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可。”


    就在這時,蕭美娘及時打斷了準備下令讓宇文成都親自出馬擊殺薑鬆的楊廣。


    蕭美娘蓮步輕移,連忙上前挽住楊廣的手臂:“殿下且慢,臣妾明白您心中的顧慮,可此刻若是讓宇文將軍去,實非明智之舉。”


    楊廣眉頭緊皺,冷哼一聲道:“哼!這薑鬆若此時不殺,留著必成後患,有何不可?”


    蕭美娘見楊廣殺意如此強盛,連忙又撫了撫他的胸膛:“殿下您想啊,那薑鬆如今剛立下為大隋成功守住瓦口關如此大功,又加上生擒染幹、招降三千多突厥騎兵此等滔天功勞。這等功績在整個北軍,甚至整個北境都已傳得沸沸揚揚,如今更是已經有戰報傳入京城。”


    “不但軍中將士們都對他欽佩有加,民間百姓更稱其為北地槍王,視其為英雄。不日恐整個大隋都將知道其威名存在,此時他若貿然死去,定會引起軒然大波,朝野動蕩!”


    楊廣聽了這話,微微一怔。蕭美娘見狀,忙趁熱打鐵繼續勸道:“再者說,那三千多突厥騎兵剛被招降,人心本就不穩,若是宇文將軍一時失手被人知曉,消息萬一漏了出去,到時候天下軍士該該如何看待殿下?百姓該如何看待?陛下又該如何看待?”


    楊廣聽完蕭美娘的分析,也在瞬間冷靜了下來,“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蕭美娘眼光閃動: “招為己用,為殿下帳下再添一員猛將!”


    “哦?此話何講?”


    “殿下且聽臣妾講來。這薑鬆是和那高熲的門生同在天堂縣不假,名義上也算得上是楊勇一脈。可要是細想起來,卻不見得。”


    “細細說來。”


    “其一:這薑鬆雖有如此本領,但在去往北境之前,卻還隻是一個馬快班頭,根本入不了楊勇等人的眼,要不然也絕不會隻是一個縣衙的微末小吏。”


    “其二:他既然選擇隱瞞身份參軍,成為北軍大營的一名旗牌官,就代表他並不滿足於自己的官職,要不然也不會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參軍,還在戰場明目張膽立下如此大功!難道他就不知道這是殺頭的罪過嗎?”


    “以上這兩點都足以證明這薑鬆其實和楊勇一脈的交情並沒有那麽深,甚至是楊勇目前壓根就不知道他的帳下還有這麽一號人物的存在!”


    蕭美娘見楊廣聽得認真,嘴角微微上揚,繼續說道:“至於這其三嘛,殿下您想啊,薑鬆如今在北軍大營立下赫赫戰功,可他若真是楊勇的心腹,怎會不早早回到楊勇身邊表功,以求更大的前程?反而是繼續留在北軍,可見他所求的不過是能在戰場上施展自己的才能,建功立業罷了。”


    蕭美娘說完,輕輕靠在楊廣身上,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所以呀,殿下,這樣一個有本事又並非真心依附楊勇的人,咱們若能及時將他招攬過來,那可就是為殿下您日後的宏圖大業又添了一員得力猛將呀。日後不管是平定邊疆,還是其他戰事,都能派上大用場。”


    “美娘所言極是。”楊廣聽完她的分析,不禁仰天哈哈大笑,一把將蕭美娘摟進懷中,使勁揉搓幾把,“此乃天佑我也!若能得此良將,本王必當如虎添翼。”


    “不過,這一切都還隻是推測罷了,雖然很接近現實,但他終究不是,本王得為這計劃再添一把火,讓他不得不選擇本王才是!”隨後楊廣的眼睛裏又立馬重新浮現出了另外一抹凶光,“來人啊,速速請宇文化及前來,就說本王有要事相商!”


    “是!”


    ————


    第二天一大早,太極殿的文武百官便如往常一樣,早早的依序排列,靜靜等候著楊堅的到來。


    不同的是,今日的早朝,靠山王楊林居然也在。眾人看到他的身影後,麵色各異。有恭敬沉穩者,有略顯疲憊者,亦有眼神閃爍、心懷鬼胎者,朝堂之上的氣氛凝重而壓抑。


    不多時,楊堅身著龍袍,頭戴冕旒,雖身體還是虛弱,但卻步伐沉穩地步入太極殿,身上的威嚴不曾褪去一分一毫。那威嚴瞬間讓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隻見他緩緩坐上龍椅,目光如電般掃過下方的百官。


    “眾卿平身。”


    百官聽到楊堅開口,齊聲高呼萬歲後,紛紛起身,站立兩旁垂首而立。


    楊堅看著今日不發一言的朝堂,微微皺眉,神色間透著一股凝重,率先開口道:“朕於昨日得到戰報,戰報上說北軍大營的主帥副帥二人勾結突厥,投敵叛國,險些使我大隋北境淪陷!”


    “好在及時出現了個薑鬆,此人接連立下大功,為我大隋守住瓦口關,還生擒敵首、招降突厥騎兵,可謂是戰功赫赫!”


    “此事,我想眾愛卿想必也都有知曉了吧?”


    楊堅話音剛落,朝堂下這才響起一片低聲的附和聲,奏道:“陛下聖明,確有此事。如今這薑鬆的威名在北境乃至京城都已傳開,百姓們皆稱其為北地槍王,實為我大隋的一員虎將。”


    等這幾人話音剛一落下,靠山王楊林立馬出列,恭敬地對著楊堅行禮,一臉的愧疚。


    “啟奏陛下,此事全賴老臣識人不明,錯信了那武奎武亮二人,致使我大隋瓦口關遭此劫難,老臣難辭其咎,還請陛下降罪!”楊林說著便深深伏下身去,腰身都快彎成了90°,其姿態之謙卑,盡顯心中的自責與懊惱。


    楊堅看著楊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既有對這位王兄失職的不滿,但又念及他過往為大隋立下的赫赫戰功。


    沉默片刻後,楊堅緩緩開口道:“靠山王,你起來吧。此事雖有你失察之過,但念在你遠在登州,鞭長莫及,如今又有那薑鬆力挽狂瀾,也算將功補過了,不必介懷,日後多加管教手下將士也就是了。”


    楊林聽完楊堅的旨意,緩緩起身,卻依舊低著頭,沉聲道:“多謝陛下寬宏大量,今日下朝之後,老臣定當嚴格要求手下將士,絕不會再有此事發生。”


    楊堅微微點頭,目光再次掃過下方的百官,“既然這薑鬆和瓦口關之事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不知諸位以為下麵該如何處理,瓦口關眾將是該罰啊?還是該賞啊?”


    “罰是怎麽罰?賞是怎麽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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