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局麵愈發尷尬,編導坐不住了。


    這是戀愛節目,弄成冤家碰麵算什麽事。


    “二位,就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江臨躊躇著沒開口,裴想容也一言不發,就這樣麵無表情地看著江臨,在心裏默默評估此人的外在。


    編導的腦門滲出一層汗水,“二位……”


    “他先。”裴想容總算是開口了。


    “還是姐姐先吧,年長為尊。”


    裴想容被氣笑了。


    “好,我先。”


    看著裴想容笑吟吟地望著自己,江臨的心跳不由有些加快。


    “裴想容,二十九,歌手。”


    “江臨,二十三,無業遊民。”


    裴想容眉毛微挑,“無業遊民?無業遊民可寫不出《給自己的歌》。”


    江臨隨口解釋道:“寫著玩玩兒,裴姐別放在心上。”


    思量片刻,江臨最終還是以裴姐這個粉絲對裴想容的稱呼來叫裴想容。


    “裴姐,要不……先吃點東西?”江臨解釋道:“這節目錄了也有一陣了,我還沒吃飯。”


    裴想容輕輕點頭,二人跟隨工作人員換了一張桌子,相視而坐。


    在裴想容打量自己的時候,江臨也在看這位被譽為華語樂壇最為璀璨的一顆明珠的裴想容。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假想戀人竟然會是她。


    饒是江臨對眼下的娛樂圈並不了解,那也聽過裴想容這個名字,年少出道,一曲成名,從此火遍全國。


    任誰來了都無法複製裴想容這一路走來的風光。


    這樣的人每天數錢都能把手數抽筋,怎麽就想不開想要戀愛呢?


    江臨不理解,但他覺得自己有義務抱緊這位的大腿,讓她在這檔節目上經曆一次別樣的體驗。


    如此,若是這位姐日後是個有良心的,肯施舍他點兒零碎,都夠他安享晚年的了。


    念及至此,江臨的坐姿開始鬆弛起來,心裏也就沒了一開始見到裴想容的驚訝和膽怯。


    服務員拿來菜單,江臨接過後隨意翻看了兩眼,發現上麵的菜自己都買不起。


    於是他看向裴想容這位富婆。


    “容容,想吃什麽?”


    “隨便。”


    “那就……”


    “等等,”裴想容打斷道:“ 你剛才管我叫什麽?”


    江臨眼睛睜大,淡然自若道:“容容啊,怎麽了?”


    “怎麽了?”裴想容嘴角勾起,“沒什麽,你看著點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容容,你有沒有什麽忌口的?”


    裴想容頭也不抬,“除了海鮮都可以。”


    江臨手指菜單,點兵點將,“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就先這些吧。”


    “對了,”他叫住剛轉身的服務員,“你們這有沒有白酒?”


    服務員一臉為難,“抱歉先生,我們這……實在沒有白酒,隻有紅酒您看行嗎?”


    江臨皺眉,“沒白酒開什麽餐廳呢,行吧……”


    裴想容和服務員以為江臨決定要喝紅酒,但他接下來的話卻頓時讓所有人破了功。


    “……既然沒有酒,那就不喝了,正好我也不怎麽愛喝酒。”


    鏡頭一轉,攝像機清楚地記錄下服務員臉上一閃而逝的鄙夷神情。


    觀眾們大笑。


    他們能理解服務員的不屑,這特麽是西餐廳,上哪兒給你弄白酒啊?


    江臨對此並不在意,本就是博眼球之舉,何來不好意思之說。


    真要是臉皮薄,幹脆就別幹這行了。


    輕吸口氣,江臨看向裴想容,“菜還要等一會兒才好,想容你就不想說些什麽?”


    裴想容抬頭。


    “從剛才起,你用了四種不同的方式稱呼我。”


    江臨羞怯笑道:“這不是想知道想容你對哪個稱呼更喜歡嗎,你要是都不喜歡,那我就……”


    裴想容眸光閃動,玩味道:“那你就怎麽樣?”


    “那我可就當你想要逃離這個階段,想要我采取更直接的方式稱呼你了。”


    “更直接的方式?哪個?”


    她微微前傾,等著江臨說出那個詞。


    她心裏隱約有了一個答案,但她不覺得一個初次見麵的人會這麽沒邊界感地說出口,所以答案應該不是那個詞。


    “你真想讓我說?”


    “嗯。”


    “老……婆。”


    裴想容的臉色越來越黑,見狀,江臨緊忙在老婆後麵再加了個婆字,於是脫口而出的詞就成了老婆婆。


    “老婆?”


    裴想容複述了一遍,清冷的語調讓觀眾和現場的工作人員都能感覺到她的怒火。


    觀眾們剛想看裴想容下一步會作何舉動之時,隻聽鏡頭中傳來一聲“暫停錄製”這四個字後,畫麵一閃,出現在眼前的成了演播室。


    如果不是因為這場突發事故,觀眾們恐怕忘記了待在演播室的這幾個人,畢竟《我們戀愛吧》是一檔跨時代直播戀愛綜藝,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全天候播放。


    參演嘉賓必須要全時段出鏡,但這對演播室的這些嘉賓就有些難了。


    不論是湘省台的當家主持人何昊,還是他的老搭檔陳娜,亦或是裴想容的圈中好友,演員溫情,還是最後的戀愛觀察員青年演員,薛昊然,都是個不小的挑戰。


    演播室內,何昊作為這檔節目的主要觀察員,先為觀眾們解釋了一下具體原因。


    “各位觀眾非常抱歉,現場直播信號出現了一些問題,工作人員正在調整。”


    說罷,他看向一旁的溫情,問道:“大家都知道,溫情你是想容公開承認過的圈內好友,你對她來參加節目怎麽看?”


    溫情調皮地開起了玩笑。


    “我當然是坐著看了。”


    “好了好了,”溫情轉而改口道:“我就不開玩笑了,能看見想容參加這檔節目,我是很開心的,因為我很清楚,想容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相夫教子,當一個漂亮的新娘。”


    此話一出,其餘三人紛紛麵露驚訝!


    陳娜問道:“還有這種事?”


    溫情點頭。


    “不過這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從想容大了以後,就再也沒人敢靠近她了。”


    “為什麽?”


    何昊斜了陳娜一眼。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不好意思啊。”


    陳娜忽然道:“我倒是覺得江臨這個人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三人臉上忽而有些尷尬,雖然都知道節目暫停是怎麽回事,可這麽大張旗鼓地說出來終究還是對另一個嘉賓不太好。


    就在此時,何昊的耳麥中忽然傳來聲音。


    “各位,導演說設備已經維修好了,咱們可以繼續看節目了。”


    畫麵再度一轉,不少觀眾直接跑到了主直播流,不再選擇和四位戀愛觀察員一起看直播,也有一些人留了下來。


    當鏡頭亮起時,眼前漆黑一片的畫麵不禁讓眾人摸不清頭腦。


    何昊:“這是怎麽回事?”


    就在此時,裴想容的聲音忽然在鏡頭中響起。


    “能聽到嗎?”


    黑暗漸漸褪去,裴想容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了無數觀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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