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和尚所說,日軍的步兵再厲害也不可能飛上天用刺刀捅我們的運輸機,隻要炸掉了他們的飛機,他們是否低頭,對我們都沒有影響了。”郭化若一針見血的說。


    陳師長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叫:“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一層?”


    羅政委也興奮的說:“鬼子想要阻攔,我們往山西那邊運送物資和人員,隻能依靠他們的戰鬥機,如果我們把他們的戰鬥機都給炸掉了,華北的天空基本上是我們說了算了,我們的運輸機群愛怎麽飛就怎麽飛!”


    陳師長走到地圖前,銳利的目標在被標在地圖上的那些日軍機場上來回巡視,如同一頭正在九天之上盤旋,尋找著獵物的鷹隼:“那我們應該炸哪裏呢?這麽多機場……”大手從那一長串紅圈上拂過,有些無奈。


    日軍的機場實在太多了,而他們的作戰飛機太少,就算人家不還手,隨他們炸,他們也炸不過來啊。


    郭化若說:“我軍目前已經形成戰鬥力的轟炸機有六架,由於飛行距離短,每架都可以滿載出擊,掛上六噸炸彈,隻要投彈足夠精準,兩架就足以將大半個機場變成一片火海。”


    從外麵走進來的劉雷公插嘴:“我們還有三十一架攻擊機,在配備必要的空戰彈藥之後,每架還能掛一噸炸彈,七八架一起動手,也足以癱瘓一個機場了。”


    他手裏拿著一撂的文件,顯然是有備而來。


    因為緊跟著他後麵走進來的金發碧眼的帥哥,用生硬的漢語說:“其實每一架可以掛1.5噸炸彈,幾架一起動手,在很短時間之內就能將十幾噸炸彈傾泄到一個機場,這樣的轟炸力度再加上我方飛機投彈精度,足以將一個機場紮上天了。”


    劉雷公主動介紹:“這位是前德國空軍參謀,現在是我的參謀長,雷德爾中校,他具有極高的專業素質,這一個月來基本上都是在天上飛,把日軍在華北各個機場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雷德爾中校向師長和羅政委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大步走到軍用地圖前,拿起畫圖筆在上麵一連標出了七個機場。他介紹說:“這7個機場都分布在距離我軍控製區不到600公裏的範圍之內,對我軍造成了很大的威脅。不過據我觀察,這些機場雖然駐紮著眾多的作戰飛機,但防空力度卻很弱,以我軍戰機的性能,想要突破他們的防空網實時轟炸簡直易如反掌。”


    陳師長有點發愣:“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以手頭上有限的飛機,同時對7個機場實施轟炸?”


    雷德爾說:“是的。”


    羅政委皺著眉頭問:“是不是太過激進了一點?畢竟我們能出動的飛機並不多,同時攻擊這麽多機場恐怕很難奏效。”


    雷德爾搖了搖頭,歎著氣說:“你們還是太缺乏現代戰爭的經驗了,空自擁有世界上最好的作戰飛機,卻壓根就不了解這些飛機的威力。”


    說到這裏,他英俊的臉龐居然露出了一絲沮喪的神色。


    他原本是德國空軍一個王牌聯隊的高級參謀,自身還是一名王牌飛行員,被他擊落的作戰飛機足有40架之多,同時還炸掉了上百輛坦克汽車,可謂神經百戰了。他一直以能在一支強大的空軍服役,駕駛和指揮世界上最先進的作戰飛機去狠狠的打擊敵人而倍感驕傲,但是到了中國之後,他這種驕傲就不複存在了。普卡拉攻擊機、魔改版蚊式轟炸機,那恐怖的速度、恐怖的載彈量和近乎科幻的電子設備,無不令他瞠目結舌,做夢都不敢想象世界上竟有如此先進的作戰飛機!如果這些飛機被成千上萬的生產出來,並且投入到歐洲戰場……這樣的場景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他不止一次拉住八路軍空軍將領的手,近乎哀求的要求對方告訴他這些飛機到底是哪個國家生產的,但每一次對方都是拒絕了他,不肯向他透露任何信息。


    再後來,他也認命了。他現在是戰俘,對於他而言,戰爭已經結束了,現在他隻能以雇傭兵的身份駕駛作戰飛機繼續在藍天作戰,以換取不菲的酬金。既然是這樣,他還操心德國幹嘛?既然八路軍空軍將領賞識他,將他提拔為自己的左右手,給他極為豐厚的報酬,他就應該全心全意的替劉雷公做事,總得對得起人家給的錢才行。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八路軍空有全世界最先進的作戰飛機,然而卻不知道應該怎麽用,這就給了他極大的發揮空間。在為自己得到一個如此廣闊的平台而自豪的同時,他又有些沮喪:


    為什麽是這麽落後的中國得到了如此先進的作戰飛機呢?如果這些先進的飛機落在德國手裏,被德國的工廠成批成批的生產出來,那德國還會陷入這麽被動的境地嗎?


    想歸想,他可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要知道,八路軍也是同盟國陣營的,而且還是布爾什維克政權,跟納粹德國天然敵對,尊重他那是看重他的品格和能力,可不意味著他可以仗著這份尊重胡說八道。


    “在空襲發動之前,首先出動一架電子幹擾飛機,對華北駐屯軍的通信設施實施強烈的電子幹擾。”他指著作戰地圖,開始闡述自己的思路,“根據我們這段時間的試驗,隻需要一架電子幹擾飛機就足以對山東,河南河北三個省份絕大部分地區的通信設施造成強烈的幹擾,讓日軍的通信陷入癱瘓,直接後果就是哪怕他們的機場被炸了都沒有辦法向上級報告。”


    “癱瘓日軍的通信之後,一共三十七架能夠出動的作戰飛機全部出動,五架一組,分別對七個機場實施攻擊。為了取得最大的突然性,各攻擊小組出擊的時間應該錯開來,攻擊石門、開封機場的小組最先出動,攻擊青島、濟南、德州機場的最後出動,跟小組保持聯係,同時動手,不要給日軍任何反應的時間。”


    他特別強調:“一定要保持良好的溝通,確保所有機場同時遭到攻擊,我們有這個能力做到的。電子幹擾雖然厲害,但也並不是萬無一失,如果給了日軍反應的時間,就會有不少飛機逃掉,這樣戰果就大打折扣了。”


    陳市長說:“可即便是這樣,,沒有辦法確保同時摧毀7個機場,五架飛機攻擊一個機場,太少了。”


    雷德爾說:“不需要第一波攻擊就全部摧毀,隻要能夠將所有機場癱瘓,讓那些機場失去起降作戰飛機的能力,那些機場都完蛋了。別告訴我你們隻有發動一次攻擊的彈藥儲備!”


    郭化若說:“他的意思是,第一波攻擊以癱瘓機場為主,這並不難做到,一個機場的跑道就那麽一兩條,隻需要有一兩架飛機掛集束炸彈撒下去,數以百計的小炸彈就會將整個跑道變成雷場,在清理掉這些小炸彈之前,任何起降飛機的行為都跟自殺沒有任何區別。”


    雷德爾說:“是的,集束炸彈是個好東西,隻需要一枚就足以封鎖一條1000多米長的跑道,使其在幾個小時之內都喪失起降飛機的能力。幾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我們發動第二波攻擊了。”他用鉛筆在地圖上寫下了“惡魔之卵”這個單詞,還加上了三個歎號。在德軍中,“惡魔之卵”是集束炸彈的綽號,德軍飛行員很喜歡用它攻擊蘇軍的機場,轟炸蘇軍的車隊,甚至封鎖公路,效果極佳。不過在見識了八路軍的集束炸彈之後,他不得不承認,跟八路軍手裏那些大殺器相比,德軍所使用的惡魔之卵就是個弟弟。


    “每個攻擊機群由至少一架飛機掛載集束炸彈,最先實施攻擊,封鎖跑道,剩下四架轟炸機分別轟炸指揮中心、油庫、彈藥庫和機庫。如果炸彈不夠的話,不必理會停在跑道上的飛機,在炸完了這些目標之後再收拾它們。”他說。


    羅政委問:“為什麽不將那些飛機作為第一攻擊目標?”


    雷德爾說:“因為沒必要在它們身上浪費炸彈。隻要將跑道癱瘓,將指揮中心、油庫、彈藥庫和機庫炸掉,再多的飛機也隻能停在地麵當靶子!如果在摧毀了這些目標後飛行員還有餘興,不妨用機炮對那些飛機進行打靶,挺過癮的。”


    羅政委感歎:“大開眼界了!看來這空軍作戰跟地麵部隊真的很不一樣,隔行如隔山哪!”


    陳師長說:“這種專業的事情還得交給內行來做才行,讓我們來做那肯定是亂炸一氣,根本就起不到很好的效果。”


    羅政委讚同,說:“雷德爾中校,這次行動由你全權指揮,郭參謀長配合你。怎麽樣,有沒有信心將那七個機場通通炸上天?”


    雷德爾微微有些激動,立正,敬了個軍禮,說:“如果你們真的信得過我,給我全權指揮的權力,四十八小時之內你們就會看到那七個機場被地獄般的烈焰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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