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裏電台電話響個不停,人員進進出出,氣氛越發的緊張。


    八路軍攻勢淩厲,隻用喝一盞茶的功夫就擊潰了索正清旅五百精銳老兵,又隻用吃一頓快餐的功夫擊垮了部署在索正清旅後麵的第八中隊,現在正步坦夾團滾進,朝著第23大隊主陣地席卷而來,勢不可擋,前線各單位幾乎打爆了指揮部的電話,報告過來的全是壞消息,從那微微顫抖的語氣不能感受到他們的驚恐與震駭:


    “八路軍的炮火跟發了狂似的,各種口徑的炮彈冰雹般砸過來,我親眼看到,同一秒鍾之內我的陣地砸下了七八發炮彈!而這種可怕的情景持續了數分鍾之久!他們的炮彈都是在河邊撿的麽!?”


    “八路軍投入了重炮!至少有八門十二厘以上的重型榴彈炮,還有近二十門十四厘以上口徑的迫擊炮!威力巨大!”


    “見鬼,他們的炮彈怎麽不停的在我們的頭頂爆炸!我們的防炮工事都白修了,彈片跟火雨一樣從頭頂傾泄下來,我們無處藏身,整條戰壕都快要變成集體公墓了!”


    “他們的坦克很恐怖,我們的戰車中隊全完了,一輛坦克都沒剩下來!”


    “他們的坦克衝上來了!真不敢相信,他們的坦克迎著我們的炮口直撞過來,我們的九二步炮在兩三百米的距離向它直瞄射擊,炮彈打上去就彈飛!”


    “七五山炮換上穿甲彈也啃不動!炮手忍受著機槍掃射在不到百米距離向他們直瞄射擊,每一炮打過去陣地都是地動山搖,但硬是沒用,他們的坦克還在大搖大擺的平近,甚至都不開炮,直接將大炮撞翻,然後用履帶將其輾成廢鐵!”


    綜合各單位的報告,可以看出,八路軍給日軍震撼最大的還是他們的炮兵和裝甲兵。天知道八路軍到底投入了多少火炮,連屬60毫米迫擊炮,營級82毫米迫擊炮,團級120毫米迫擊炮,裝備到班的84毫米口徑無後坐力炮……此外還有直屬的105毫米無後坐力炮,140毫米重型迫擊炮,122毫米榴彈炮,那架勢,簡直就是在用炮彈埋人!最可怕的是他們發射的105毫米無後坐烽炮、140毫米迫擊炮、122毫米榴彈炮炮彈有相當一部份裝有近炸引信,就在日**頂爆炸,致使的碎片傾泄而下,躲在戰壕裏跟趴在地麵上沒啥區別,沾著就是個死!這些空炸的炮彈給日軍造成了巨大的傷亡,最前沿一道戰壕沒等跟八路軍短兵相接,人就快要死光了。


    比炮火更可怕的是那隆隆逼近的坦克群。華北駐屯軍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硬的對手,驚恐的炮兵動用了一切反坦克手段,70毫米步兵炮用穿甲彈從五百米打到五十米,75毫米口徑山炮什麽高爆榴彈燃燒彈一古腦的全糊了過去!這些炮兵不謂不勇敢,比如說七五山炮,坦克都逼近到幾十米了,炮手還在拚命開火,炮彈迎頭打上去,地動山搖,八路軍坦克兵給震得眼冒金星甚至鼻孔出血,而飛濺的彈片也反過來將炮位上的日軍炮手撂翻……可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沒有辦法摧毀這些可怕的坦克!


    奧鞏磯的麵色陰沉到了極點。他並不是沒有心理準備,他仔細研究過第五旅團與八路軍交手的全部紀錄,哪怕一次小隊級的戰鬥都不放過,得出的結論是:這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哪怕將甲種師團的野戰聯隊拉上去,跟他們打也不會輕鬆的。可以說,他是做足了心理建設的,但他沒想到膠東八路軍會這麽難對付,從交手到現在才多久啊,第23大隊的主陣地就要被撕開缺口了!


    他捶著桌麵嚎叫:“組織人彈!組織人彈!不計代價炸掉那些該死的坦克,否則這仗沒法打!”


    一名參謀苦笑著說:“組織過了,但沒用……”


    奧鞏磯兩眼血紅,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沒用?”


    那名參謀說:“剛才第十一中隊就報告說他們組織了二十名人彈,每人一個炸藥包衝上去,試圖炸掉支那軍的坦克,但他們剛靠近到二十米內,八路軍的坦克就用一種很古怪的武器朝他們開火,這種武器就固定在坦克車身上爆炸,然後產生數以千計的殺傷破片,鐵掃把似的掃過來,甭管多少人彈衝上去都會被全部掃倒……他已經不敢再組織人彈了,害怕士兵們打他黑槍!”


    奧鞏磯咬牙說:“地雷!”


    那名參謀說:“對,就是我們白天遇到的那種地雷,他們把那種地雷安裝在車身上,一看到人彈靠近,機槍又沒法攻擊,馬上引爆,把試圖靠近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全部掃倒,很可怕。”


    奧鞏磯喘著粗氣,從喉嚨裏擠出一句:“八格牙路!”


    如果可以,他真想撲上去咬八路軍裝甲部隊指揮官一口。你丫的坦克裝甲都厚得變態了,我們的大炮頂到零距離都轟不動,還要在車身上裝定向地雷?成心想逼瘋我們啊!


    必須想辦法解決這些坦克,任由它們繼續橫衝直撞下去的話,整道防線都要崩潰的。


    隻是,該怎樣做才能阻止這些坦克橫衝直撞呢?


    從前沿部隊匯報的情況來看,八路軍的坦克防禦能力之強悍,遠遠超乎了日軍的想象,第23步兵大隊的火炮就算懟到零距離也沒有辦法擊穿它的裝甲!更加要命的是,那些該死的八路軍坦克手還在坦克身上安裝了不少定向地雷,徹底斷絕了日軍動用人彈以命搏命搏命炸掉這些坦克的念頭。奧鞏磯做夢都沒想到地雷還能這樣用的,這些以180度噴射密集的殺傷破片的地雷,把一輛輛坦克變成了一個個半徑50米的大毒圈,誰進這個毒圈誰就得死!人彈別說炸掉坦克,連靠近坦克都很成問題!


    人彈戰術也失效了,奧鞏磯頭大如鬥。要知道,這是日軍的絕活,日俄戰爭的時候,日軍都在203高地遭遇俄軍的頑強抵抗,拚得屍堆成山還是拿不下,最後還是他們的軍神乃木希典拿出來人彈戰術,把一批批士兵變成了移動的炸藥包,沒別的戰術了,就是衝上去跟俄軍同歸於盡!最終靠這股亡命盡頭壓倒了俄軍,啃下了旅順這塊硬骨頭,人彈戰術由此成為日軍的看家本領。可現在連這招都不靈,他還有什麽辦法?


    索正清哆哆嗦嗦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大佐閣下,要不我們撤吧?”


    奧鞏磯眉毛一揚,雙眼迸出兩道銳利的光芒:“撤?”


    索正清哆嗦的更厲害了:“你看現在八路軍人多勢眾,火力凶猛,還有大批坦克重炮,完全是壓著我們打,我們根本就打不過啊!繼續跟他們硬拚肯定是凶多吉少,還不如暫時退避,保存實力尋找戰機……”


    說尋找戰機什麽的基本上是屁話,他真正的目的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離該死的八路軍越遠越好。這幫犢子實在太凶殘了,隻是一盞茶的功夫就將他的旅給打的崩潰了,接著一頓飯的功夫又把第23步兵大隊一個中隊給滅了……我的媽呀,照這樣打法,第23步兵大隊未必能撐過一這個晚上,他們很有可能要在自殺或者當俘虜中間做一個選擇!


    換做以前他打不過還可以當俘虜接優待,根本就不怕,但現在也不行了,現在當俘虜也未必能保住小命。想想趙保原那個倒黴催吧,俘虜之後被八路軍拉去公審,然後被在場的老百姓活活撕碎了!還有他的族弟趙保泉,被八路軍請上了尖樁,據說坐在尖樁上哀號了三天三夜才斷氣……這樣的下場讓索正清不寒而栗。打是打不過的,又不能當俘虜爭取寬大處理,那除了逃跑還有什麽選擇?


    奧鞏磯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指揮刀的刀柄,手背青筋直冒,費了很大的勁才克製住自己,沒有把刀砍掉這個王八蛋。現在形勢不利,第23步兵大隊被八路軍壓著打,極其被動,士氣正低落呢,這個家夥冒出來嚷嚷著要逃跑,這是害怕他的大隊士氣垮的還不夠快嗎?真想一刀剁了這個懦夫!


    他正猶豫著是給索正清一頓清脆悅耳的耳刮子,還是來一頓日式三字經,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嘯聲,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看見窗外突然一亮,緊接著一團火光翻騰而起,地麵劇烈震動。在地圖前吵成一團的參謀們全部都安靜了下來,扭頭望向窗外————


    然後他們就看到團團火球從夜空中飛墜而下,砸在指揮部的前後左右,炸起一團團橘紅的火光。地麵上一麵被人瘋狂雷動的鼓,轟隆隆的震個不停,桌麵上的杯子哐哐直跳,屋頂上沙塵一團一團的掉下來,衝擊波裹著硝煙從窗戶衝進來,嗆得他們喘不過氣。有人驚恐的叫:“炮擊!八路軍在朝我們的指揮部開炮!我們指揮部的位置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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