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比武進行了小半個時辰後,殷川收起了耐心。


    看著對方踢來的鞭腿,殷川直接上前抱住了他的膝蓋,然後右腿一掃,將他整個人橫在半空中,隨即朝前一腳,徑直踹中了他的腹部。


    商城武師在地上滑行了數米之後,才堪堪停下,他身體蜷縮在地上,久久不能舒展。


    小片刻之後,他臉色煞白的半跪在地上,一副不甘心的模樣,死死的盯著殷川。


    “怎麽,還不服?”


    殷川笑著,朝著伏在地上還未起身的商城武師走去。


    剛走出兩步,就聽見商城武師低著頭,用沉悶的聲音低吼道:“我認輸。”


    聞言,殷川微微一笑,隨即離開了擂台。


    擂台上,樊武的再次走到擂台前,環視著下方的眾人。


    “諸位,商國武道大比第二輪,到此結束。”


    樊武大聲的公布道:“順利晉級第三輪的城池有:管城、北亳城、北蒙城。根據比武的規則,在晉級第三輪的城池中,將抽取兩個城池進行對決,勝者將與剩下的一城爭奪明日決賽的名額。”


    “當然,你們也可能會說,這兩個城池的武者,會多比一場,體力下降的也會更大,但是,規則就是這樣,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所以,要想用最小的力氣贏下比賽,就要調整好你們的策略,諸位,祝你們好運!”


    樊武抬頭看了一眼日頭,已經臨近正午,於是說道:“現在,屬於休整時間,王宮會準備好各位的餐食,你們可以吃飯,也可以商討策略,一個時辰後,第三輪比武,正式開始!”


    整個演武場頓時熱鬧起來,議論聲此起彼伏,但大都是關於飯餐精美,第三輪是哪個城池會輪空,又或者是哪個城池會勝出。


    真正的三個正主,此時桌子上全都是默不作聲,一個個表情嚴肅。


    管城的涼棚內,氣氛無比的壓抑,坐在中間的那名武師,此時一臉嚴峻的看著桌子上的飯菜,他沒有動,其餘三個人也都一本正經的坐著。


    “管慶,你說說這第三輪比武該如何比?”


    坐在中間的武師,神情有些嚴峻,目不轉睛的看著坐在對麵,那個與西亳城第一場比武,敗下陣的武師。


    冷不丁的被點名,管慶的身軀微不足道的一顫,好像對眼前這個實力最強的武師,有一種天生的恐懼。


    “回管百射,屬下認為,北亳城雖有一名武師巔峰,但其餘兩名武師的實力,不足為慮。”管慶恭敬的回答道:“如若能碰上北蒙城,我方必勝。”


    略作思考之後,管慶猶豫了一下,隨即說道:“當然,如果能輪空的話,就最好不過了。”


    “切,你想的倒挺美。”


    坐在另一側武師,身形消瘦,單看麵相就讓人覺得此人陰險狡詐,正是那名惹了眾怒的武師,他嗤笑道:“你想輪空,他們兩家誰不想輪空。”


    “誌明,管慶的策略,隻是分析了事情發生的可能性,並無不妥。”


    坐在桌子一旁,靠著管百射坐的是一名老者,頭發灰白,一身官服,看樣子是管城來的執事,此時正一臉寵溺的看著對麵的少年,說道:“你莫要小題大做了。”


    “知道了叔父。”管誌明神色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少族長教訓的是。”


    管慶神色謙卑的說道:“是屬下心存僥幸了。”


    “無礙。”


    坐在對麵的管百射,語氣低沉的問道:“那若是遇到北蒙城的那三名武者呢?”


    聽到管百射發問,在座的幾人都安靜下來,默不作聲。


    “如果是北蒙城的話。”


    片刻之後,管慶恭敬的回答道:“那名身形魁梧的武師,看樣子是個煉體者,應當也是剛剛踏足武師境界不久,空有一副蠻力,速度和敏捷不夠,倒是不足為慮。”


    管慶的目光掃過相華,看著坐在一旁的陳卓,冷靜的分析道:“那名通背拳的武師,是在前幾日比武時剛剛成為武師的,在武者時就有了能與武師一戰的實力,成為武師之後,恐怕會有一些威脅。”


    “一個初入武師的毛頭小子。”一旁的管誌明插話道。


    對於管誌明沒禮貌的行為,管百射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也沒說什麽。


    管城這次武道大比的人員,成分很分明,管城城防軍派了兩名,分別是管百射和管慶管多射,管城城主府這邊也同樣來了兩名,一個是負責此次武道大比的管執事,還有一個就是管誌明。


    眼前這個不知分寸的少年,是管城城主的小公子,管城城主老來得子,對他寵溺的很,所以才養成了他這飛揚跋扈的性格。


    說實在的,這才是貨真價實的紈絝子弟,平日裏在管城呼風喚雨的,殷川那種紈絝,簡直和他不在一個層麵上。


    此行來到國都,管城城主也放心不下他這個驕橫跋扈的兒子,所以讓自己的弟弟,也就是管執事,一定要看好他,不要惹出什麽麻煩事,畢竟是在國都,吐個唾沫可能都會砸到一個官的地方。


    在座的各位,可能也就是這個管慶身份最低,所以也顯得更卑微,加上自己的頂頭上司還在這裏,一時間被管誌明插話,什麽也沒收。


    “繼續說。”管百射聲音低沉的說道。


    管慶點點頭,說道:“至於那個長相清秀的少年,所用的武技前所未見,而且招式詭異,兩場比武,所用的武學招式明顯不同。”


    “第一場比武的武技,有些注重防守,但那一招重拳又力道沉重,而上一場的武技,攻勢凜冽,一攻一守相互配合,如果遇到的話,非常棘手。”


    “而且。”管慶頓了頓說道:“他兩場比武的對手都是武師,他都能遊刃有餘,輕鬆取勝。恐怕,他還有一些未知的底牌沒顯露出來。”


    聞言,管百射順著管慶的目光,看向棚子裏的殷川。


    殷川無意中感覺有道目光注視自己,他轉頭看過來,與管百射四目相對。


    “就他?”


    管誌明一副高傲的姿態,漫不經心的說道:“就那個小子,你把他當成對手,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聞言,管百射收回目光,臉色陰沉,管慶一看,頓時默不作聲,他知道,這是管百射生氣的表現。


    “誌明,對管多射尊重些。”一旁的管執事心生不妙,立馬訓斥道:“還有,莫要輕敵了。”


    好像是察覺到了氣氛的壓抑,管誌明努努嘴,也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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