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消逝,黑袍男子感歎了一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他名叫楚莊,是修仙世家楚家最傑出的弟子,卻因是旁支,遭受排擠。無奈之下,他離開家族,出外尋找名師。萬幸,楚莊遇上了一位仙師,本領非凡,拜師後,學得一套玄妙大法,進境神速。不幸的是,楚莊修煉到煉氣期十層後,師傅賜下寒血劍,要他尋找強壯的精血喂養,含有恨意、殺意更佳,他才發覺所修竟是魔功,血魂引。


    從此,楚莊性情大變,嗜血嗜殺,以殺人為樂。殺了幾名曾經欺辱他的家族弟子後,他便進入江湖曆練,襲殺江湖高手,喂養寒血劍。


    當楚莊雙手染滿鮮血後,師傅又傳令,要他暗自控製雪國,令全國百姓誠心禮佛。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想成為寒血劍的下一個血食,隻得依令而行。如今,他控製了二皇子,天下大亂,天下即將易主,一切順當,他誌得意滿,享受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生殺予奪的感覺,可是……


    楚莊沉醉了一會,從何九妹冰涼的臉上抽回手,駕馭飛劍,追殺逃跑的那些人。


    鄧六拳,一劍殺之。


    劉三刀,一劍殺之。


    陳二勾,一劍殺之。


    段一劍,一劍殺之。


    這些該死的弱小的螻蟻,竟敢破壞他的大事,都該死!一劍足以,沒人能從他劍下逃走,他暢快地斬殺他們。


    一盞茶時間,楚莊又殺了八人,寒血劍飽飲鮮血,發出“嗤嗤”聲響。默默運功,祭練了一番,他朝西南方追去,還有最後一人。


    短短半個時辰,許雲峰狂奔了兩百裏,內力消耗大半,他的肌膚紅通通的,冒出血絲。血液似下一刻,就要破體噴出。他腦中一片空白,一路狂奔,翻過山嶺,穿過樹林,趟過溪河,片刻未停。前路漆黑一片,分不清東南西北,依靠直覺,他一直朝西南方向逃去。


    許雲峰想起了當初從劍穀逃亡的經曆,於此時何其相似,或許,此次更加凶險。同一個人,讓他逃亡了兩次,生性倔強的他,心中的憤恨與抑鬱可想而知。為了活命,他隻能逃亡,想到劍穀,想起爹,他心中一痛,好好活下去,何其艱難?


    “呼”一陣風席卷而過,許雲峰茫然地望著那個停在他前方空中的身影,生死存亡之際,他似未曾在意。許雲峰並未停下,依然從楚莊腳底下跑過,劇烈地喘息,身子微微顫抖,似下一刻便要倒下。


    “跑得挺快,追你花的時間比其他九人還多。”楚莊說道,陰沉的眸子,射出寒光,他自然看出了許雲峰身具靈根。


    “有趣,有趣,又是個奇才。我最喜歡奇才了,殺起來,過癮。”楚莊駕馭飛劍,跟著許雲峰朝前飛去,兩人相距三丈遠。


    楚莊臉色露出純真的笑容,說道:“小子,我有些欣賞你,絕不屈服,毫無畏懼,心性堅定,若是好好培養,或許能成為絕世大能。”


    許雲峰未理會他,仍向前跑去,跨過一塊巨石,登上了崖壁。崖壁百丈高,坡勢陡峭,四周光禿禿的,寸草不生。雨水常年衝刷,在石壁上留下一道道痕跡,或深或淺,在崖壁下匯聚成一條溪流。


    “可惜,你竟敢刺殺二皇子,我隻能送你上路。在極樂世界,與你的同伴說一聲,殺你們的是我,楚莊。”難得恭維一個人,竟被忽視,楚莊惱羞成怒,腳尖一點寒血劍,朝許雲峰射去。


    一直暗中留神戒備的許雲峰,聽到背後風聲,立刻轉身拔出寒光劍,凝聚全身所有的內力,寒氣,灌注在劍上,激發最後一絲力氣,大吼一聲,“啊……”他身上如發光一般,光芒四射,力量噴射而出。


    “叮……”一聲尖銳的劍鳴,沉悶,刺耳,蕩漾開去。寒光劍劈中寒血劍,後者打著轉朝後飛去,前者碎成三段。


    許雲峰全身力氣耗盡,龐大的衝擊力,從劍上衝入體內,頓時,他吐出一口血,身子朝後飛去,落到懸崖之下。


    “砰……”許雲峰砸落在崖壁下的溪水裏,濺起一波水花。雖然他的內力深厚無比,踏入武道境界,全力一擊,更是發揮出十二分功力,但,還不是楚莊的對手。


    寒血劍是以法力催動的,威力遠比內力高數倍,遠超許雲峰的想象,那股巨力衝入體內,肆虐。十二條主要筋脈嚴重受損,內力更是無法調動分毫,毫無反抗之力,隻能等死。他掙紮著爬起來,挺直身子,怒視著楚莊,心中充斥著滔天的恨意,眼裏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咦”楚莊驚呼一聲,沒料到許雲峰的反抗之力竟如此之強,差點打散寒血劍好不容易凝聚出的一絲靈性。


    “去死吧!”楚莊握著劍,從崖壁上躍下,誓要一劍將他劈成兩半。楚莊最喜歡的便是看著他人苦苦哀求他饒命,而後絕望,淒慘哀嚎而死。許雲峰沒有如他願,隻是怒視著他,不甘,不屈,不願,他不想就此死去。


    血紅色劍光越來越近,瞬間便到了眼前,劍氣吹起許雲峰的發絲,他能聞到劍上的血腥氣味。許雲峰沒有閉上眼睛,他殺的人也不少,沒有畏懼,他隻想在最後一刻,看看自己如何死去。劍氣刺破了他的額頭,血絲冒出來,劍刃即將劈開他的頭顱,就在這時,許雲峰身上冒出一抹強烈的光芒。


    寒血劍擊中那一抹光芒,瞬間反彈,沒有一絲停滯,倒劈在楚莊的身上。楚莊瞪大眼珠,死死地看著許雲峰身上消失的光芒,難以置信,寒血劍竟然被反彈回來。他還在半空的身子,落下來,“砰,砰……”分成兩半,砸進溪水裏,鮮血染紅了溪水。


    寒血劍脫手飛出,插進了崖壁裏,深入三尺,隻留一個黑色劍柄,微微顫動。


    許雲峰還沒反應過來,明明是自己要被劈成兩半,怎麽最後關頭,寒血劍將楚莊劈成了兩半。許雲峰摸了摸額頭,擦幹血跡,隻是劃破了頭皮,並無大礙。閉目沉思了一會,他仍不明白,為何他身上會發出一道光,將寒血劍擊飛。


    他慢慢走過去,撿起從楚莊身上掉下的一個玄色袋子,如絲綢一般順滑,卻堅韌異常,不知是何物?將袋子放入懷裏,他一步步摸著石壁,到了一個凹窩裏,緩緩躺下。此時,他傷勢沉重,行動不便,不能趕路,隻得在此休息一會,恢複體力。


    忙碌了一夜,早已精疲力竭,又受了重傷,許雲峰漸漸陷入沉睡。自逃出劍穀後,他不敢輕易沉睡,一直小心提防,不敢死睡。此時,放下心思,睡得無比深沉,緩緩地呼吸,似因疼痛,眉頭仍緊鎖著。


    天漸漸亮了,太陽一躍而起,照耀四方,將混亂的夜一把撕碎,拋棄。


    混亂了一夜的鳳城仍未能平靜,四麵城門緊鎖,未開,要進出城的人被堵在城牆的兩邊。城裏一條條街道上,一隊隊士兵巡視,不時衝入民房搜查,見了值錢的東西,直接塞進懷裏。若是屋主敢反抗,便是刺客,立時被士兵殺死,拖出來,扔在街道上,示眾。城內的百姓驚慌不安,即使行將就木的老太太,也不得安寧,提心吊膽地窩在屋裏,不敢出門,不敢生火做飯。


    很快,二皇子在鳳城被刺的消息便傳了出來,鳳城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知道出了禍事。二皇子在鳳城被刺,刺客沒有抓到,那麽整個鳳城的人都有懸疑,難免不被抓進衙門,嚴刑拷打,逼出幾個主謀,幾個同謀。家大業大的人更心慌了,主謀的懸疑肯定要落到他們頭上,一般人哪有膽子敢刺殺二皇子,不認,就得屈打成招。


    康王急得團團轉,二皇子死在哪裏,他都該高興,可好死不死,竟被刺死在鳳城,這不是比閹了他還淒慘。康王不敢遲疑,一麵連夜派大內侍衛回京送信,八百裏加急,一麵抓緊搜捕刺客。門下一名幕僚求見,言獻上一計為王爺分憂,康王急忙召見。


    進來的是一名瘦弱的書生,大冷天,拿著一把紙扇,上前跪下見禮。康王抬手,示意免禮,看清來人,是素有急智的東方胥,心中有了底,說道:“先生有何高見,快快道來?”


    “是,回稟王爺,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及時擺脫謀反之嫌。”東方胥說道,瘦弱的身子隱隱有一絲傲氣。


    “唔,先生有何計策?”康王沉吟一下,此言正中他心,是他惶恐之源。


    “門生認為,可在城內抓一批亂黨,遊街示眾,宣之於民,防微杜漸。此外,大雪國民風彪悍,素來以武犯忌,無視朝廷威嚴,二皇子殿下被刺,正是此惡果。王爺可上書,諫言聖上,及時頒布禁武令,嚴禁百姓習武。若有偷習者,以謀亂罪論處,殺無赦。如此,聖上便可知王爺之忠心為主,不單能洗脫謀反之嫌,相反,還能獲得聖上賞識,授以大權,執掌天下兵馬,擒殺反賊亂黨。”東方胥輕描淡寫地說道,康王卻聽得殺氣森森,此令一出,誓必天下大亂,無數無辜之人將家破人亡,橫死他鄉。


    “先生此計是否過於毒辣?”康王問道,脊背冒出一股寒意,東方胥幼時被武夫欺辱,素來厭惡習武之人,此時竟然要將天下武林一網打盡。


    “無毒不丈夫,隻有毒辣才能表明王爺與二皇子被刺之事無關。否則,聖上隻要治王爺一個保護不力,或治下不嚴之罪,王爺又該如何自處?”東方胥笑吟吟地道,一口細小的白牙,閃著白潔的光,“至於聖上是否頒布禁武令,則是另一事,與二皇子之事並無太大關聯,王爺盡管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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