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簡單的肢體變化,卻讓子履對殷川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殷川察覺到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下麵就是亮底牌了。


    殷川簡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拱手施禮:“北蒙城殷家少族長殷川,見過城主。”


    聽到殷川自報家門,子履微微有些發暈的頭頓時清醒了一下,“原來他是北蒙殷氏一族的少族長,那個殷恒殷老爺子的長孫,如今還是北蒙城防軍的百射,身旁就帶著兩個半步武師的護衛,那假以時日之後,豈不是和自己一樣,兼顧著一城的城主和將軍,尤其還是商國北部邊境北蒙城如此的重要城池,眼前這個少年人的身份,不簡單呐,對以後自己掌控商國,作用極大”。


    雖然子履喝的有點上頭,但頭腦還算清醒,殷川隻是簡單的自報家門,他很快的就理清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如此一個少年,肯定是要成為自己拉攏的對象的,既然對方已經坦誠相待了,那自己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子履同樣拱手還禮:“商國儲君、北亳城城主兼北亳城防軍將軍子履,見過殷少族長。”


    聽到子履的頭銜,殷川的內心猶如五雷轟頂:“什麽?!你就是子履?!”


    眼前這個人竟然就是未來商國的國君,推翻了大夏王朝統治的商朝的開國皇帝!殷川此刻終於意識到,命運的齒輪終於向前推動了,命運這是終於要對自己敞開懷抱了嗎?


    不過,眼前的一個問題是,直呼儲君的名諱這可是要砍頭的罪過,現在殷川終於意識到,為何城民們都隻是議論城主如何的仁愛,如何的雄韜偉略,年紀輕輕就取得了如此的成就,卻從來沒聽人議論甚至都打聽不到城主是誰,原來這城主就是一名真真正正的天命之子,你敢議論儲君?被人聽到不過就是分分鍾的事兒!


    殷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於是急忙起身,然後朝著子履行了個大禮,模樣畢恭畢敬中規中矩。


    “殷川拜見殿下!”


    子履畢竟是儲君,而且也比殷川稍長幾歲,受下了殷川這一拜,微笑著回應道:“殷公子快起身吧。”


    “殷川不知殿下身份尊貴,直呼殿下名諱,還請殿下恕罪。”


    殷川做足了姿態,把自己簡直都要低到六合樓的負一樓去了,這也讓子履的內心有些微微的竊喜:你看,我說什麽,你雖然聰明,但也得為我所用。


    看著殷川跪拜在地,誠意做的滿滿的,子履也想,初次見麵自己也不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畢竟還是要拉攏他,於是,起身想要將殷川扶起來。


    這一起身不要緊,酒精上頭,子履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眼花,身影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殷川一個手疾眼快,急忙起身扶穩了子履。


    子履還在心中詫異:今天喝的比平時也不多啊,怎麽會喝醉呢?這下自己要失態了。


    另一旁的殷川則在心中懊惱:但願他不會發現我的小伎倆,他不懂他不懂。


    兩人相互攙扶,但各自的心思隻有自己清楚,殷川與子履兩人表情尷尬的相視一笑,隨即分開坐下。


    殷川率先開口:“早前不知三樓是殿下的禦用場所,多有得罪,還望殿下海涵。”


    子履相視一笑,回應道:“殷公子莫要放在心上,不知者無罪,酒樓本就是開門做生意,廣納天下財的,沒有不讓殷公子吃飯的道理。”


    殷川聽著,但心裏卻不這麽想,要不是自己手裏還有點東西,估計你早動用你下邊的那個人讓我們悄悄的消失了吧。


    雖然心裏這麽想著,但殷川嘴上還是說道:“殿下寬宏大量,仁心愛民,是我們大商子民的榮幸。”


    聽著殷川褒獎的話,子履的內心還是很受用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喝一個說不過去了,他對著殷川舉起酒爵說道:“能夠遇到殷公子,也是我的一大幸事。”


    殷川同樣端起酒爵:“殿下抬愛,承蒙殿下不棄,殷川必定對殿下肝腦塗地。”


    聽到殷川說著漂亮的場麵話,子履心中自然高興,他的目的不正是為了拉攏殷川嗎?


    “幹!”


    “幹!”


    兩人一飲而盡,相視後哈哈大笑。


    “殷公子,吃肉。”


    “殿下請。”


    “好!


    子履一邊吃著菜肴一邊時不時的與殷川把酒言歡,殷川也總能見縫插針的說上兩句恭維子履的場麵話。


    幾個回合下來,子履的心情大好,酒也不自覺的喝了許多,他往常喝酒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也從來沒有嚐試過喝多,每次都隻是微醺之後就戛然而止,總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但今天他非常的開心,他認為,喝酒就是要這麽喝才有趣,以後還要經常找殷公子喝酒。


    加上之前就喝了不少,而且一直都是空腹,漸漸的,子履就有些酒精上頭了,這一上頭他的話就變多了起來。


    “殷公子,你知道嗎,五年前我和你一般大,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那時候父王剛把我封為儲君,朝中還有很多人不同意,說我年紀太小了不合適,過早的立儲君隻會讓我養成驕縱跋扈的性格。”


    “他們不了解殿下。”


    子履大手一揮:“我看他們就是怕我成為了儲君,會動了他們的利益,好家夥,這夥人竟然合起夥來,讓父王把我發配到了這個啥也不是的北亳城!”


    “殿下息怒。”


    “那時候的北亳城,太小了,什麽都沒有,我來到了之後,發誓要有一番作為,可你猜怎麽著,當時北亳城的將軍還說我太年輕,根本治理不好北亳城!”說到激動的地方,子履甚至拍了拍桌子。


    “我當是是不服氣的,我說要想改變北亳城的現狀,就要重建城池,引河水支流繞過北亳城,不僅為北亳城提供了一條天然的屏障,還能給北亳城帶來便利,何樂而不為!”子履拍著手掌說道。


    “殿下雄才偉略,當世大才!”


    “還是你懂我!我說要挖河渠,讓城防將士們一起,軍民一心,不出一年就能挖成,可那個將軍竟然上奏父王說我勞民傷財,還要撤銷城防!”


    就在子履剛要抬手拍桌子的時候,就聽見對麵“嘭”的一聲,殷川直接氣的把酒爵摔在了地上:


    “都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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