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屋中的宋子槐忽然見劉義章不說話了,以為劉義章覺得自己六人的修為太過低下,臉色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六人加入宗門的時間不長,再加上小組內發放的資源有限,修為增長的是慢了一些……”隨後他又仿佛擔心劉義章以為他在找借口推脫,急忙補充道:“不過我們會繼續努力的,絕不會給小組長丟臉!”


    此時劉義章的意識剛剛從識海中出來,隻聽到宋子槐的後半句話,不由問道:“啊?你剛剛說什麽?”


    宋子槐一愣,才明白自己誤會劉義章的意思了。隻是話已經說了出來,便老老實實的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劉義章聽罷,倒是顯得不以為然,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對宋子槐六人還是比較有信心的,這倒是讓宋子槐神色一鬆。隨後劉義章忽然想到了在自己從天璣一組那裏回來的時候,夏劍曾經給過攔路的四人每人一個小瓶子,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由於第一次上任,而那四人劉義章也缺乏信任,當時不好意思問出來。此時正好宋子槐在,便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宋子槐麵色一冷,道:“組長還真是偏心,又給了他們幻靈玉液!”


    劉義章聽到宋子槐的羅嗦,不由問道:“幻靈玉液是什麽東西?”


    宋子槐解釋道:“幻靈玉液是增加修為的修煉材料,有著固本培元的功效,是本門弟子們經常服用的藥材!”劉義章聽罷,心中一想,估計是和自己每天當糖豆吃的那種丹藥差不多。


    卻聽宋子槐憤憤道:“小組長,不是我和您訴苦,我們普通弟子服用的幻靈玉液本來就是用幻靈丹稀釋而成,固本培元的功效已經算是大打折扣。而每個弟子一個月隻能分得一瓶幻靈玉液,用量可以說是少的可憐……”


    劉義章讚同道:“嗯,就是!”


    宋子槐見劉義章讚同自己的觀點,心中的委屈像是洪水決堤一般不可收拾,更是憤然道:“本來幻靈玉液的用量就不夠,再加上組長那邊克扣一些,分到下麵的就更少。然後組長將幻靈玉液交給郝鐸等人手上,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又將我們的那份克扣了許多,我們六人常常遇到連一滴都分不上的尷尬局麵,所以修為進度很是緩慢……”


    劉義章一想,這也是在意料中的事情。隻是這夏劍也忒囂張,竟然這麽明目張膽的克扣弟子的資源,稍稍出乎劉義章的意料之外。


    劉義章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靜,倒是讓宋子槐心中有些忐忑。隻聽劉義章忽然說道:“你身上現在可有幻靈玉液?”


    宋子槐點了點頭,道:“我身上還存有一瓶,是半年前發的,至今沒有舍得用。”然後伸手入懷,珍而重之的將一個小巧的瓷質瓶子拿了出來,遞給劉義章。


    劉義章將瓶子上麵的木塞打開,頓時一股淡淡的芬香彌散開來,讓人心曠神怡。劉義章對著瓶口聞了一下,識海中的明夜也是湊到旁邊細細看著,眉頭一皺,卻是閃到了一邊。


    劉義章急忙問道:“怎麽樣?”


    明夜撇了撇嘴,鼻子微皺,像是聞到了什麽惡心的東西一般,從嘴裏吐出來四個字:“什麽東西!”


    “啥?”看著宋子槐麵前緊張的樣子,顯然這東西在宋子槐這等普通弟子心中頗為珍貴,怎麽到了明夜口中,成了“什麽東西了!”


    隻聽明夜微微哼了一聲,道:“我估摸著那所謂的幻靈丹應該是用一種地星晶乳煉製而成,然後經過不斷地稀釋才會變為這個幻靈玉液。”


    劉義章懵懵懂懂,關於煉丹方麵的知識,他現在什麽都不知道,聽著一頭霧水,很無辜地問道:“這地靈晶乳是什麽東西?”


    明夜鄙視地看了劉義章一眼,道:“地靈晶乳是大地靈氣長時間積聚所產生的乳狀物,裏麵所含大地靈氣,所以對修煉有著極大的好處。在凡間,這地靈晶乳也頗為珍貴,隻是將它煉成這所謂的幻靈丹,實在是有些……”後麵的話明夜沒有說出來,不過劉義章猜測估計也就是暴殄天物之類的貶低言語。


    天天被明夜鄙視著,劉義章現在也開始不以為然了,誰叫人家原來的主人那麽牛來著,碰到自己這個所謂的“小白”,自然有些心裏瞧不起的。如果將自己換在明夜的位置上,估計自己連搭理一下自己的主人都嫌費事!


    劉義章想了一想,才吞吞吐吐,不好意思的問道:“那這幻靈玉液和我每天吃那丹藥稀釋後哪個更好一點?”


    識海中的明夜聽到劉義章說完,如被雷擊,仿佛是在看白癡一般地看著劉義章,渾身哆嗦,如同遭到了特別大的打擊一般。指著劉義章,口水飛濺,破口大罵:“混賬白癡!那具有可比性麽?”


    “幻靈玉液和你的丹藥相比,說它是洗腳水都嫌抬舉它!你要知道,在你所吃的丹藥當中,最次的輔藥都要比地靈晶乳好上一千倍!你居然無知到拿它和幻靈玉液去比,真……真是氣煞老夫了!”即便是在識海這種虛無的空間之中,劉義章仍然感覺自己的臉上被明夜的口水噴的濕漉漉的。不過他也老實的沒有去擦一下,省得到時候再噴自己一臉。


    隻見明夜罵完了,仍然渾身顫抖,氣呼呼地說道:“無知真可怕、無知可真是可怕啊……”


    屋內的宋子槐見劉義章將自己的那瓶幻靈玉液放在鼻子上聞個沒完,不知道這新來的小組長又怎麽了。抬起頭來,才看見劉義章的眼神又變得呆滯,如同在夢遊一般,心中一陣納悶:這小組長看著年齡也不大,怎麽患有老年癡呆?


    想著自己的寶貝玉液就這麽開著蓋子暴露在空氣當中也不是個辦法,如果揮發的時間長了,藥效下降了就不好了,所以低聲問道:“小組長,不知道這幻靈玉液怎麽樣?”


    “啊?連洗腳水都不如!”迷蒙中的劉義章剛剛將神識收回來,下意識地給宋子槐的寶貝這麽評價著。


    宋子槐臉色一變,問道:“那……可是這幻靈玉液有問題?”心中卻在擔心,難道是自己放了半年沒有飲用,失去效果了?


    劉義章一愣,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充道:“不是,這東西挺好……”看著宋子槐擔心的眼神,接著又說道:“我是說你別當洗腳水給用了!”說完自顧自地幹笑了一陣。


    宋子槐鬆了口氣,尷尬道:“小組長真是說笑了,這種東西我喝都不舍得,怎麽會當做洗腳水用呢,嗬嗬。”


    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無非是關於小組內的結構和作息情況,劉義章一一用心記下了。宋子槐見天色也不早了,正要準備告辭,卻聽劉義章問道:“自槐,你們六人中這幻靈玉液每個人都有多少?”


    宋子槐黯然道:“我們六人的幻靈玉液在兩個月前已經用完了,隻有我這裏還有一瓶,還是為了給四位仍在煉體期的師弟留著,準備到他們突破的時候用的。”


    劉義章心中一歎,沒有想到忠於宗主的這六個少年竟然受到這般待遇,看著宋子槐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黯然臉龐,劉義章沉聲說道:“你明天給我準備一個幹淨的大缸放在我的臥室當中,然後帶著小六他們采集一缸晨露過來。”


    宋子槐不明所以,問道:“您要晨露做什麽?”


    劉義章神秘一笑,道:“自然是給你們煉藥,不然單靠這一瓶幻靈玉液,你們的實力什麽時候能夠提上來,出去還不夠給我丟人的!”


    宋子槐麵色微紅,心中卻是頗為疑惑:聽說隻有到了心火大劫末期,溝通了天地靈橋,才能煉製這種固本培元的神奇丹藥。看著新來的小組長修為雖然不低,卻也不至於誇張到能煉製固本培元的丹藥吧?


    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將人體修煉到可以抗衡天地的地步,自然被天道所不容。所以仿佛是一種天理一般,為了防止大批量的產生修真高手,過了心火大劫才是煉丹期,進入了煉丹期才能夠開始煉製一些逆天的丹藥強壯人體。而過了心火大劫之後,人都跑到仙界上了,根本下不來,除非幾位神王一起聯手將兩界的入口強行撐開一段時間,不過仙界有著仙界的規矩,且不說神王稀少,而且那些家夥估計都懶得管仙界的事情,更別說對凡間產生半分興趣了。


    所以煉丹期以上的高手們煉製的丹藥自然不能被凡間的修真者們享用。


    但是世事無絕對,在修煉到心火大劫末期,便能勉強地溝通天地靈橋,引仙界靈氣熔煉一些粗淺的用於增加修為的丹藥,便如這幻靈丹一般。估計在幻天宗內也有著幾位心火大劫末期的老祖宗在為這些弟子們熔煉著幻靈丹。


    這就造成了材料足夠,但是丹藥卻是極為稀少的尷尬局麵。這也是為什麽普通的弟子隻能得到稀釋得不能再稀釋的藥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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