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說:「你不會以為 alpha 和 omega 之間那種吸引力就是愛情吧?」


    他接著說:「我有一個 alpha 前男友,在原來的學校,是他追的我。本來我們感情很好,可就在交往三個月的時候他被一個 omega 勾走了。後來我轉學到這他來找過我,說他對那個 omega 不是真的喜歡,是那個 omega 故意用信息素引誘了他,他沒能抵抗住 alpha 的本能罷了。他說喜歡的還是我,所以你看,alpha 和 omega 在一起不一定是因為喜歡對方,隻有能衝破本能的才是愛情。」


    賀元其沉下臉,語氣冷淡地說:「那你為什麽不跟你前男友複合,剛不還說你們倆才是愛情。」 說著便轉頭走了。


    沒過多久,陶思和一個穿著外校校服的 alpha 抱在一起的照片被不知什麽人發到了校論壇上,引得高二學年一片譁然,畢竟陶思一轉學就進了學生會,在學校裏算有點名氣。評論下麵震驚一片,有問陶思是不是一直在追三班體委那個,有說他和三班體委賀元其在一起好久了的,有問什麽時候分手的,還有直接同情賀元其被綠的。


    最後陶思出麵向論壇請求刪除了貼子,並發新貼澄清是前男友單方麵糾纏他,照片是斷章取義的偷拍。


    唯獨沒有解釋他跟賀元其的關係,更加讓人誤會陶思的公開澄清是為了做給現男友賀元其看的。


    其實楚念跟賀元其臨時標記過這件事,並非滴水未露,全無任何人知曉。楚念的同桌,一個鼻子很靈的 omega 女生便從氣味裏察覺到了,隻是當事人 a 向來稱當事人 o 為兄弟,她也就不好多問。


    一個陰雨天濕冷的早自習,楚念又帶著被阻隔劑淡化過的賀元其的味道坐到了位子上,同時還有哭腫的眼睛和結痂的嘴角。


    前一晚,賀元其突發易感期。


    alpha 的易感期其實可防可控,除非年紀太小且漏掉太多針抑製劑。賀元其倒沒有粗心大意忘記打針,隻是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開始刻意捕捉楚念的味道。


    楚念信息素的味道是花香型,醫學定類為使君子,一種攀緣灌木,種子可入藥的穗狀花,賀元其不懂花草,他覺得聞起來很像水蜜桃的味道。


    可每次打了針的前幾天都聞不到。


    又不知是出於何種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的原因,每次注射時,他都會有意無意餘下一點,假裝已經打完一樣丟進垃圾桶。


    賀元其情況很不好,整個人處於狂暴狀態,見人就要動手,室友解不開他的手機,便打電話給楚念,叫楚念幫忙通知他的家長,又聯繫了校醫。校醫處沒有隔離室,無法應對 alpha 的易感期,為了保證住校 omega 的安全,給賀元其叫了醫院專門的隔離急救車。


    楚念的宿舍早就落鎖,為了能出校跟宿管阿姨解釋了好半天,還是沒能趕上賀元其的急救車。他打了輛車,匆匆趕到最近的醫院,幸好賀元其就被帶來了這裏。


    他以賀元其的未婚伴侶自居,才被準許進到賀元其的隔離室外,隔著玻璃看看他。


    賀元其左手上紮著針,大概是在注射人工 omega 信息素,右手戴著心率監控器,額上青筋暴起,看起來十分焦躁,時不時會無意識地把針頭弄掉,護士反反覆覆幫他重新注射,手背已經紅腫一片,十分驚心。


    楚念眼看著合成信息素對賀元其的效果甚微,心裏一個念頭湧起,便去找了賀元其的醫生。


    醫院的手續正規而複雜,楚念在知情書和同意書上一頁頁簽下自己的名字,才被帶進了隔離室裏間。他剛才和醫生說,自己是賀元其沒有標記卻交往了很久的 omega,願意幫他渡過易感期,減少不必要的痛苦和身體損傷。十七歲雖然還未成年,但一旦分化便有了自主擇偶權,隻要 alpha 不表現出反對,腺體臨時標記緩解法便是符合規定的。


    賀元其是沒有反對的,他一把就拉住了楚念,將人死死扣在懷裏,居高臨下地把頭埋上楚念的頸側。


    楚念輕輕推開了些,緊張地摸上賀元其滴著汗的麵頰,對上他因激素紊亂而並不清明的視線,說:「我幫你。」


    「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垂下眸子,又補充:「你幫過我,所以我也幫你。」


    第5章


    知識點:1 易感期使攻失智 2 被咬腫後頸的痛感等同於落枕


    楚念不知賀元其有沒有聽清他說的,因為下一秒,他便被推著翻了過去,重重撞上隔離間冰冷的牆壁,賀元其的重量壓了過來,一手禁錮著他的腰,勒得他喘不過氣,一手扣住他兩隻手腕按在牆上,是一個絕對壓製的姿勢,不容他半點反抗。


    「等一下!」 楚念驚慌地呼叫,空氣裏撲天蓋地的 alpha 信息素另他心生畏懼,全身發起抖來。雖說他是願意的,但這種標記方式無疑沒有半點溫存可言,強橫的困縛,粗暴的動作,直接的目的,這對 omega 的精神來說是種無法疏解的,獸行般的摧殘。


    標記的過程久到似乎沒有盡頭,楚念不可控製地哀求,哭叫,掙紮,賀元其的犬齒依舊狠咬著他後頸脆弱的皮肉不放,將濃烈灼燙的信息素汩汩注入他鮮血淋漓的腺體,沖刷著,霸占著,入侵著他作為性別弱勢者無法自主的身體。


    直到賀元其釋放後應激性地昏睡過去,才終於結束了這場酷刑。


    楚念站著承受標記,又沒有得到任何安撫性的動作和言語,難受得已近乎虛脫。他按響了呼叫鈴,兩個護士進來把伏在他身上的賀元其拉開安頓到床上,檢查了下他的腺體,為他貼上一枚後頸貼,想了想又遞來了包紙巾,告訴他不出意外的話,明早賀元其便能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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