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婷仿佛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臉色有些發白,隻是看向劉義章的目光當中依然溫柔,撫了撫有些散亂的發絲,輕聲答應了一聲,便要馭空而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劉義章仿佛想到了什麽,又對著秦婷說道:“婷婷!”


    秦婷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道:“怎麽了?”


    劉義章笑了一下,方才說道:“回去捎完信後,今天晚上就先別回來了……明天早上回來的時候,給我多帶些銀票以及一千兩碎銀子。”


    秦婷目光閃爍之間,仿佛是無意中看了周圍的士兵們一眼,點了點頭,隻見剛剛入夜的迷蒙夜空之中忽然白光閃爍,如同仙女一般地向著遠方飛去。


    劉義章看著滿地的碎肉和鮮血,眉頭一皺,頓時從心底裏傳來一陣的惡心,類似這樣的人渣,自己殺了之後,半點愧疚感都沒有,隻會覺得汙染了自己的手。


    不遠方躺在金砂腳下的陸一飛,此時已經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在外人看來,此時的陸一飛像是有些神誌不清了,隻是他迷蒙的雙眼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仿佛是故意避開了劉義章一般,隻是盯著一個方向看著。


    劉義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對著金砂說道:“金堂主,這次真是不好意思,辜負了你的一片好心。”


    金砂哈哈一笑,拍了拍劉義章的肩膀,道:“反正我遇到你就沒有好事,這陸一飛等人咎由自取,確實太過荒唐,你如此做,並沒有錯!”說到這裏,見劉義章欲言又止,金砂微微一笑,道:“軍部那邊,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會幫你處理好!”


    劉義章點了點頭,眼中冷芒閃爍,沉沉說道:“哼!開陽軍指揮使如果識相些還好,如果不識相,我便連他一起收拾了!”


    金砂一聽,嚇了一跳,左右看了一眼,低聲說道:“兄弟,切切不可魯莽!大宋朝廷和軍隊雖然看似柔弱,但是內在並不是你想象中那麽簡單。”


    劉義章一怔,心想莫非其中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隱情不成?


    二人刻意壓低聲音,普通的士兵們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你有所不知,修真界雖然一直比朝廷強勢,但是這數千年來,朝廷依然能夠屹立不倒,其中的厲害關係,一想便知。”


    劉義章心中一驚,在他心中,早已經將宋朝的朝廷與腐敗無能畫上了等號,沒有想到如今聽金砂說來,仿佛其中還有一些秘聞是自己有所不知的。想到這裏,劉義章不由問道:“莫非其中還有什麽厲害之處?還望金堂主告知我。”


    金砂神情嚴肅,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也是從各種情勢之中猜測出來,至於真要問我有什麽玄機,我卻也不知道了,想必宗主那等人物,才有權利了解吧。”不理會劉義章的驚訝,金砂接著說道:“懲罰殺死一個指揮使並沒有什麽,但是如果兄弟你因為不了解形式,貿然處死了一名軍都指揮使,勢必會引起朝廷的震怒,其中牽扯麵應該極廣,後果自然不堪設想!”


    劉義章臉色一白,點了點頭,對金砂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謝金堂主教我!”心中卻是對自己的魯莽和自大感到有些羞愧,但是臉上卻不表現出來。


    金砂微微一笑,暗暗點了點頭,劉義章這種能進能退,做事果斷的性格最是讓人欣賞。看了看天色,見已經是繁星當空,隨手一招,空中便是出現一個匕首,瞬間放大。


    金砂如同拎著一個布袋一般將神誌不清的陸一飛提在手中,躍上法寶,對劉義章說道:“天色已晚,我這就回去了,至於軍部那邊的事情,一切有我,你隻需管理好你這虎飛營便可!”說到這裏,仿佛又想到了什麽,順手一招,一股絕大的吸力湧出,將剛剛與陸一飛一起廝混的兩名女子也卷上了法寶,想必是帶回去作證去了。


    劉義章點了點頭,將金砂送走,掉過頭來,臉上又變為了一片陰冷之色,隻見清冷夜空之中傳來劉義章的聲音:“五個都頭和副都頭現在馬上到此報道,一刻鍾之後未到,按褻瀆軍務處罰!”周圍本來圍著一大圈的士兵,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話,劉義章的聲音不大,卻是極為清朗,遠遠地傳了開去,讓整個營部之內的人都能聽到。


    說完這些,劉義章又隨便點了數十位士兵,命令他們將現場收拾幹淨,並且將營帳重新搭好,坐了進去。


    不得不說,在劉義章剛剛鐵血的手腕之下,士兵們做起事來還是極為積極的,基本上沒有一刻鍾的時間,營帳便被重新搭好了,而在營帳搭好之前,營帳的外麵,劉義章的身邊便有著七個人趕到,分別是各都的都頭和副都頭,向劉義章恭恭敬敬地行了禮之後,七人便是大氣都不敢出地站在了劉義章的身後。


    劉義章臉色不驚不喜,心中卻是在疑惑:自己剛剛的手段已經極為狠辣,想必這些都頭們應該極為畏懼才對,為何隻是來了七個人?剩餘的三個,去了哪裏?


    所以,營帳修好之後,劉義章坐下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問道:“為何隻有七人,剩餘三人在哪裏?”


    七人互相看了一眼,誰都沒有站出來回答。倒是劉義章頗感不耐,隨便指了一名麵容方正,有著一些胡須、身材中等,看著頗為正氣的中年人,說道:“你來說,缺的這三個人都是哪個都的,分別去了哪裏?”


    中年人被劉義章指出,顯然愣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卻是恢複了正常,站出一步,拱了拱手說道:“啟稟上仙……”


    “以後不用叫我上仙,我以後便是你們的指揮使,任命明天一早估計便會下來!”劉義章毫不客氣,冷冷地打算了這中年人的稱呼。


    這中年人說話被劉義章打斷,卻是半點惱怒的表情都沒有,隻是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啟稟指揮使大人,在下虎飛營四都都頭鄭敏傑,至今未到的三位分別是一都、二都和五都的都頭,至於他們去了哪裏,卻不是我能知曉的了。”


    劉義章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這鄭敏傑確實沒有欺騙自己,作為不同的都頭,互相之間並沒有多少聯係才是。當即冷冷問道:“這三個都的副都頭都是誰,站出來!”


    七人之中有著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苦澀之色。隻是礙於劉義章的威壓,悻悻地站了出來,躬身向劉義章行了禮。


    劉義章擺了擺手,沉沉問道:“你們三個可知道你們的都頭去了哪裏?”


    三人又是互相看了一眼,仿佛想用眼神商量著什麽,一時竟然沒人敢回答劉義章。隻見主位上的劉義章冷冷哼了一聲,清晰地傳入了三人的耳朵之中,不知道為何,卻是讓這久經沙場的三人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一時竟然都聯想到了孫長如的死狀,個個嚇得冷汗淋漓。


    主位上的劉義章見這三人吞吞吐吐地,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心中越來越是不滿。這三人要原則沒原則,要膽量沒膽量,要擔當沒擔當,真不知道原來的陸一飛是如何想的,將這三人給提拔成了副都頭。


    也許,便是看準了這些人的沒有擔當吧。


    看這三人的表情,再聯合那陸一飛的性格作風,劉義章很容易地便能夠想到那三個都頭去了哪裏。


    這般想了想,劉義章便不耐地說道:“你們三人,現在出發,在天亮之前將你們都頭的首級帶回來,所有的後果我一力承擔,並且能夠讓你們保住現在副都頭的位置。”


    三人愕然,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沒人應承。


    劉義章冷冷地補充道:“可是如果你們完成不了任務,我會另選賢能將你們的腦袋掛在軍營外麵示眾!”劉義章頓了頓,看著三人嚇得慘白的臉龐以及畏畏縮縮的眼神,眼中說不出的厭惡,他最討厭軍人懦弱、欺軟怕硬,於是冷冷地補充了一句:“別想著逃跑,要知道想從我手中逃跑,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去吧!”劉義章自始至終連三人的名字都沒有問,因為他知道,這次交代的任務完成不了,知道了的名字還得忘掉,憑添麻煩。


    劉義章剛剛也是有些心軟,便設置了一個如此的考驗,將三人的心性打磨一番,堅持下來的他自然會留用,並且以後成就可能不凡。如果連這次考驗都過不去的,那麽這個軍人真的便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畢竟一個懦弱糊塗的指揮官,隻會害死更多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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