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安德認為劉義章鐵定要橫屍當場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飄飄然起來,整個人向後飛去,他身後的十多位官兵還沒來得及互相托一下,便嘩啦啦倒了一大片,紛紛吐血不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接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自唐安德的小腹傳來,劇烈的疼痛像是要撕裂自己的身體一般,以唐安德這種硬朗的性格也不禁嚎叫出聲,竟似要將喉嚨叫破,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如一個大蝦一般,雙手緊緊捂著襠部,卻仍擋不住鮮血慢慢滲出。


    左右官兵見狀,紛紛打了個寒顫,看來隊長這雞飛蛋打之劫是躲不過了……


    再看劉義章剛剛經過的地方,利箭一支支地穿過了劉義章的身體,叮叮叮地插到了地上!


    而原本應該被萬箭穿心的劉義章卻在慢慢淡化,眨眼之間消失不見了,眾人再去尋找,卻發現劉義章正站在唐安德剛剛站立的地方,一手捂著自己的右腿膝蓋,仿佛也受到了某種傷害,呲牙咧嘴,胡亂叫嚷,看神態極為誇張。


    即便在場有二百多人,但是人們都沒有看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更是不明白劉義章用什麽方法重創了唐安德。


    突然的變故讓現場眾人丈二摸不著頭,一時都沒了主意,現場隻有兩個人在慘叫,一個賽一個聲大,頗為滑稽。


    過了一會兒,劉義章見自己的叫聲實在是壓不過唐安德的慘嚎,悻悻然站立起來,衝著唐安德不好意思笑道:“那個……哥們兒……不好意思啊,姿勢沒調整好……”


    眾人集體暈倒,這叫什麽話啊,都把人家那個啥了,竟然說自己姿勢沒調整好。


    唐安德也倒是硬朗,受到如此重創,一般人早疼得暈死過去了,唐安德卻偏偏像是極為享受這般感覺,非但沒有暈倒,聲音卻越叫越淒慘,嘴裏也漸漸溢出血來,想說話卻偏偏一個字都說不出口,隻能用怨恨的眼光看著劉義章。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劉義章此時恐怕已經化為塵埃了。


    劉義章也仿佛覺得很過意不去,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啥……我還有要緊事要做,回頭再來看你啊。”說罷清風一起,劉義章閃了一閃,人卻已經繞過唐安德身後的官兵,撒開兩腿就跑。


    眾人還沉浸在驚愕當中,都如石化一般,像是一個齒輪卡著了東西,長官沒有發話,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著去追。鐵蛋也是覺得此時再留在此地太過危險,迅速跟了上去。


    唐安德眼睜睜地看著劉義章逃去,而自己這二百多人卻集體用愣然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中那根弦再也堅持不住,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暈死了過去。


    直到此刻,副將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將唐安德扶到馬上,直奔太原而去。


    劉義章逃去的方向也是太原,怕身後眾官兵追來,劉義章一路上速度不減,幾個時辰之後,便到了太原城下。


    這回劉義章學了個乖,怕唐安德事先將自己的畫像傳回太原,遭到官兵的通緝,特意在離城門不遠的地方觀察了一會兒。見沒人審問,才放心大膽的進入城內。


    劉義章兒時一家被平陽府守關張宗狹所害,流落北方,曾來過太原,由於在太原曾討過幾個月的飯,對太原的各主幹街道還算比較熟悉。劉義章怕尾隨而到的唐安德等人進城便開始追捕自己,再加上須彌戒中的丹藥足夠自己和鐵蛋的日常用度,不用在太原多做補充。所以進城以後並不停留,買了匹馬,終於趕在日落之前從南門出去了。


    劉義章出去後一個多時辰,從太原府主處才發出通緝,但是據守城官兵所報,稱有一個少年早一個多時辰便帶著一條白狗從南門出城去了。


    太原府主根據唐安德副將所傳回的情報,知道就算現在派出騎兵已晚,無奈之下,便隻好發出通牒,請平陽府合力通緝。


    直到離開太原有一段距離,劉義章才長長出了口氣,對著明夜說道:“真是太險了,要不是我跑的快,現在估計已經被堵在了太原城內了。”不過也不等明夜回答,忽然想起了什麽事情,興奮地說道:“不過這殘雷功法可真是霸道,那個隊長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呢就被我給撞廢了,哈哈……”聲音雲繞山澗,遠遠傳了開去。


    原來在唐安德對劉義章完成包圍的時候,劉義章便意識到憑自己現在的本事很難逃出去,當時沒有辦法,隻好請教意識中的明夜。


    明夜一看周圍的陣勢,也是嚇了一跳,這麽多的官兵圍剿,再加上弓箭手的射殺,劉義章逃出去的幾率幾乎為零。不過明夜也是縱橫了無數年的器靈了,什麽陣勢沒有見過。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冷笑道:“小子,憑你現在的實力要想逃出去基本上不可能,你可怕否?”


    劉義章聽到這話氣從心來,不過他也倒是直接,很幹脆地說道:“別說廢話,當然是怕了!速度想辦法。”


    明夜也沒有想到劉義章如此直接,不過反應過來以後便也釋然,劉義章的性格向來讓人捉摸不透,如此反應倒也是正常。就在鐵蛋回到劉義章腳下的時候,明夜迅速說道:“為今之計,便是馬上學會殘雷身法,然後出奇不意地製服唐安德才有轉機。”


    劉義章見唐安德眼中殺機越來越盛,不由急道:“現在這點時間,怎麽學啊?”


    明夜卻是不慌不忙,撇了一下嘴,不屑說道:“殘雷身法其實很簡單,隻不過需要先能夠熟練控製自己的真氣動向和狀態才行。”


    劉義章一想,脫口說道:“紫陽無極手?”


    明夜點了點頭,得意道:“這也是為什麽我讓你先練習紫陽無極手的原因,其實這兩種功法實屬一套,一個功法、一個身法。”說罷見副將右手微微舉起,看模樣像是馬上要放箭,不由急道:“殘雷身法的要訣便是將真元調於腳掌之下,然後在體外讓真氣直接爆炸即可。爆炸後產生的推力極為驚人,會在瞬間讓你的速度提升到一個可怕的境界。”


    說完這些的時候,劉義章已經躲過了第一波的弓箭,就在第二波箭簇馬上射向劉義章的時候,他無路可退,猛一咬牙,按照明夜所說將殘雷身法使了出來!


    頓時的速度衝擊讓劉義章以為自己馬上要飛了起來。在這種美妙的境界下,劉義章忍不住抬起自己的右腿膝蓋,作出一個飛天的動作。


    然後,因為忽然加快的速度讓劉義章的眼力暫時適應不過來,失去了準頭。殘雷身法第一次使用雖然成功,但是效果要比自己預想的好了許多,因為,自己的膝蓋成功地頂在了唐安德的某個要害處。


    蒼天可鑒,劉義章開始的時候確實隻想瞬間出現在唐安德身旁,然後將其製服便可。誰能知道因為準星的問題,我們的劉大官人無意間竟然創造了一個太監!


    不好意思的劉義章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見唐安德喊得如此淒慘,忽然感覺自己右腿膝蓋也有著微微的疼痛,便也學著唐安德嚎叫起來。後來覺得自己怎麽叫都沒有人家唐安德叫得聲大,不由得甘拜下風,悻悻然地跑掉了。


    事情的始末便是如此,饒是此時劉義章已經身處安全地帶,想起此事來仍然覺得後背涼颼颼的直竄冷風。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學會殘雷身法,或者學得慢了那麽一點,都會造成自己被唐安德射成刺蝟的下場!


    不過經唐安德這麽一鬧,劉義章已經完全掌握了長生大帝留在須彌戒中的紫陽無極手和殘雷身法,可謂提前圓滿完成了任務。剩下的便是到平陽找到平陽守關張宗狹,為自己的父母報仇雪恨。


    平陽位於太原正南,兩個區域雖然接壤,但是麵積均比金國的其它地方要大出許多,所以就算騎馬從太原出發,不眠不休,到達平陽也需要兩日兩夜的時間。


    不過貌似劉義章並沒有趕時間的心態,他見周圍山嶺豐茂,樹木良多,景色實在宜人。再加上劉義章現在身為通緝之身,走在大路上也確實不太方便。


    思量了一下,山中多懸崖峭壁、猛虎毒蟲,帶著馬匹反而不便,所以也沒做多想,棄了馬匹,身形一閃,已經和鐵蛋消失在了樹林邊緣。下一刻,便聽到樹林中傳來一聲慘呼,原來劉義章剛剛學會殘雷身法,運用還不夠純熟,但是殘雷爆發力極強,速度也是頗為霸道,所以一個控製不好,撞到了樹上。


    神經大條的劉義章卻是揉了揉疼痛的額頭,如痞子一般朝著那株撞上去的大樹狠狠地吐了口口水,才又身形一閃,朝著遠處奔去。


    過了片刻,在劉義章剛剛站立的地方忽然閃現出兩個人來。一老一少,均是一身普通灰布麻衣,這二人雖然落地迅猛,卻是連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可見功力深厚。仔細再看,卻是見到那老者單手提著那個少年,少年單薄的身體倒是有一半的體重已經被老者給卸去了。


    二人雖然一動沒動地站在那裏,卻是讓人感覺到一種虛幻的飄渺,就如站在那裏的是兩個水月鏡花般的倒影。


    老者須眉皆白,慈眉善目,卻是頗為雄壯,身高大概在兩米開外,雖然白發蒼蒼,卻是精神爍爍,一點也沒有老態龍鍾的感覺。


    倒是他身邊的少年卻是顯得嬌小了許多,身高隻有一米七左右,身材消瘦單薄,像是營養不良一般。少年站在老者身邊,像是一隻黑熊帶著一隻消瘦如骨的綿羊,煞是可笑。再看少年的長相更是不堪,滿臉泥汙不說,嘴還稍稍有些歪,眼睛也稍稍有些斜,甚至鼻子都稍稍有些偏,每一個缺點都並非很影響美觀,但是這麽多缺點都湊到了一張臉上,卻給人一種特別怪異的感覺,說不出來的難受。


    基本上就屬於人們常說的那種看了第一眼就不會有耐心地卻看第二眼的類型。


    隻是那雙隱隱發光的眸子,如穿透黑暗的星光,直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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