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帳內,廉頗正在與趙括商談著戰事。


    盡管趙括不願意,可廉頗還是拉著他坐在了主位上,自己坐在趙括的身旁,認真的說道:「如今長城之外全部淪陷,我們對秦人的情況是一無所知的,我至今都不知道白起在哪裏,當然,他肯定是知道我在哪裏。」,廉頗看起來有些憤恨,他說道:「秦人的奸細太多了,怎麽也抓不完!」


    聽著廉頗的抱怨,趙括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看著麵前的輿圖,說道:「白起如今想要攻破長城,絕對不是輕易就能做到的,攻破武安,從西部進攻邯鄲,或者長城中段進攻武城,最後就是攻破平陽,通過葛孽從東部進攻邯鄲。」,趙括皺著眉頭,問道:「您覺得,他最可能選擇哪個進攻方向?」


    廉頗認真的看著輿圖,方才說道:「武城距離長城很近,駐守的兵力極多,而葛孽這邊,則是路途遙遠,還有平陽,列人作為犄角,若我是白起,定是從武安展開進攻。」


    「我倒是覺得,他不會強攻任何一處。」,趙括冷靜的說道:「如今糧草匱乏,秦人遠道而來,運輸糧草需要過太行山,極為的不便,強攻的消耗太大,白起斷然是耗不起的,按著白起的想法,他應該會引誘我出戰,然後包圍殲滅...」


    聽到趙括的話,廉頗就有些生氣,他憤怒的說道:「您有所不知啊,秦人有一種奇怪的車,隻有一個輪子,從山路上源源不斷的運輸糧草,甚至都不需要牛馬,隻需一個士卒推著就能走....我先前若是知道秦人有這樣的利器,也不至於在長平遭受那樣的慘敗啊!」


    「您說什麽?」,趙括茫然的看著廉頗。


    「我沒有騙您,真的有一個輪子的車,唉...這秦人啊,總是弄出些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廉頗無奈的搖著頭。趙括呆愣了許久,說道:「這獨輪車,是我做出來的,可是,才做了不到十輛,都在馬服...」


    廉頗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再提什麽獨輪車,他隻是指著輿圖,說道:「李牧守武安,您來守武城,我去守平陽...您居中,可以更好的進行指揮。」,廉頗沉思了片刻,方才說道:「目前,我們隻能等待著白起的進攻,若是他選擇繼續對峙,那就要等到魏人前來,打破僵局。」


    廉頗給趙括交待了很多事情,例如糧草,各地的部署,將領的情況等等,兩人聊了一整夜,而在他們商談的過程之中,長城各地派出的信使也是在不斷的稟告各地最新的戰況。次日,剛剛淩晨,廉頗就要離開了,他沒有帶走士卒,也沒有帶走一位將領,隻是帶著自己的親兵。


    趙括領著軍中將領為他送行,清晨,似乎比夜晚還要寒冷,站在營寨之外,將士們哆嗦著,唯獨廉頗將軍,沒有半點異樣,作為這些人裏最年邁的,他的承受痛苦的能力卻比任何人都要強大,對著前來送行的趙括又吩咐了幾句,廉頗這才騎上了駿馬,迅速朝著平陽的方向狂奔而去。


    送別了廉頗,趙括轉過身來,麵前站著十六位將領,以及他的心腹門客。此刻,這些將領們,都是恭敬的站在趙括的麵前,猛地朝著趙括俯身大拜,說道:「將軍!!」,趙括笑了笑,說道:「諸君請起...「,聽到趙括的話語,幾個將領這才起身,笑著圍在了趙括的身邊。


    廉頗離開之後,他們就不再像原先那麽的嚴肅,爭先恐後的跟趙括介紹起自己來,還有的在詢問與燕國的那場戰事,趙括與他們說著話,眾人便朝著營寨內走去,進了主帳,眾人分別坐在了兩側,趙括坐在上位,門客們則守在帳外,趙括看著眾人,認真的說道:「白起若是知道廉頗將軍離去的消息,或許就要展開對漳長城的進攻。」


    「因此,各處都不能鬆懈怠慢,要嚴防白起的襲擊。」


    說起白起,這些原本還興高采烈的將領們,瞬間就笑不出來了,臉上滿是沮喪與不安,也有不怕的,就像司馬尚,依舊是高高的抬起頭來,趙括看了看他們,方才笑著說道:「秦人最害怕的就是我,如今我趕到長城,定是將白起嚇了一跳,有我在這裏,二三子不必畏懼那白起,不過,還是要嚴加提防,就怕白起驚懼之下,全力攻打漳長城,想要除掉我。」


    將領們頓時站起身來,大聲的說道:「我們誓死保衛將軍!!」


    「好,我的安危,就託付與二三子...我既然趕到了此處,那秦人也堅持不了多久,魏國,楚國,都已經決定要派出援軍,等百萬聯軍從四麵圍攻,秦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擋,請各位安心!」


    「唯!」


    趙括所帶來的這幾個好消息,的確是讓諸將領們都暫且放下了對白起的畏懼,看著氣氛又變得活躍起來,趙括甚至還跟他們說了幾個玩笑,司馬尚開心的看著周圍,傻笑著,不知有多久,營帳內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笑容,這樣的笑聲,果然,趙括將軍一來,勝利也就與之同來。


    將領們並不能在這裏逗留太久,他們都有自己的防守區域,趙括也沒有留下他們太久,隻是吩咐他們多加小心,就讓他們回去了,留下來的隻有司馬尚,因為,這裏就是司馬尚的防區。意識到自己能一直跟趙括待在一起,司馬尚一整天都是在傻笑著,而隨著這些將領們的回歸,趙括所說的那些話,也都傳到了各地。


    憂心忡忡的趙人,隻是在一天之內,就找到了主心骨,當他們冒著寒風,在長城之上唱起趙國歌曲,拍著手,跳起舞來的時候,在遠處盯著他們的秦人都懵了,什麽情況啊??


    馬服君的旗幟飄揚在了長城之上,到了晚上,司馬尚特意為趙括準備了很豐盛的飯菜。


    隻是,當他將這些飯菜送到了趙括主帳的時候,趙括卻並沒有吃,他看著麵前的這些牛肉,羊肉,以及幾乎要漫出來的湯水,笑著詢問道:「這軍中的夥食,怎麽比邯鄲城裏的貴族的宴會還要豐盛啊?」,司馬尚一愣,方才說道:「這是我特意為您準備的...」


    「尚,我很感謝您為我準備這樣豐盛的飯菜,可是,我並不能吃,我聽聞,像孫,吳這樣的將軍,因為能做到與士卒們同吃同住,故而士卒們願意與他們征戰,我並沒有他們的才能,可是,我可以學習他們的品德。我不能看著士卒們飢腸轆轆的,自己卻在躲在主帳內大吃大喝。」


    趙括說著,拍了拍司馬尚的肩膀,走出了主帳。


    在營寨之內,士卒們按伍聚在一起,圍繞著篝火,手裏吃著餅,這個時代的人,將麵食的總稱就是餅,也沒有後世那樣的講究,就是將麵團揉在一起,可以蒸著吃,也可以烤著吃,當然,在行軍之中,都是要烤著吃的。士卒們坐在一起,正聽著伍長吹噓著自己過去的經歷。


    「那一戰啊,我就是看準了那個秦人,秦人從頭冠上能分出他的爵位,我看那人的頭冠很高,我就知道了,這是一個將領,我當時拉弓便射,那廝一頭栽倒....」


    「那您有沒有看清他的頭冠啊,到底是什麽樣的?」


    「就是比邯鄲那些貴人的冠要高,對了,還有點彎...您問這個做什麽...您又..」,伍長說著,轉過頭來一看,便是愣住了,這誰啊,他思索了片刻,大驚失色,急忙跳起身來,叫道:「馬服君!」,而聽到他的叫聲,周圍幾個士卒也猛地站起身來,遠處那些喧譁戛然而止,士卒們安靜了下來,紛紛看向了趙括。


    趙括笑著示意那伍長坐下來,方才說道:「按著您說的,您射中的應該是一位官大夫,不得了啊,這人若是在軍中,怎麽也是個都尉之類的。」


    「將軍..我..」


    「二三子都坐下來罷!無礙,我就是餓了,出來吃個飯!」,趙括笑著招了招手,周圍幾個士卒方才緩緩坐了下來,低著頭,卻不敢言語,趙括拿起了一個烤餅,趙括咬了一口,險些將自己的牙給崩掉,一旁的伍長看了看他,方才低聲說道:「這餅子太硬,需要在湯水裏泡一會,才能吃。」


    因為還沒有發酵技術,所以麵食很硬,難以咀嚼,得要泡湯水,伍長拿出了一個泡好的烤餅,趙括吃了一口,方才笑著說道:「還不錯啊。」


    他又吃了一口,忽然明白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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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是,在吃羊肉泡饃??


    ps:感冒了,精神狀態不好,更新有些慢,還有兩章,各位先別催,今天是肯定能達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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