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聽到他的問話,當時臉上就愁雲密布。


    “你大哥…你大哥當初從濟南回家後,沒過幾年,就身染重病去世了。”


    “啊?這?”


    “這我為何不知啊?”


    秦瓊聽到消息後,感慨萬分,一臉的悲痛萬分。


    “你大哥臨終之際,特意交代,用兒年齡尚幼,不可跟他提及自己身亡之事。就說…就說他的父親是山東濟南的秦叔寶。等孩子長大之後,就去山東認親,以報當年你的救濟之恩。”


    “可這孩子是個死心眼,一直吵著要去山東找你,我就攔住了。我跟他說,你父親武藝高強,本領強大,是個大英雄。你要想去找父親,就得先把武藝練好。”


    “這孩子倒也聽話,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從不說苦。後來認了一個老道為師,這些年也算習得一身好武藝。”


    劉氏話剛說完,秦用就提著水壺跑回來了,一路小跑到秦瓊的身前,給他倒了滿滿一碗。


    “爹,茶燒好了,你快喝。”


    秦瓊端起茶水,頂著灼熱的溫度,抿了一口,隻覺得口齒生津,回味悠長。看著眼前乖巧懂事的秦用,心中百感交集,眼眶也不禁有了些許濕潤。


    秦用見此情形,連忙問道:“爹,你怎麽哭了?是用兒有什麽做得不好嗎?”


    秦瓊搖了搖頭,輕撫著秦用的肩膀說道:“用兒,你做得很好。爹這是高興的,高興的。以後,爹會好好照顧你,好好彌補這些年對你的虧欠的。”


    秦用聽聞此言,眼中狂喜,一步上前,就緊緊抱住了秦瓊,淚水奪眶而出。


    “爹!用兒終於找到你了,爹!”


    然,等三人剛又寒暄了一會兒之後,秦瓊猛然想起此刻不是敘舊的時候,站起身就要離開。


    “爹,你去哪?”


    秦用連忙抓住秦瓊的胳膊,眼神中透露出的盡是依戀與不舍。


    秦瓊看著他的那雙眼睛,揉了揉他的腦袋,“用兒莫慌,爹還在打仗,爹得趕回去看看現在情況如何了,等爹忙完,再回來看你。”


    “不!我不讓你走!”秦用一聽說秦瓊要走,抓著秦瓊的衣袖死活都不肯鬆手。


    “用兒!爹爹還有要事在身,不可無理取鬧!”劉氏連忙上前一步,勸阻秦用。


    可秦用此刻壓根就不聽任何人的勸阻,“不行!爹要去打仗,就得帶我一起走,不然我不讓你走!”


    秦瓊看著態度強硬的秦用,無奈的歎了口氣,“用兒,打仗不是兒戲,乃是生死攸關。你聽話,在家跟你娘親一起,等我打完仗,一定回來接你。”


    “不行!就是不行!”秦用一聽秦瓊還是不打算帶著自己,帶著哭腔,上前一下就抱住了秦瓊的腰身,死活不肯鬆手。“你要是不帶著我,我絕對不讓你走!”


    劉氏看著自家孩兒的死心眼又犯了,無奈也隻能歎了一口氣,對著秦瓊說道,“唉!你就帶著他吧。別看他年紀小,可有的是力氣,一身武藝也有模有樣,把他帶在身邊,說不定也能幫襯你一二。”


    秦瓊聽完劉氏的話,又低頭看了看綁在自己腰身上的秦用,無奈也隻能搖頭答應。


    “那好吧,用兒就跟我一起走吧,不過一切都得聽從我的安排,否則……”


    “行!我肯定聽話,爹你就放心吧。”


    秦瓊的話都還沒說完,秦用就立馬接了過去,然後扭頭就跑出去取出了自己的黃銅倭瓜錘,牽出了自己的馬匹,一躍而上,在門口高興的等待著秦瓊。


    秦瓊看了之後,也隻能再度搖了搖頭,跟劉氏告別之後,在其戀戀不舍的目光中,帶著秦用重新返回戰場。


    可等到他們二人緊趕慢趕回到戰場的時候,卻發現這場人數高達五萬人的戰爭,已經接近了尾聲。


    “武奎武亮,你二人還有何話要說?”


    武亮跪在地上,聽著杜威的問話,看著身前滿臉凶煞的杜威,隨後瞥了不遠處的薑鬆一眼,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杜威,你也不過是碰巧走了狗屎運罷了。不然,就憑你?也能有今天?”


    然後臉色陡然一變,頂著兩名士兵壓著他的力量,劇烈掙紮起來,眼睛裏充滿了瘋狂,對著眾人怒吼著。


    “來啊!殺了我!殺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呲!”


    黑色槍尖穿胸而出。


    “呲噗!”


    槍尖消失。


    薑鬆用力一甩,槍上殘留的血液瞬間飄散殆盡。


    “殺了就行,聽他那麽多廢話幹什麽?”


    “咕咚!”


    周圍一眾人等,看著薑鬆那冷峻的臉龐,還有那泛著幽光殺意的槍尖,不禁都齊齊咽了一口唾沫,然後下意識的遠離了他幾步。


    “啊!”


    “啊!”


    “二弟!”


    “薑鬆!羅成!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噗呲!”


    又是一槍,武奎也倒地而亡。


    “嗬嗬,活著尚且不行,死了就行了?可笑!”


    薑鬆冷笑一聲後,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冷冷地道:“將他們的首級割下帶回,掛在關口上示眾!”


    “是!”


    此刻周圍士兵們早已被他身上的氣勢所折服,所震懾住了,也不管他的職位如何,應了一聲就朝著武奎武亮二人的屍體走了過來,迅速執行起了命令。


    “薑兄?”秦瓊此刻也認出了薑鬆,連忙快速靠近,一臉驚訝的問道。“你怎麽在這?”


    而秦用見他有所動作,也連忙跟屁蟲似的,一步一步跟在他的屁股後麵,好奇的看著這個壓迫力十足的叔叔。


    “大…大哥……”


    羅成也走來了,隻是他還沒想好該怎麽麵對薑鬆,隻是怯懦著在秦瓊的背後輕輕叫了一聲,就沒了動作。


    但盡管他聲若蚊蠅,卻還是被薑鬆給捕捉到了。


    “誰是你大哥?”


    羅成聽到薑鬆的冷漠回應,當下心中一凜,不敢再過多言語,隻是默默地低下頭,顯得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


    秦瓊見氣氛凝固,幹笑了兩聲後,急忙轉移話題,打著圓場,“薑兄,真是沒想到還能在這見到你。”


    “對了,這是我新收的義子秦用,你看怎麽樣啊?”


    “什麽?這就是銀麵韋陀秦用?”


    想到這裏的薑鬆連忙上下打量起了秦用,眼中同時閃過一絲讚賞,“嗯,不錯,果然生的一副好身材,虎背蜂腰,一表人才!”


    “謝叔父誇獎!”秦用聽了,心裏美滋滋的。


    這時,一旁的羅成猶豫了一下後,也終於鼓足了勇氣,邁步上前,“大…大哥。父王…父王他想讓你回家,父王還說……”


    “嗖!”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道黑色槍影正朝著他的咽喉疾速襲來。


    “薑兄!”(少保!)


    “咕咚!”


    就連羅成自己也被嚇了一大跳,深深咽了一大口口水。


    “我說了,誰,是你大哥?”


    “還有,他,又是誰的父王?”


    薑鬆眼神犀利,手中長槍緊握,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也讓所有人都能感覺的到他此刻話語中的冰冷!


    羅成聽到後,被嚇得不敢再有絲毫動作,也不敢再有絲毫言語,臉色蒼白如紙的站在原地,猶如待宰的羔羊,一動不動。


    秦瓊趕緊擋在羅成身前,“薑兄,切勿動怒!切勿動怒!表弟他言語不當,你別往心裏去,別往心裏去。”


    薑鬆看秦瓊又出來做老好人,冷哼一聲,“你記住了!我姓薑,你姓羅,我們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會是一家人,而我也不是你的大哥!更沒有什麽狗屁勞什子的父王!”


    “不好了,不好了!突厥援軍來了!”


    然而還沒等薑鬆跟羅成掰扯清楚,杜威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了,薑鬆連忙扭頭看去,就見瓦口關方向,狼煙高高升起,不用說,肯定是杜威留下來的人傳來的信號。薑鬆見此,也顧不得和羅成再糾纏。


    “快!杜大哥,集合軍隊,快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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