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鬆接過一旁小兵遞來的竹製長槍,然後在手裏掂量了掂量,簡單挽了一個槍花,感受了一番,皺了皺眉頭。


    這長槍顯然跟自己的不能同日而語,但一個征兵處練手的,你還想要什麽好槍?


    薑鬆看了看這粗糙工藝的長槍,歎了口氣後,也隻能壓下心頭不適,耍了一套槍法。


    隻見他長槍在手,整個人的氣勢瞬間就是一變,猶如蒼鬆翠柏,挺拔獨立。


    行動間,雖未使用薑家槍法,隻是簡單的幾個常規槍術,卻也顯得凶險異常,殺氣十足。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宛如遊龍,讓人賞心悅目。


    征兵官看到後,不禁眼前一亮,點了點頭,眉目間閃過一絲讚賞之色,“不錯,果然有兩下子,是個練家子,十九歲,嘖嘖,十九歲。”


    “這樣,不如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我提拔你做個什長怎麽樣?”


    說完,征兵官看向薑鬆的眼神中,滿是希冀。


    薑鬆聽到後,也對著他一抱拳,就要答應,可就在此時,一道雄厚的聲音傳入了兩人的耳中。


    “等等。”


    兩人回頭看去,隻見一個身披甲胄的將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兩人身後。


    征兵官看到來人後,立馬起身相迎。


    “杜將軍!”


    來人抬手一擺,示意不用多禮,然後慢慢向薑鬆走近,一雙虎目緊緊盯著他,上下打量,直到看到薑鬆握槍手上的老繭,瞳孔這才猛然一縮。


    然後又看著那張不卑不亢的麵容,滿意的點了點頭。


    “沒用真功夫吧?這槍,從小就開始練了吧?”


    薑鬆聽到他的話後,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這位將軍。


    隻見他鐵甲覆身,頭盔下粗糙的麵龐盡顯滄桑,一雙虎目之間,精光閃動,臉頰之上的絡腮胡不但沒有絲毫邋遢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肅殺之氣。


    整個身軀雖然被鐵甲覆蓋,卻也能明顯感覺的出他身體的強壯,腳步挪動之間,極為穩重,舉手投足,盡顯沙場猛將之風範,一看就是一位實打實的戰場強人!


    “不知將軍是?”


    “先鋒官,杜威!”


    隨著杜威的話音落下,一股剛猛的氣息,撲麵而來。


    縱然隻是在這小小的征兵處,卻也讓薑鬆從中感覺到了那種戰場無情廝殺的氛圍。


    薑鬆明白,一個軍隊,能擔任先鋒將軍的,也不過寥寥數人罷了。而每一位先鋒將軍,隻要主帥不傻,那都會交給一個有真材實料的人去擔任!而這類人,無一不是從屍山血海中,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


    眼前的杜威,顯然就是武奎武亮這支軍隊的這種人!


    “天堂縣,薑鬆,見過杜將軍!”


    薑鬆一下就收起了自己輕視的態度,對著杜威重新介紹了一下自己。


    而杜威也感受著薑鬆一瞬間的變化,眼中精芒更甚了。


    “好!”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果然藏拙了。”


    杜威豪爽地笑了兩聲,上前拍了拍薑鬆的肩膀,“不錯!憑你剛剛露的那兩手,當一個小小的什長著實屈才。這樣吧,我親自給你在軍中安排一個職位,你看如何?”


    薑鬆聽完,心中一喜,他心中正想著先成功進入軍營,然後再找機會謀求職位,然後靜待時機呢,想不到機會這麽快就來了。


    他立刻抱拳道:“多謝將軍提拔!”


    杜威見狀連忙上前攙扶,“哎~你先不必著急答應,我可是有條件在先的。”


    薑鬆眉頭微皺,“什麽條件?”


    “跟我比一場!”


    “用你的真實實力,如果讓我滿意,我手下還有一個旗牌官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旗牌官,具體的職責大抵就是傳遞命令,協調軍隊這類,跟現在的“秘書”差不多。但在軍隊裏的意義就不同了,某種意義上,算得上是主將的副官,非親信不能擔任。


    所以薑鬆一聽到杜威要許自己一個旗牌官的職位,當即眼前就是一亮。


    “好!”


    “那今日薑某就陪將軍好好練練,這旗牌官的職位,我也拿定了!”


    “好!”


    “取本將的兵器來!”


    很快,士兵便將杜威的兵器抬了過來,薑鬆定睛看去,發現竟然是一柄巨大的馬戰長柄狼牙棒!


    那根根狼牙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寒光,薑鬆甚至能從上麵看到還有未清理幹淨的血漬,一看就知道這是一柄殺人利器!


    薑鬆看著這柄狼牙棒,心中暗驚。他意識到杜威絕對是一個力量強大的對手,這場比試也絕對不會那麽輕鬆。


    旋即立馬緊了緊手中的長槍,下意識的使勁握去,卻突然聽到了細微的哢嚓聲。


    雖然聲音很小,但在這緊張的氛圍中,卻異常震耳,就連對麵的杜威,也聽到了,也看到了。


    “怎麽?沒帶自己的槍?”杜威看著一臉無奈的薑鬆,疑問道。


    他知道每個武者都會有一柄屬於自己的,得心應手的兵器,而眼前的薑鬆,此刻顯然是兵器不在身邊。


    “嗬嗬,來的時候沒想到還能與將軍交手,所以就沒帶。”薑鬆尷尬一笑。


    “用我的!”


    杜威還沒說話,就見聽到這邊動靜前來圍觀的一眾士兵之中,一位旗牌官打扮的人,舉著自己的長槍站了出來。


    來人正是杜威的另一個旗牌官,薛華。


    “將軍,我看這位小兄弟缺一件趁手的兵器,不如就先用我的怎麽樣?”


    “好,如此甚妙。”


    薛華見杜威同意,趕緊小跑著朝薑鬆跑了過去,然後就將自己的長槍遞出,“這位兄弟,你就湊合著先用我的吧。”


    “加油啊,我可還等著和你一起共事呢。”


    薑鬆看著這個熱心腸的薛華,對他感激一笑,“薑某謝過這位兄弟借槍之情。”


    等槍到手之後,又在手中掂量了掂量,重新挽了個槍花,對著杜威說道,“好了,杜將軍,得罪了。”


    說完,兩人相對而立,場麵氣氛也再度張了起來。


    周圍更多的士兵們,得到消息後,也都紛紛圍攏過來,期待著這場精彩的對決。


    杜威見薑鬆準備完畢,大喝一聲,就要率先發動攻擊。


    隻見他揮舞著手中狼牙棒,帶著淩厲的氣勢就向薑鬆撲來。


    而薑鬆看著那勢大力沉的武器,也毫不畏懼,雖然自己的力氣也不差,但自己也不與他力抗。


    長槍本身就是一個靠靈巧的兵器,所以他身形靈活地閃避著杜威的攻擊,同時時刻盯著他的身影,偶爾伺機刺出一槍,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狼牙棒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呼嘯聲,引得圍觀士兵陣陣喝彩。


    但也都在薑鬆的巧妙躲避和靈巧反擊之下,未能成功擊中他的身形。


    長槍猶如長蛇出洞,淩厲異常,但在杜威的猛烈進攻下,未能取得多大的優勢。


    雙方一時誰也沒能取得上風,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隨著時間的增長,薑鬆的身法如同疾風中的柳絮,柔韌而又不失力度,總能在最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杜威的攻勢。


    而他的反擊,雖然看似隨意,卻每每指向杜威防守的薄弱之處,迫使後者不得不時刻警惕,不敢有半點懈怠。


    隨著戰鬥的愈發深入,杜威漸漸放開了手腳,也不再僅僅依賴蠻力,而是開始運用多年的實戰經驗和技巧。他的每一次揮棒,都蘊含著豐富的變化,時而直線猛攻,時而曲線纏繞,令人眼花繚亂。


    然而即便如此,薑鬆依然保持著冷靜,憑借著敏銳的洞察力和迅捷的反應,一次次化解危機。


    圍觀的士兵們屏息觀看,不少人的心跳隨著戰鬥的節奏加速。


    他們對杜威的實力絲毫沒有懷疑,但恰恰如此,他們也更加驚歎於薑鬆的機敏與從容,因為他們深知能無傷與自己將軍周旋這麽久的人,一定也不同凡響!


    隨著眾人的驚歎,兩個截然不同的戰鬥風格,在這一刻交織碰撞,迸發出耀眼的火花。


    大約又過了數十回合,或許是薑鬆找到了突破的關鍵,也或許是薑鬆覺得應該結束戰鬥了。


    隻見在一次杜威猛烈揮棒後,他並未選擇立即退避,而是利用對方短暫的空檔期,再次施展了出那那記“毒龍出洞”,瞬間,薑鬆手中槍尖,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如同閃電般刺朝著杜威胸前的要害直直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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