞府,見著裏麵沒有他人闖入的跡象,心中微喜,然後遁光忽閃,再次飛到那處隱秘山澗,傳送回那處固丹遺府之中。


    一回到遺府,林緣毫無停留,徑直穿出小潭潭底,穿過外麵那處空間,直直飛入通道之中。沿著通道,一路向前,很快一具諾大的屍體,浮現而出,橫在林緣眼前。


    青雲蟒,這具屍體赫然是之前,林緣與徐菱仙子合力斬殺的青雲蟒。那日將青雲蟒斬殺後,林緣與徐菱仙子俱都法力損耗一空,元氣大傷,當下急著恢複法力,把青雲蟒忘在了一邊。


    法力恢複後,林緣怕木姓老者兩人追來,便說去看看洞府主人留有何寶,徐菱仙子那時也不知是作何考慮,立馬應下,與林緣一道回了那處空間。緊接著沒多久,木姓老者兩人便從幻境衝出,要將他們斬殺,林緣跟徐菱仙子急著逃命,慌忙逃出了洞府,根本來不及管這青雲蟒的屍身。


    當時,林緣也根本不知道這青雲蟒的屍身有何用處。不,準確得說,是不知道,妖獸的肉身有何用處!在林緣的認知裏,妖獸除了妖丹最有用處外,其它都知之不多;而這頭青雲蟒不過凝出二條金紋,顯然還沒結出妖丹,故此一直也未在意。


    可得到《秘法異聞》後,林緣才知曉自己錯得多離譜。原來妖獸不管如何,修為高低,居然都是難得的煉器製藥之寶,若是種類珍貴,那更是難得的至寶。像青雲蟒,天生喜居靈氣濃密之所,肉身不但比起同階妖獸強橫不少,更是極佳的煉藥之寶,可以替換許多靈藥。


    林緣在《秘法異聞》裏就發現一種名為後雲丹,適合凝液後境服用的丹藥,裏麵的兩味主藥都要上千年份,可以說難尋至極。但如果用凝液境青雲蟒的精血和妖海替換的話,非但藥效要強上倍許,就連成丹率亦是要多出數籌。


    妖海,生出妖丹之所,相當於人類修士的丹田。一般而言,妖獸隕落,若肉身未毀,其妖海仍能貯存住少量妖力,用之煉丹,效果奇佳。


    見得這個,林緣大喜,在購置煉製化元丹的靈藥時發現,除了那兩味主藥外,其他煉製後雲丹的靈藥寶物閣裏竟然都有出售,隻是價格十分昂貴。林緣毫無遲疑,當場就將之買下,為此花費了近千靈石。


    如今一回得遺府,自然就想將青雲蟒剝皮抽骨,嚐試煉製一番…


    一見青雲蟒,林緣便遁光一停,落了下來,在原處略略沉吟,雙手法決大動,驅使著青色飛劍,往之前在青雲蟒七寸處的創口切下。不想劍決點下,卻是備感吃力,青色飛劍靈光忽閃,在那顫動不止,切之不下。


    “著!”林緣頓時吒喝出聲,猛得加大法力催入,青色飛劍立時靈光大放,狠狠切下。可也隻切出段極細劍痕,便再難以為繼,任憑林緣如何加大法力,都再難以切出分毫。


    嚐試許久,林緣暗歎聲,接著法決一收,將青色飛劍收起,臉上有些無奈。


    這青雲蟒肉身實是強橫,自己如今已是凝液後境,全力催使青色飛劍這柄頂尖法器,仍是切之不動,難道要大耗精血不成?


    心下不願得想道。他如今雖是進階後境,隻要法力不滅,就能緩緩生出精血,可這終究有個限度,若是耗損過度,或者太過頻繁,會損傷根基,阻滯修行。因此,修行之人除煉化寶物,或危機關頭會被迫催使精血外,一般都不會使用,


    怕誤了修行!


    林緣此時便是這樣,他前些時日剛剛耗費精血,重煉寶物,如今若再耗費精血,怕隕傷根基。當然,他完全可以使用分元鼎將青雲蟒砸碎,可這樣一來,青雲蟒體內的精血會有所折損不說,甚至可能將妖海一並砸碎,再無法用來煉丹…一念至此,林緣身形一動,就想飛回小潭處,準備先恢複損耗的精血,然後再來將青雲蟒剝皮抽骨,開爐煉丹。


    這時,眉頭一皺,好似想起什麽,手上驀得多出一物,赫然是《秘法異聞》。剛一拿出,林緣便向內探出神識,細細查看了起來。過得些許,臉上一喜,一把將《秘法異聞》收起,接著手中法決一動,青色飛劍直直浮上半空,豎立在那。


    見此,林緣法決大變,掐出無數陌生法決,一道道法力,接連打入青色飛劍之中。青色飛劍起初隻是青芒微閃,無甚不同,可很快青芒大放,渾身流轉不定,到得最後,青芒暴閃,耀眼至極。


    林緣見狀,手中法決驟然一頓,狠狠向其一點。刹時,半滴精血從他食指中竄出,徑直飛入青色飛劍之內。青色瞬時靈光忽變,居然變得血紅一片,這時林緣立馬向青雲蟒屍身一點。


    刹那,血芒一閃,青雲蟒屍身便像切豆花一般,被切了開來。剛做完這些,青色飛劍靈光一暗,飛回林緣手中,其上靈性稍弱,仿若受創。見這,林緣沒有任何意外之色,一把將之收入儲物袋中,然後另外取出柄飛劍,對著切開的青雲蟒剝皮抽骨起來。


    數個時辰之後,林緣手中拿著張破舊陣圖,眼中滿是奇異之芒。在剛剛時間,他已將青雲蟒整個剝皮抽骨,順利得到兩瓶精血,一團拳頭大小的妖海。


    妖海被林緣用玉匣裝住,外麵還貼了張鎮壓符籙,與精血一道放進儲物袋中。至於林緣現在手中拿著的陣圖,則是在青雲蟒妖海處的一個黑色囊球內尋得,與之一起的,還有數樣古怪物品,像是煉器之物,


    似乎那黑色囊球,是青雲蟒的儲物之所!


    林緣仔細看著手中的陣圖,再看其一旁注解,發現陣圖所指之處,離自己所在竟然不遠?這讓林緣很是疑惑,不知青雲蟒從何處得來,也不知陣圖所指,到底是何所在。


    想了許久,仍毫無所獲,林緣便不再考慮,轉而遁光一閃,向小潭處飛去,想先恢複損耗的精血,再去看上一看。


    剛剛,催使《秘法異聞》上記載的一種秘法,使得青色飛劍暫時威能大增,將青雲蟒屍身切開。林緣雖是隻耗費了半滴精血,但亦是備覺虛弱,他才進階凝液後境不久,便連番損耗精血,根基已是有些不穩。當下當務之急,自是閉關修煉,恢複損耗的精血,把修為穩住!


    很快他便飛回小潭,閉目修煉起來。


    ……


    殘破洞口內,錢富三人正在處大廳走動。在大廳正中有方石台,其上放置著個金色小鍾,時不時得放出絲微弱金光,似乎在洞外見到的寶光,就是它散出的一般。


    這金色小鍾寸許來大,全身金光縈繞,流轉不止,靈性無比,一看就覺甚是不凡。


    見此,成師弟臉上一喜,“錢師兄,看來那寶光就是這金色小鍾所放,看其靈性非凡,想來至少是件上品法器。”興奮出聲。不想錢富聽此,卻是毫無反應,隻一雙眼睛不住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麽。


    “待我把它取來。”成師弟見得錢富沒有言語,也不以為意,當下法力一招,就想將石台上的金色小鍾招來。誰知法力招去,卻是如入大海,沒有一點動靜,金色小鍾連動都未動彈一下。


    見得這幕,成師弟眉頭一皺,很是疑惑,下意識再次法力一招,可結果仍是一樣。頓時,心下微怒,猛得加大法力,就想再次向金色小鍾招去。一旁的馬師弟見狀,目光微閃,竟然有些喜意。


    就在這時,


    “成師弟,等會。”錢富驀然出聲,肅著肥臉說道。


    成師弟不由一滯,動作一停,雙眼看向錢富,臉上滿是疑惑。馬師弟見得錢富打斷,眼中喜意瞬間散去,隱隱有絲冷厲。


    誰知,錢富說完,肥臉上的肅然立馬散去,轉而猛得一抖,“讓我來!”大喝出聲。說罷,法決一引,一個紙色小人驟然衝出。剛一衝出,錢富法力一催,徒然變作數丈大小,一步一步向石台走去。


    原本聽得錢富言語,馬師弟臉上一鬆,冷厲散去;可見得錢富居然喚出紙色小人衝向石台,臉色稍變,有些難看。雙眼不住轉了起來,閃爍不定。


    “馬師弟,你上次來時,可知那些散修在何處隕落?”這時,錢富突然出聲,對著他問道。


    馬師弟一愣,“不知,我當時未進得這洞口內,隻在外聽到慘叫,才知他們隕落。”但立馬出聲,應聲說著。


    錢富聞言,點了點頭,看著紙色小人就快走至石台丈許之內,“成師弟!”突兀暴喝出聲。話音方落,成師弟瞬時法決一動,所使飛劍刹時衝至馬師弟脖頸,靈光忽閃不定,像是隨時都要斬下。


    馬師弟大駭,但很快臉上怒色一閃,“錢師兄,馬師兄,你等這是何意?”


    “難道想殘殺同門不成?”


    厲聲說道。


    聽此,錢富哈哈一笑,一把收回紙色小人,“不錯,是殘殺同門,不過是你想借這處洞府陣法,殘殺我等吧?”不答反問道。


    “馬師弟臉色微變,好似有些慌亂,“哼,錢師兄,你此話何意?”不過還是厲聲回道。


    錢富再次一笑,


    “師尊,早察覺到你的異樣,故此這次才派我和成師弟一道與你出來。就是想看看,你究竟要將我等帶到何處,是否真會殘殺同門。”緩緩出聲,平靜說道。


    聽得此話,馬師弟麵色大變,依稀有些駭然。


    “我等擅道宗,雖是不太管束宗內弟子,但卻最忌欺師滅祖,殘殺同門之輩。”說到這,重重一歎,“我與成師弟,一路隨你來此,本想著你會與我等坦言相說,不想你仍是將我等帶入這處洞府,”


    “雖然我等不知此處究竟布有何種陣法,但我等卻知,一旦我等去拿那金色小鍾,則必定就此隕落,可對?”錢富一指石台上的金色小鍾,目光一閃,出聲問道。


    馬師弟聞言,神色閃爍不定,目光急閃,似乎在想脫身之道。見得這些,錢富不由搖了搖頭,他雖是紈絝脾性,但卻極其尊師重道,如今見得馬師弟這般模樣,自是有些失望。隻是很快肥臉一定,


    “成師弟!”厲喝出聲。成師弟立馬會意,手中法決一點,所使飛劍就要向馬師弟斬下。


    就在這時,石台上的金色小鍾突兀金芒暴閃,一道金光竄出,驟然將成師弟的飛劍擊落。同時,金光再閃,一股莫大吸力傳出,向錢富兩人襲去,要將他們吸入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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